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 她小跑几步追上他，把剧本抱在胸前，像捧着什么宝贝，“我拿到灰姑娘的剧本了，你…… 你有时间帮我对对台词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期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张陆让脚步没停，侧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挑：“为什么找我？”
“因为让让记性好啊，” 顾凝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还带着点小机灵，“你帮我对词，肯定能事半功倍的，就每天课间占用你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兽，眼神里满是恳求。
张陆让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想了想，慢悠悠地开口：“如果过两天补课的时候，我出的数学卷子你能考到 120，物理卷子能考到 85，我就考虑看看。”
顾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么高？” 她的声音都拔高了些，数学 120？物理 85？这对她来说，简直像是要摘天上的星星。
张陆让挑眉，语气平淡：“有问题吗？”
顾凝咬了咬嘴唇，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那点退缩瞬间被不服输取代，她深吸一口气，把剧本抱得更紧了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没问题！我努努力，一定可以的！”
张陆让看着她那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顾凝立刻又跟了上去，脚步轻快了许多，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要多刷几套题了。
周末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暖意，透过街边的梧桐叶，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张陆让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站在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门口，却发现玻璃门上挂着一块醒目的 “店面休息” 牌子，门也紧紧锁着。他微微皱了下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索性就在门口站定，耐心地等着顾凝。
没过多久，一个轻快的身影就朝着这边跑来，顾凝手里还抱着一摞复习资料，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薄汗。“让让，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呀？” 她跑到张陆让身边，喘着气问道，目光还往咖啡厅里探了探。
张陆让抬手指了指门上的牌子，语气平静：“今天进不去了，他们休息。”
顾凝这才注意到那块牌子，脸上露出些许惊讶和失落：“啊？怎么还突然关门了呀？那我们今天在哪儿补课呀？”
张陆让沉吟了一下，看着顾凝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开口提议道：“要不今天去我家补课吧，家里安静，也方便。”
顾凝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答应：“好呀好呀，没问题！” 她脸上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好奇和期待。
张陆让带着顾凝穿过几条安静的街道，来到一栋居民楼前。进了家门，刚换好鞋，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就 “汪汪” 叫着，一头冲到了顾凝身边，围着她的腿不停地转着圈，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顾凝惊喜地 “哇” 了一声，立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酥酥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酥酥，好久不见呀，你又长胖啦。”
张陆让站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狗亲昵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酥酥还是这么喜欢你，每次见了你都特别兴奋。”
顾凝抱着酥酥，抬头看向张陆让，眼睛弯成了月牙，“那肯定是狗随主人呀。”
张陆让有些疑惑地 “啊？” 了一声，没听清楚这句话。
顾凝吐了吐舌头，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顾凝埋头苦做，先是完成了一套数学卷子，又马不停蹄地做了一套物理卷子。张陆让就在旁边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
卷子做完后，张陆让拿起红笔开始批改。顾凝紧张地坐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中的笔。当看到物理卷子上的分数时，她松了口气，85 分，刚好达标。可看到数学卷子上的分数时，她的脸又垮了下来，117 分，就差 3 分。
顾凝立刻凑到张陆让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让让，你看呀，数学就差 3 分而已，真的就一点点。你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我过关了行不行呀？” 她的声音软糯，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张陆让放下红笔，看着她，“不行。”
顾凝有些不甘心，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眨着眼睛，试探着问道：“那我能贿赂贿赂你吗？”
张陆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贿赂？”
顾凝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之前不是答应过，要单独跳舞给你看吗？我现在就跳给你看，就当是贿赂啦，这样可以吗？”
张陆让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顿了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顾凝立刻开心地跳了起来，像只得到糖果的小兔子：“太好了！我带了衣服的，我去卫生间换一下哦。”
“好。” 张陆让看着她欢快地跑向卫生间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心里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卫生间的门 “咔嗒” 一声轻响，顾凝抱着裙摆走出来时，张陆让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试卷。听见动静抬头的瞬间，他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她穿了条淡蓝色的纱裙，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扣，裙摆层叠着薄如蝉翼的纱，走动时像有月光在上面流淌。
“我要开始啦。” 顾凝站在客厅中央，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搭上心口。没有音乐，她就自己数着节拍，踮起脚尖旋转起来。
起初还有些拘谨，纱裙扫过地板发出沙沙声，像春蚕食叶，但当她抬眼望见张陆让专注的目光时，忽然就放松下来 —— 她想起剧本里灰姑娘在舞会上的样子，不是羞怯的，是带着破茧成蝶的轻盈。
她的手臂舒展如蝶翼，旋转时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足尖在地板上轻点，像踩在云端。偶尔有发丝滑落颊边，她也不在意，只是随着想象中的旋律俯身、跳跃，眼底盛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