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缓缓前行,车轮滚滚,扬起一阵细碎的尘土。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光影。
白星坐在驴车上,身旁的小狼时不时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她的目光落在挂在车棚边的铃铛上,突然想到,这铃铛放在自己这儿,
村长要用的时候实在不方便,每次都得专门来取,
耽误时间不说,要是碰上紧急情况,还可能误事。
这么想着,白星伸手解下铃铛,又从随身空间里翻找出一个略显破旧的指南针。
白星拿着铃铛和指南针,跳下驴车,快步朝着村长的牛车走去。
此时,村长李度正坐在牛车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手中的缰绳轻轻晃动,指挥着老牛前进的方向。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白星,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招呼道:
“小白,有什么事吗?”
白星走到牛车旁,仰着头,把手中的铃铛递向村长,说道:
“村长伯伯,我把这个铃铛给您,您挂在牛车上,这样用起来方便多了。”
村长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问:
“给我了,那你用什么?这铃铛对你也挺重要的呀。”
白星笑着解释道:“村长伯伯,您放心吧。我买这个铃铛的时候,它是一对儿,
我还有另一个呢,不耽误我用。您拿着,以后摇铃通知大伙,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村长听后,脸上满是感动,接过铃铛,连声道谢:
“小白啊,你这孩子想得真周到,太谢谢你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把铃铛系在牛车旁用来固定物资的柱子上,
又将铃铛的绳子一圈一圈地绕在柱子上,仔细绑好,
确保铃铛不会随意晃动发出声响,以免在不需要的时候惊扰到大家。
见村长安置好了铃铛,白星又从怀里掏出指南针,递到村长面前,认真地介绍道:
“村长伯伯,这是我之前在镇上一个西域游商那儿收来的,它叫指南针。
您看,红色这头指的是北方,白色这头指的是南方。
以后咱们赶路的时候,您用这个带路,就能知道方向对不对啦。
比如说,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要是咱们想去东边,
就看指南针,让白色指针朝右边,这样就不会走错路了。”
说着,白星拿着指南针原地转了一圈,只见指南针的指针随着她的动作灵活转动,始终准确地指示着方向。
村长李度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中满是新奇与赞叹。
他接过指南针,仔细端详着,嘴里不停地称赞:
“哎呀,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咱们赶路就更有把握了。”
随后,他又抬起头,看着白星,感激地说:“行,我先用着,等咱们平安到了地方,一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白星笑着摆摆手,说:“村长伯伯,您别这么客气。
这东西在您手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帮咱们早点找到落脚的地方。”
说完,她便转身回到自己的驴车上,继续随着队伍前行,
白星坐在吱呀作响的驴车里,眼神放空,望着远方那被秋风染黄的枯草,
思绪飘飞。蓦地,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她忽地有点想念季思渊了。
彼时的季思渊,正身处军营,在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挥汗如雨。
自从和村民们获救后,他们就被军队不由分说地带走。
一开始,他们满心想着逃离,回到家乡,回到亲人身边。
可领头的军官一脸严肃,警告他们,此时离开就是逃兵,是触犯军法的罪犯。
一旦成为逃兵,家人也会被牵连,往后的日子怕是永无安宁,只能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
季思渊亲眼见到那些试图逃走的人,被抓回来后,
被打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那血腥的场景,让他逃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歇了不少。
在军队里的日子单调又难熬,每日都是高强度的集训。
到了第四天,军营里来了一批新人。休息时,季思渊和他们闲聊,惊喜地发现其中有来自桃河镇的。
一番交谈后,得知如今局势愈发严峻,好多村子都已往南下逃荒。
听到这个消息,季思渊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揣测,白星大概率也跟着村民们踏上了逃荒之路。
他心里莫名觉得白星会去京城,他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战场上活下去,然后去京城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