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惊雷在张家祖祠上空炸成九道金纹,张小纯的三大分身与天人老祖的虚影在空中激烈碰撞。每一道分身消散时,都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引魂使道纹,与十二色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形成共振,将老祖的“天意之手”震得粉碎。
“就这点能耐?”张小纯擦去嘴角血迹,十二色火的余烬在他发间燃烧,“当年初代老祖背叛引魂使时,可没你这么弱。”
祖祠地宫深处,天人老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终于看清,张小纯身上的道纹并非张家血脉,而是纯正的引魂使传承。那些被他视为“逆种”的庶子后裔,此刻正通过道纹与张小纯产生共鸣,将整个张家的天地灵气转化为炼火之力。
“你居然能引动众生道纹……”老祖的声音里带着不甘,“就算你是引魂使转世,也休想活着离开!”
张小纯冷笑,右手掐诀召来所有煞魂钉。三百六十枚煞魂钉在张家护族阵法上钉出北斗七星阵,每一枚钉子都刻着张浩的血誓:“血债血偿,天道不欺。”阵法成型的瞬间,护族图腾上的初代老祖虚影发出哀鸣,阵法轰然崩塌。
“现在,轮到我了。”张小纯展开十二色火翼,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庶子魂灵的面孔,“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力。”
张家族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元婴正在被火焰灼伤。那些曾被他视为“卑贱”的魂灵,此刻正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剖开他引以为傲的血脉特权。蔡夫人想要逃跑,却被火蝶拦住去路,每只火蝶都映出她迫害庶子的画面。
“原来我们才是魔……”她喃喃自语,跪倒在火海中。
天人老祖终于坐不住了,他强行燃烧寿元,在地宫掀起血河弑神阵。血色河流冲破地面,却在接触到引魂幡光芒的瞬间化作光点,反哺给所有受伤的庶子后裔。张小纯抬手接住一滴光点,光点在他掌心化作一枚开灵钉,钉头“张浩”二字闪闪发光。
“你以为杀戮能延续血脉?”他看向老祖,“真正的传承,是让每个灵魂都能自由生长。”
老祖的血河阵彻底崩溃,他看着自己干瘪的身体逐渐透明,终于明白了千年来最大的错误——引魂使的使命不是统治,而是守护。当他化作光点融入引魂幡时,留下一声叹息:“或许,张家真的需要一场大火。”
张小纯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虚化,五小姐带着白雷等人赶到时,只看到漫天火蝶和一枚悬浮的开灵钉。钉面上刻着新的铭文:“星火不灭,天道永存。”
“他走了。”五小姐轻声说,接过开灵钉别在腰间,“但他留下了火种。”
祖祠广场上,所有庶子后裔都举起了手,他们的眉心亮起引魂使道纹,与天空中的火蝶形成共鸣。曾经被视为“禁地”的祖山废墟上,竟生长出成片的引魂花,每一朵花都闪烁着十二色光芒。
这一天,蛮荒大陆的天人强者们感受到了天道的震颤。他们知道,一个旧时代正在火中消亡,一个让每个灵魂都能平等炼火的新时代,正随着那个少年的背影缓缓开启。
而张小纯,已经踏上了新的旅程。他知道,在更遥远的星空下,还有无数个“张家”等待被照亮,而他手中的引魂幡,将永远为那些心怀光明的人而舞动——因为真正的天人之道,从来不是践踏众生,而是成为众生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