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命人去长安西门金光门和东门春明门请来李孝恭和张士贵。三人一起在南门明德门城楼上商议。
李靖忧色重重,把目前的形势分析了一遍,说明必须要主动出战了,问李孝恭和张士贵的意见。
李孝恭、张士贵深表赞同,同时也倍感焦虑,“隋军兵力是我们的一倍,胜算很低啊!”
李靖则安抚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很多,他们兵力多,容易骄纵,骄兵必败!我们可以效仿项羽的破釜沉舟,目前已没有退路,只有一战定生死了!”
李孝恭、张士贵稳稳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哀兵必胜!”
“行,那我们约定好,明晚子时,我们同时从东门西门南门对隋军发起进攻,务必将隋军一举消灭!”
“是!”
“速速回去备战吧!”
“是!”
李孝恭、张士贵离开了明德门,分别回了金光门和春明门。
明德门外,隋营内。
皇泰帝杨侗每日都会花大量时间去找刚俘虏的唐将独孤彦云和公孙武达喝酒、聊天,渐渐地,两人对杨侗也没有反感了,反而被杨侗的礼贤下士和人格魅力所感染。
在聊开了以后,他们甚至会问:“我们如此不尊重您,您为何还要对我们这么好呢?”
杨侗笑道:“朕知道,人才都是有个性的,朕尊重你们的个性,只要你们愿意归附于朕,朕会对你们更好的!”
对于这个二十出头的小皇帝,有如此开阔的胸襟,独孤彦云和公孙武达是彻底得被折服了,他们一同跪拜在杨侗跟前,深情说道:“末将愿意归附皇上,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杨侗激动得眼眶都红润了,忙扶起两人:“朕等这一刻等了几天了!快快起来,我们继续喝酒!”
“是!”
就这样,独孤彦云和公孙武达也投靠了杨侗。
杨侗问他俩:“长安城内的粮食到底还能撑几天?”
公孙武达道:“最多撑三天了!”
“只有三天了!他们不可能等死吧?朕猜他们这三天内必然会发起总攻!”杨侗肯定地说道。
独孤彦云点头:“以李靖的作战风格,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绝对会突然袭击,以求速胜!”
杨侗沉思片刻,道:“若真正面交战,唐军是绝对打不过我们的!但朕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因战争丢了性命,所以朕是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让李靖主动投降,归附我大隋!你们觉得朕这个想法能实现吗?”
公孙武达道:“末将觉得李靖不会主动投降,以他刚毅的性格,他会死战到底的。”
杨侗长叹,眉头紧锁。
独孤彦云则有不同意见:“李靖虽刚毅,但他对于手下兄弟还是相当在乎的,他向来宽厚仁爱,爱惜兄弟性命,每每有部将因战争牺牲时,他都会一个人关在房间内悲伤哭泣。所以如果能劝劝他,或许能不战而降!”
杨侗眉头舒展开来:“那就好,那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劝他投降!”
这时,杜如晦也走进了营帐。
杨侗笑道:“杜先生,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劝降李靖,你是从李唐来的,跟李靖应该也熟,你也想想办法。”
杜如晦向杨侗行礼后,便也坐了下来。
四人围坐到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着。
杜如晦道:“劝降李靖这个事情,其实微臣想了很久了,微臣几天前就想只身前往长安城内,说服李靖、李孝恭他们,让他们主动归隋,但微臣也担心皇上对我有所顾虑,因为毕竟微臣是刚从李唐出来的,怕皇上担心我去了李唐以后就不回来了。但微臣在这保证,微臣投隋以后,便已经斩去了对李唐的所有关系和念想,只一心为隋效力。”
杨侗挥了挥手,打断了杜如晦的话,道:“杜先生,你这个顾虑是太多余了,朕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用了你,朕就绝对信任你!你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杜如晦愧疚道:“是微臣多虑了!微臣的想法是,现在独孤将军和公孙将军也都已投隋,而且在皇上这里都受到了优待,那我们三人就可以一同去找李靖,以切身经历来告诉李靖,大隋皇帝爱才惜才,是位值得追随的雄主,劝李靖、李孝恭、张士贵他们以将士性命为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主动归降大隋!”
杨侗看向独孤彦云和公孙武达:“你们觉得如何?”
独孤彦云和公孙武达皆点头:“末将听从皇上安排!”
“好,那就这么决定,你们三人明天上午一同前往长安城内,去劝降李靖、李孝恭、张士贵等人。”杨侗一锤定音。
“遵命!”
次日一早,杜如晦、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早早起床,来到营寨门口。
杨侗带着尉迟恭、裴行俨、牛进达等部将来为他们送行。
杨侗深情款款对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一定要小心,朕等你们回来。”
“皇上放心,我们定不负使命!”杜如晦、公孙武达、独孤彦云一同回道。
在寒暄了几句后,杜如晦、公孙武达、独孤彦云三人骑上骏马,直奔长安明德门而去。
“他们去了以后,还会回来吗?”尉迟恭疑虑问道。
杨侗长舒一口气:“杜如晦大概是会回来的,但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就不好说了!”
“那您为何还要让他们去呢?”尉迟恭道。
杨侗眉头微皱:“一来,是为了和平收复长安,避免生灵涂炭;二来,也是为了考验一下他们,想走的人迟早会走,不想走的放了也会再回来。不论如何,我们目前的兵力是远胜唐军的,就算没有了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甚至说没有了杜如晦,我们也是有十分的把握攻下长安的!”
“嗯,有我们在,长安必破!”尉迟恭、裴行俨、牛进达等部将坚定回道。
杨侗深情作揖:“朕多谢你们了。”
几人回了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