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针举着冷藏箱冲进来时,她将特制的银针浸入血清,“蛊虫怕寒,这是用苗族冰蚕毒改良的药剂。”
针尖刺入人中穴的瞬间,云观止的身体突然弓成诡异的弧度,呼吸机管道中喷出带着腥甜的黑雾。
实验室级别的空气净化器立刻轰鸣运转,晏燃趁机将最后一根镀金针头刺入膻中穴。随着“嗡”的一声,所有医疗设备的指示灯同时闪烁——蛊虫聚集的脑区,在最新的核磁共振影像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晏燃后颈的手术衣早已被汗水浸透,而心电监护仪重新回归规律的“滴——滴——”声。
等到各项仪器和指数都恢复正常后,晏燃才跟九针相视而笑。
手术室的自动门缓缓滑开,晏燃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干涸的血渍。她摘下口罩,露出苍白却带着一丝释然的面容,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眼神此刻也染上了浓重的倦意。
九针跟在她身后,步伐虚浮,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本被翻皱的中医典籍。
走廊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晏燃伸手扶住墙壁,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身体的疲惫。
“通知家属吧,危险期过了。”她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九针点点头,摸出手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努力平复着心绪,走到窗边拨通电话。
晏燃倚着墙,缓缓滑坐在冰凉的长椅上。
解蛊过程中的高度紧张,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铺天盖地的倦意,她闭上双眼,脑海中却还不断闪过手术时的画面:云观止扭曲的身体、仪器尖锐的警报声、蛊虫消散时诡异的黑雾……
九针挂断电话走过来,看着晏燃疲惫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与敬佩。“师傅,您休息会儿吧。”
他轻声说道,晏燃睁开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好!”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两人沉默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两人身上残留的艾绒香。
过了许久,晏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走吧,去看看术后情况。”
“好的!”
……
同一时间,众人在看到晏燃的指尖悬停在患者胸腔上方,九根金针泛着冷冽的光时,旁观室里骤然响起压抑的抽气声,二十多位医生同时前倾身体,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她的手法和动作。
“这不可能...”医院首席中医的喉结剧烈震动,手中的笔记本差点砸到窗上。他亲眼看着那九根金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患者穴位,原本监测仪上紊乱的心跳曲线,竟在短短三十秒内趋于平稳。
站在后排的年轻医生们死死攥着记录本,笔尖在纸面上疯狂地写画着。
麻醉师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传统针灸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起效,这完全违背...”话音未落,晏燃的手腕突然翻转,九针同时震颤,宛如振翅欲飞的蝶群。
监测仪发出尖锐警报,患者的血压数值却奇迹般回升。
“快拍下来!”不知谁喊了一声,旁观室瞬间亮起数十道手机闪光灯。
神经内科王教授的眼镜滑到鼻尖都浑然不觉,布满老年斑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手术台:“这手法...像在弹奏古琴!”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黄帝内经》的书页正被冷汗浸透。
晏燃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发梢滴落的汗水在无影灯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当最后一根金针缓缓退出皮肤,旁观室陷入诡异的死寂。三秒后,掌声如惊雷炸响,有人激动地把笔记本掉到了地上,就连发出‘呯呯’声,也淹没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
正在大家热烈讨论刚才看到的手术时,云老爷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四周热闹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整整的看着云老爷子。
“喂!九针大师?”
……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
“好的,好的!那我们也过来!”
云老爷子挂断电话后,脸上激动得满脸通红,他转头看向萧烬寒和陈医生,颤抖着声音说:“九…九针大师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他们休息一会儿,就准备去病房看看术后情况!”
现场先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整个房间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
“好厉害,神医不愧为神医!”
“肯定啊!她可是神医。”
“你们看到她的医术了吗?简单神了,那下针的角度,太神奇了!”
“她是我偶像,我心中的大神!”
“她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大神!”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述说着,对晏燃的佩服和敬仰!
……
“外公,我们也去病房看看表哥吧!”
萧烬寒看到护士把云观止推出去后,拉了一下,正跟陈院长聊得火热的云老爷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好好好!我们也过去看看!”
云老爷子精神抖擞地拉着萧烬寒的手就向云观止的病床走去。
众人一看他们过去后,不由自主的也跟了上去,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快速地从旁观室移到了病房区。
等大家到了病房区后,只看到云观止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晏燃和九针还不见人影,医生们看了一下仪器上正常的指数后,也站在过道上安静地等着他们心目中的大神过来。
等晏燃跟九针走到病房区后,看到满过道的医生,看到他们后,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眼睛里充满了敬佩,在她走过他们身旁时,都能听到他们轻声的告诉她。
“神医,你好厉害!”
“我好佩服你!”
“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大神!”
……
也让原本就因疲惫而苍白的脸,泛起了红晕!她边点头,边微笑着谢谢他们的夸奖。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病床前面时,脸都快笑麻木了。
“累了吧?”萧烬寒看到晏燃后,快步上前扶住她,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
“没事!我先去看看病人的情部!”晏燃看了看四周的医生,害羞地推了推他。
却被他强势地制止了,将她搂得更紧,“我陪你一起进去!”
看着萧烬寒冷着的脸,她只得点了点头,跟他一起推开门,进到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