她才走出萧祈越宫中,便看到了兰香的身影。
“楚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她的神色看起来怪怪的?
楚婳现在脑子里就跟一团浆糊一样,一脸局促道:“没……没什么。兰香,你怎么过来了?”
“郡主醒了,正在找您呢。”
自家郡主是真的喜欢这位楚小姐,一醒来便嚷着要找她呢。
“好,那我们快过去吧。”
她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着了,总觉得如同芒刺在背。
萧祈越远远地看着她的身影,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才回长平郡主宫中,就有一道身影直奔她而来。
“楚婳!你总算回来了!”
“郡主,你悠着点,我快被你撞成内伤了。这会儿心情好一些了?”
“嗯,还是你说得对。走一步看一步。
对了,你刚才去找我七皇兄了?你俩都快大婚了,以后有得是时间见面。”
长平郡主笑着调侃道,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突变的脸色。
楚婳摇了摇头:“郡主,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这几日,你就好好待在宫中,千万不要再犯傻了。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怎么了?是不是我七皇兄惹你生气了?我去帮你讨回公道,我七皇兄最疼我了!”
长平郡主说着还真要往萧祈越宫中去,却被人拉住了。
“跟他没关系。”楚婳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诉她。罢了,这种事,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那好吧。若是他欺负你了,你可一定得告诉我。”
“嗯,好。”
等出了宫,楚婳长叹了一口气。
后面几日,楚婳整日都待在了济世堂,给人看看病,日子过得倒是挺快。几乎整个上京的百姓,都知道这位楚小姐的医术高超,而且心善。
“楚姐姐,这是城北的苏大娘送来的自家地里长的菜,说是让你尝尝鲜。”小宝儿捧着一个篮子,兴冲冲地将菜递到了楚婳面前。
一旁的灵儿听到了,也赶紧将刚才放在门后的东西给拿了出来,笑着道:“楚姐姐,这儿还有呢!
城西的刘大爷,一大早就把自家的鸡还有这一筐鸡蛋,放在济世堂门口了,说是谢谢你治好了他的腿疾。”
楚婳皱了皱眉,面色不悦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些都不能收。找个时间给送回去吧。”
“楚姐姐,你说的话,我们都记着呢。我们也都送回去了,可是第二日,他们又送来了。
刘大爷那腿才好没多久,可走不了太多路了。若是再送来送去,那岂不是折腾得很。”
卞大夫也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他们的心意,还是收了吧。”
楚婳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嘱咐了几人,以后若是谁再送东西来济世堂,她便不给治病了。
楚玥院子。
“楚婳,就再让你得意一段时间。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也会越惨。
我可是越来越期待这一天了。”
楚婳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连饭都没时间吃。只想着能多看一个病人,就多看一个。
“楚姐姐,你先去歇一会儿吧。再这样下去,只怕连你自己都要病倒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等忙完了,才回到楚府,便看到了前厅中站着的人。
她下意识就要躲。
楚怀良却已经看到了她,笑得一脸慈祥:“婳儿,你总算回来了!七皇子等你很久了。为父还得去军营一趟,你们先聊。”
“爹爹!”
楚婳来不及开口,便已不见了自家爹爹的身影。
偌大的前厅,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俩人,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最终还是萧祈越率先开了口:“你脸色不太好,没有休息好?”
“并无大碍,多谢七皇子关心。”
听到她的话,萧祈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七皇子还是早些回宫吧。我父兄都不在府中,这府上,除了下人,便只有你我二人,只怕是于礼不合。”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萧祈越,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
“于礼不合?”萧祈越冷笑道:“你莫非忘了,再过半月,你我便要成婚了。”
“……”
楚婳没忘记,只不过没想到这日子过得如此之快。
瞥见她眼底的冷漠,萧祈越又接着道:“楚婳,我知道你因为长平的事,气我,恼我。
但是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让长平真去和亲的。”
“七皇子这话,您自己信吗?说来也是可笑,边疆平安,为何需要一个女子来维系?”
“但是这是伤亡最少的办法。”
楚婳扯了扯唇角,眼底尽是嘲讽,冷声道:“所以长平郡主就活该为你们的千秋基业做牺牲?”
闻言,萧祈越的神情也愈发激动:“楚婳!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平是我的妹妹,自小跟我一块儿长大,我自然不忍心让她去和亲。
我说了,这只是为了稳住北齐的权宜之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选!”
“不,你错了,有一个人不会。”
察觉到他的目光,楚婳粉唇轻启,缓缓道:“萧翊不会。”
像他那样的人,是绝对不屑于做这种事的。
这就是他跟萧祈越之间的区别。
听到她的话,萧祈越身体微微一僵,目光如寒星般盯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看来,我皇叔在你心里,倒是不一般。”
楚婳丝毫不惧,抬眸看向他,徐徐道:“他和你们不同。”
跟他们比起来,萧翊光明磊落,算得上是君子。
萧祈越眸色一沉,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怒道:“怎么,你看上我皇叔了?”
楚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开来。
“萧祈越,这是在楚府!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人了!”
不愧是跟萧祈年同父异母的兄弟!发起病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前几日,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他可怜!
楚婳脸上闪过愠怒,又接着道:“萧祈越,若是你再不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哦,你想如何?”
话音才落,楚婳已经从腰间取出了匕首。
这个动作,让萧祈越眼中怒火更甚。他满脸阴鸷,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