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政委目光如炬,冷哼一声,那冷哼中裹挟着无尽的愤怒:“哼,等着被枪毙吧!我就算脱掉这身军装,也要亲手毙了你!”
宁德生被雷政委那如利刃般的语气和冷峻的神情吓得一哆嗦,根本不敢直视雷政委如电的目光,只能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他心里笃定有人会保他,所以表面虽装出一副怯懦模样,心底却一点儿也不慌。
后背传来的剧痛,让杨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好不容易挪回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要脱掉衣服。此刻,衣服因血迹早已紧紧贴在了伤口上。平日里最为简单的脱衣动作,如今却艰难得如同登天。当衣服被硬生生脱下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让杨全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隐忍的闷哼声,像一根细针,精准地传入抬着杜霞路过的沐秀芹耳中。沐秀芹身子猛地一颤,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杨全替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心中满是愧疚与担忧。
“二姐,快点走!杨大哥为了救我受伤了,我得去看看他!”沐秀芹焦急地催促着沐秀芬,眼神里写满了不安。
柳营长作为刚从国外归来的军事人才,在军营尚未建好之前,便住在政府大院里。大院距离杜家村并不算远,小刘心急如焚,一路狂奔,不到20分钟,便出现在柳营长的住处门前。
小刘气喘吁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抬手急促地拍着门,“啪啪啪啪啪啪!”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柳营长,开门!我是小刘,宁哥他出事了!”
柳营长此时正在客厅里,陪着一位身穿华贵旗袍的妇人。妇人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听到外面传来的焦急呼喊,妇人连忙站起身来,神色慌张:“柳生,快开门,问问德生到底怎么了!”
柳营长站起身,脸上堆满安抚的笑容:“姐,你别急,肯定不会有太大事。”他打开门的瞬间,看到门口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小刘,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语气中满是不悦:“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到底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小刘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缓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营长,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今天吃完午饭,宁大哥让我出去买点东西,说要谢谢那一家人。可等我回来,宁大哥全身是血,被绑在院子里的柱子上。”
柳营长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追问道:“那家人里可有女孩子?”
“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长得水灵灵的,可好看了。”
柳营长恨恨地啐了一口,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毛病又犯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看到小刘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柳营长自知失言,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带着几分威胁:“小刘,谢谢你来报信,以后亏待不了你。但回去可不要乱说,否则……不用说你也知道后果。快回去吧,一会政委看不到你,不好交代。”
“可是政委已经在那儿了,是政委亲自带人抓住的宁大哥。”小刘话音刚落,柳营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快走吧,回去说话注意点。”
“是,是,是,营长。”小刘如获大赦,匆匆离去。
目送小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柳营长一回身,看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姐姐,焦急地问道:“大姐,你看怎么办?让姐夫出面把德生保下来吧?”
宁母心急如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你姐夫和姓雷的是一路人,都把老百姓的事看得很重。他要是知道德生做的这些事,说不定真会亲手毙了他!”
柳营长也慌了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大姐,那怎么办?”
宁母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说:“这都第三次了,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记性!我真想打死他!”
柳营长看着来回踱步的宁母,急得直跺脚:“大姐,别晃了!雷强可真敢枪毙德生,快想想办法吧!”
宁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柳生,你跟着一块过去,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拖到明天。剩下的,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