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明宫静谧得可怕,太平公主跪在麟德殿外,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
里,武则天翻阅奏折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她心上。自张柬之抛出所谓 “通敌铁证”,这已是她第三次求见母亲。
“进来吧。” 终于,殿内传来疲惫的声音。
太平公主起身时双腿发麻,强撑着走进殿内。武则天斜倚在蟠龙榻上,翡翠护甲映着烛火泛着冷光:“你倒是执着,为了个驸马,三番五次来烦朕。”
“母后,林渊绝无反心!”
太平公主跪在榻前,“他十八岁从军,大小百余战,哪次不是用命在拼?张柬之等人分明是嫉妒他手握兵权,蓄意陷害!”
她抬头时,眼中已蓄满泪水,“女儿求您,再给驸马一次机会。”
武则天放下奏折,凤目盯着女儿:“你何时学会为男人求情了?当初赐婚时,你可没少闹脾气。”
“那时女儿不懂事。”
太平公主攥紧裙摆,“这些日子,女儿见他为自证清白日夜操劳,才明白他对朝廷的忠心,对女儿的真心...”
她声音哽咽,“母后,若连驸马这样的忠臣都被冤杀,日后谁还肯为武周卖命?”
武则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再给他十日。若拿不出证据,休怪朕无情。”
得了懿旨,太平公主立刻开始行动。她先是拜访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争取他们的支持;
又在宫中大摆宴席,邀请一众皇室宗亲,席间有意无意地透露林渊被陷害的真相。
“驸马爷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遭此冤屈,实在令人心寒。”
宴席上,太平公主举起酒杯,声音带着几分悲愤,“在座各位都是皇室宗亲,若连忠臣都不能庇护,日后谁还敢为我武周江山出力?”
众人纷纷附和,气氛渐渐被点燃。这时,安乐公主突然开口:“姐姐说得好听,可谁知道驸马爷是不是真的清白?”
太平公主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妹妹若有证据,大可以拿出来。若只是空口白牙地诬陷,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安乐公主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林渊正对着满桌弹劾奏章愁眉不展。这些日子,他四处收集证据,却屡屡碰壁。
张柬之等人早有准备,将所有线索都掐断了。
“将军,公主回来了!” 陆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太平公主走进书房,发髻有些凌乱,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神色:“母后答应再给你十日!我还拉拢了几位老臣,他们愿意在朝堂上为你说话。”
她将一摞文书放在桌上,“这些是我从各处收集来的,或许能找到破绽。”
林渊看着她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太平,谢谢你。”
“跟我还说什么谢?” 太平公主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垮了,我这驸马爷的妻子,还能好过?”
她拿起奏章,“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找线索吧。”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日夜相对,共同梳理线索。太平公主凭借着在宫中的人脉,总能拿到一些关键信息;
而林渊则凭借着多年的从军经验,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可疑之处。
有一次,林渊在查看一封密信时,突然发现了端倪:“这封信的纸张,与张柬之呈给陛下的‘通敌记录’用的是同一种!这种纸产自吐蕃,寻常人根本弄不到!”
太平公主眼睛一亮:“这么说,张柬之真的与吐蕃勾结?”
“很有可能!” 林渊握紧拳头,“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更多证据。”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遇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
张柬之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对他们进行打压。甚至有刺客潜入将军府,试图刺杀林渊。
“你最近就待在府里,别出去了。” 林渊握着太平公主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太平公主却摇了摇头:“我若躲起来,谁帮你在外面周旋?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反过来握紧他的手,“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扛过这场风雨。”
林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感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那个曾经任性的公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第十日,早朝。张柬之再次弹劾林渊,言辞比之前更加激烈。
就在这时,太平公主突然出列:“陛下,驸马爷已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林渊大步上前,身后的侍卫抬着装满证据的箱子:“这些是张柬之与吐蕃勾结的信件,还有他伪造证据的工坊账本!”
他将证据一一呈上,“张柬之等人妄图陷害忠臣,其心可诛!”
武则天翻阅着证据,脸色越来越阴沉。当看到张柬之与吐蕃的密信时,她终于拍案而起:“来人,将张柬之等人收押!”
危机解除,林渊和太平公主并肩走出皇宫。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
“这次多亏了你。” 林渊转头看着太平公主。
“少自作多情了。” 太平公主别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我只是不想看着我太平公主的驸马被人欺负。”
林渊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们再也不要互相猜忌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一起面对。”
太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场被政治裹挟的婚姻,早已在共患难中生出了真情。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