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萧瑟走上前，又细细帮她拢了拢狐裘的领口，叮嘱道，“街上人多，花灯好看，但也别贪玩走太远了，跟着千落和若依，别单独行动。我处理完事情很快就回来找你们，还有，夜里风大，别在风口站太久，最近天气冷，仔细冻着了......”
他絮絮叨叨说着，君凝听得忍不住笑，晃了晃脑袋打断他，“好了好了，借口买菜的老婆婆都没你话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和孩子？”
萧瑟抬手，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里满是宠溺，“小没良心的，我唠叨是为了谁啊。”
说完，他蹲下身子，视线与两个小团子齐平，神色认真了些：“岁岁和安安是乖孩子，对不对？”
两个孩子齐齐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那到了街上，就帮爹爹看着点娘亲，” 萧瑟摸了摸岁岁的头，又揉了揉安安的发顶，“别让娘亲乱跑，也别让旁人冲撞了娘亲，要是娘亲想往人多的地方挤，就拉着她点。爹爹很快就回来找你们，能不能做到？”
“保证能做到！” 萧栩远胸脯一挺，小脸上满是坚定，像个小大人似的。
萧明昭也用力点头，小奶音掷地有声：“爹爹放心，安安会紧紧牵着娘亲的手，不让娘亲乱跑的！”
“真乖。” 萧瑟笑了，从怀里摸出两颗用锦缎包着的奶糖，分给两个孩子，“回去之后还有更大的奖励，给你们买最大串的糖葫芦，还有会跑的木头小狐狸。”
“谢谢爹爹！” 两个孩子喜滋滋地把奶糖攥在手里，宝贝得不行。
君凝在一旁看得脸颊通红，伸手轻轻拍了萧瑟一下：“萧楚河，你够了啊！岁岁和安安还是小孩呢，你让他们看着我，这不是让我丢脸嘛，我的脸往哪搁啊？”
萧瑟站起身，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笑意更浓：“岁岁和安安听话，你听话吗？上次逛庙会，是谁非要往杂耍摊子前挤，差点被人群冲散？”
君凝被戳中旧事，脸颊更红了，小声嘟囔了一句 “就那一次嘛”，便拉着两个孩子往门口走：“好了，不跟你说了，千落和若依还等着呢。”
走到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趁岁岁和安安正好奇地打量街对面的花灯，踮起脚尖，飞快地在萧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那触感柔软温热，像羽毛轻轻拂过，转瞬即逝。
“你最好了！” 她丢下这句话，便牵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远了。
远远还能听到岁岁的声音：“娘亲，你刚才偷偷亲爹爹了！”
“哇，娘亲脸红啦！”
萧瑟愣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馨香。他望着三人渐渐融入花灯人海的背影，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嘴角忍不住上扬，低声笑道：“每次都来这招，也不知道换换花样。”
长街上的花灯愈发璀璨，人流如织，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叶若依与君凝并肩走着，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摇曳，身后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乐章。
司空千落像只挣脱了束缚的欢快雀儿，拉着雷无桀在前面蹦蹦跳跳，岁岁和安安被她手里的糖画、风车吸引，小短腿迈得飞快，时不时停下来指着路边摊上的新奇玩意惊呼。
“千落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叶若依望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前几日总有些心不在焉，眉头都没怎么舒展过。”
君凝的目光在周围的小摊上流转，一会儿落在绣着精致纹样的香囊上，一会儿又被捏面人的手艺吸引，闻言随口应道：“她年纪小，从小在枪仙府长大，日子过得单纯，哪见过天启城这般藏着尔虞我诈的地方。初来乍到，难免想得多，如今能出来逛逛花灯，散散心，自然就好了。”
正说着，前面传来司空千落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怀里已经抱了一堆小玩意，脸上满是雀跃：“天启的花灯可真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
叶若依浅笑着点头，轻声道：“天启城是北离的中心，在这里你可以遇见风流才子，潇洒剑客，还有绝代佳人。”
雷无桀一听，立刻拍着胸脯接话，“风流才子就是萧瑟，我就是潇洒剑客，若依姑娘、君凝姐还有千落师姐就是绝代佳人。”
他话音刚落，一道凉凉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什么风流才子？雷无桀，我才一会儿不见，你就敢在背后编排我了？”
雷无桀浑身一僵，转过身便看到萧瑟缓步走来，月白色的长衫在花灯光影下更显清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连忙换上讨好的笑容，挠了挠头：“嘿嘿，萧瑟，我这不是夸你呢嘛！”
君凝见状，连忙笑着迎上去，自然地挽住萧瑟的胳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冷梅香。岁岁和安安也挣脱了司空千落的手，像两只小炮弹似的跑过去，一左一右抱住萧瑟的腿，仰着小脸喊：“爹爹！”
“你不是去宫里赴宴了吗？” 君凝好奇地打量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瑟低头，摸了摸两个小团子的头顶，语气宠溺：“宫里的宴席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些虚与委蛇的应酬，不如回来陪你们逛花灯。再说了，若不早点回来，怎么能听到雷无桀在这儿说我坏话？”
说罢，他抬眼，一个眼刀飞向雷无桀，雷无桀连忙缩了缩脖子，拉着司空千落往旁边挪了挪，嘴里嘟囔着：“我明明是在夸你……”
“好了好了，” 萧瑟收回目光，看向君凝，眼底的戏谑化为温柔，“花灯这么好看，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们各自散开逛吧。”
君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河畔围了不少人，水面上漂浮着一盏盏莲花河灯，烛光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她眼睛一亮，拉着萧瑟的手晃了晃：“那边有放河灯的！我们去买几个，一人一个，许个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