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长老首先开口道:“按照礼数,父母离世,需守孝三年。不可娶亲,不可饮酒欢庆,本该将所有选亲新娘遣返回乡,赔礼致歉。”
花长老接着说道:“但念及此次变故,无锋已经掌握了进入宫门的方法,我们认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适合从山谷之外迎娶新娘,所以大家商议,希望执刃大人能在此次宫门的新娘中选出一位心仪之人留在身边随侍,另寻良辰吉日正式迎娶。”
宫子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云为衫,宫尚角在长老的劝说下留下了之前故意前去医馆的上官浅。
在云为衫和上官浅被带到执刃殿后,长老们想让他们作为随侍入住羽宫和角宫,却被宫尚角出声打断。
宫尚角:“此次选亲,被无锋之人利用,以致杀手潜入宫门导致执刃和少主身亡,虽说已经找到一个无锋刺客,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宫子羽自信开口道:“我就是想到这一点才选择了云为衫姑娘。当初我我假意带所有新娘逃离宫门那一晚,云姑娘就想逃离宫门,昨日我有遇到云姑娘,她还是想离开宫门。云为衫姑娘之前两次想逃离宫门,费尽心思想要离开这里的人,绝不会是处心积虑,想要潜入宫门的无锋刺客。”
宫尚角:“我已安排画师为稍后两位姑娘画像,然后连夜派人前往云姑娘的老家梨溪镇和大赋城的上官家,想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长老们意下如何?”
花长老:“当然,理应如此。”
宫尚角:“所以这些日子委屈两位姑娘留在别院,我会派更多的侍卫保护两位的安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是家人了。”
上官浅轻声道:“多谢宫二先生。大赋城离这里可有些距离,看来我们还要在别院住上十天半个月,新娘入山没带任何生活用品,不知我们可否出宫门,去镇上采买些日杂......”
宫尚角打断上官浅的话,“若两位姑娘需要任何物件,尽管吩咐下人去采买,一个时辰内保证准备妥当,无需自己劳累奔波。况且我已备好最快的人马,带着最快的信鸽,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等云为衫和上官浅带去画画像后,宫远徵和宫紫商也被人传话赶来了执刃殿,当然,君凝也被人带了过来,毕竟她是宫门的结盟者和徵宫的未来夫人,理应到场。
人到齐后,宫尚角当即说起了执刃之事。
宫尚角:“我想子羽弟弟也注意到了,从见面到现在,我都没有喊过你一声执刃吧,想要我对你喊出这声执刃,恐怕不容易。”
宫子羽:“也不难。”
君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安静的执刃殿显得尤为明显,众人纷纷侧目望向她。
君凝见状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好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上次听到这么无厘头的笑话还是上一次,你们继续,别在意我。”
宫远徵附和道:“确实挺好笑的。”
宫尚角:“几位长老都在,我想说的是,我宫尚角不认可,且反对宫子羽成为宫门新执刃。”
执刃殿陷入沉默,宫紫商突然开口道:“反对执刃,总要有理由吧,宫子羽完全符合缺席继承的条件,难不成你要违反宫氏家族的祖训家规?”
宫尚角:“宫氏祖训,任何人不可违背,但宫子羽他当真符合吗?”
宫紫商:“祖训家规我抄了三十多次,我记得很清楚。”
宫远徵:“抄了这么多遍。倒是背一下啊。”
宫紫商:“缺席继承者须行过弱冠之礼,这一点,宫远徵弟弟不符合;第二,继承者必须为男性,这一点我不符合;第三,继承执刃者必须是身在宫门内部的宫门后人,这一点,事发当时远在山谷之外的宫尚角角公子不符合。”
君凝突然开口道:“我记得事发当时羽公子好像也不在宫门,是各位长老派人叫回来的吧,那为什么没有派人叫角公子回来呢?当时角公子应该刚出旧尘山谷,要是派人去的话,应该能赶回来的。”
宫紫商被君凝问得一滞,随即反驳道:“当时情况紧急,谁能想到那么多。况且子羽就在附近,自然先叫他回来。”
宫尚角:“暂且不说这个。你自己也数过,要符合四个条件。”
宫紫商:“你有没有在听啊?弱冠之礼,男性,身在宫门,一共就三个条件。”
宫尚角:“第三个条件的重点并不是身处宫门内外,而是‘宫门后人’。”
宫紫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宫远徵玩味道:“我哥的意思是,如果宫子羽不是宫门后人,那这继承资格可就荒唐了。”
金繁大声喊道:“宫远徵,你不要胡说。”
宫远徵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话!我想在场很多人都知道,宫子羽怀胎不足十月,提前早产,兰夫人在嫁入宫门之前,就一直传闻有一个难分难舍的心上人,所以宫子羽是真早产还是足月而生,还真不好说。”
气血上头的宫子羽当即朝着宫远徵冲了过来,两人在执刃殿打了起来。
月长老:“大殿之上公然斗殴,成何体统,尚角,管管你弟弟。”
闻言,宫尚角上前将两人分开,抬手给了宫远徵一耳光,转头看了眼满脸不服的宫子羽。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本来在一旁吃瓜的君凝见宫远徵被打,一团火气涌上心头,又看见宫尚角打自己的弟弟这么爽快,打宫子羽还要犹豫,当即上前一巴掌扇在宫子羽的脸上,力道之大,宫子羽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一巴掌落下,执刃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君凝。宫紫商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喊道:“君凝,你疯了吗!”
君凝双手抱胸,冷哼道:“怎么,我不过是看宫尚角不好意思教训这人,那我就替他教训一下,一碗水得端平,既然阿远教训了阿远,那动手的另一方也必须承受后果。都是弟弟,不能厚此薄彼。”
宫远徵瞬间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上前牵住君凝的手撒娇,“阿凝。”
君凝转头看向撒娇的宫远徵,火气一下就消了,轻轻摸了摸宫远徵被打的脸颊,“疼不疼,回去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