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皇和王有谦有一腿?
赵治大惊失色地搂住赵昭阳,拉着他上下打量,还好,胳膊和腿都在,脑袋也好好的长在脖子上,身上也没伤痕——
他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是皇上不让你再去学堂的吗?”
赵昭阳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我自己不想去的!”
“不去就不去吧,阿爹帮你打声招呼,咱不去了!”
他儿子撞破了父皇的奸……丑事,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是在家避避风头吧!
“宁王递信儿说世子病了!”
“病了?我看他是又闯祸了,这才找个由头,不敢来了!”
姜辞明冷嗤出声,不行,他定要找个法子,好好治治这混小子,这性子不扭过来,来日指不定惹出什么祸端来!
他想了许久,吩咐道:“去,给宁王递个信儿,就说老夫有一处地方,是养病的好去处,我欲带他出京养病,顺便拜访故友!”
“乖徒,日上三竿啦~~”
看着还在埋头与周公聊天的赵昭阳,老头儿轻轻唤道。
“滚!”
赵昭阳一个枕头丢了出去,他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姜辞明那老匹夫就来给他找不痛快。
“好,咱们不去,就算赌气,也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先起来用饭,师父这就替你撵走姜家人!”
老头儿说完,气势汹汹地拉着杨澜就往外走去。
“强爷,你拉我作甚?”杨澜被拉得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跟上。
“小老儿一把年纪了,若是他们蛮横不讲理,你忍心让小老儿亲自动手?”
老头儿理直气壮地撇嘴说道。
“可他们毕竟是世子老师派来的,接人也是经过咱家爷同意的,咱们若真是动手,惹恼了姜辞明,日后他若是报复在世子身上,可怎么是好?”杨澜为难地问。
“他敢!”老头儿吹胡子瞪眼,“他是什么身份,他凭什么?”
“他是咱们世子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姜辞明若是想要教训世子,实属天经地义,根本拦不得!
“he~~tui~那是小老儿的乖徒,姜辞明若真是敢动手,看我不宰了他!”
“小老儿最喜欢说笑,他在屋里呢,姜……太傅请!”
杨澜不可置信地看着卑躬屈膝的老头儿,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
老头儿一张老脸,因为挤眉弄眼的讨好,皱成了一朵干巴巴的菊花,书写着道不尽的谄媚。
“he~~tui——”
他对着老头儿的方向啐了一口,“墙头草!”
“真病了?”在老头儿殷切的指引下,姜辞明大步走进了屋里,见床上高高隆起的被子,忍不住隔着被子拍了拍。
睡姿如此不雅,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滚蛋!”
赵昭阳被打扰,一股无名火冉冉升起,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一把抢过被掀起的被子,把自己捂了个结实。
“远仲,带走!”
既然还有力气闹起床气,想来身体也没甚大碍。
“得嘞!”姜远仲连被子带人,直接团吧团吧塞进了怀里。
“你们这是要作甚?”杨澜不满地挡住几人的去路,他们这行为,和强盗何异?
“啧——”
老头儿将杨澜拉到一边,笑着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们请,我们收拾好东西,随后就到!”
“苏大强,我真是看错你了!”
引狼入室也就罢了,竟然大开方便之门,这和卖主求荣何异?
“诶,小杨澜,你不懂小老儿的良苦用心啊,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乖徒啊!”
老头儿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我后来又想了想,王爷又是称病,又是同意姜辞明带小檀奴出京,想来是最近的上京城不太平,我们强硬地把他留下,岂不是害了他?”
“既然如此,你为何对姜辞明那般嘴脸?”
“小老儿还是为了我的乖徒考虑啊,你想,我们与姜辞明那些人打好关系,是不是有好处?”
“那方才,姜辞明那老东西身边的坏种,往你怀里塞了什么?”还想骗我!
“哪有什么东西?”老头儿下意识地握紧衣袖里的手,“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能给小老儿什么?”
“好了小杨澜,快给我乖徒收拾东西,咱们再耽误下去,可赶不上了!”
见杨澜紧抓着不放,老头儿皱眉说道。
“我去找姑姑,她早就为世子收拾好了!”杨澜拔腿就跑。
“傻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呦~”
老头儿伸出拳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子,笑眯了眼睛,这下好了,又有好酒喝喽!
赵昭阳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挪了位置,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旁正襟而坐的姜辞明。
“你怎么会在这儿?”
“感动吗?我可是亲自登门去接的你!”姜辞明眯眼笑着,好似很开怀的模样。
赵昭阳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姜辞明心里啧了两声,还以为他会哭着喊着要回家呢!
“还睡呢?太阳都西斜了!你要知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学海无涯,那就回头是岸!”赵昭阳喃喃道。
“强词夺理!”姜辞明见他拢了拢身上的被子,还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心中越发看他不惯,“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知苦累少!”赵昭阳懒洋洋地接了下去。
“书到用时方恨少!”姜辞明咬牙切齿。
“书到用时方恨少,遇事只用金元宝!”赵昭阳说的越发顺嘴。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姜辞明的心尖灼烧难忍。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赵昭阳打了个哈欠。
…………
“睡你的觉去!”睡觉就好好睡觉,那小嘴嘚吧嘚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长了一张嘴呗!
“你有点吵!”赵昭阳温馨提示,不是我不想睡。
“不想睡,就起来随我读书来!”姜辞明气急,这哑巴亏吃的胸口发闷,无名火四窜。
他喝了一杯茶,嘴唇是没那么干裂了,可火气却怎么也扑不灭。
若不是在路上,他高低教教这混小子,什么叫做尊师重道,又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