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酒足饭饱之后,特意用水将头发、脸蛋还有脖子微微打湿,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透着几分妩媚。接着,她又故意将自己的衣服弄乱,领口歪斜,纽扣错扣,做出一副刚穿好衣服的假象。随后,苗凤从腰间掏出那条涂有解药的丝巾,丝巾在昏暗灯光下泛着一丝诡异的光泽。她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像幽灵般蹑手蹑脚地走到胡文海身边,将丝巾在他面前晃了晃。做完这一切,她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迅速跑到饭桌旁,抓起羊排狼吞虎咽起来。
苗凤迫切想离开这里,除了对张二狗的牵挂,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这种致幻药粉,对同一个人绝不能连续使用,否则极有可能出人命。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口腹之欲,毁掉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在药物的持续作用下,连续半个月,胡文海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如今,他眼底已经有了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堪。药效一解除,他的身体瞬间软得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床边的地上。即便如此,胡文海还不忘调侃苗凤:“小娘子,你这么生猛,你男人怎么受得了?我是吃不消了,桌子上的东西你全带走吧!我让小弟送你回去,再这么下去,我非得死在你的石榴裙下不可。”
苗凤头也没抬,一边啃着羊排,一边装作不舍地说道:“胡哥,你确定舍得我走吗?”说着,她还故意撕下一大块羊肉,狠狠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可我还没吃够这里的羊肉呢!”
“没吃够,我给你多带点回去。你先回去祸害你男人去吧,我真的扛不住了。不过和你在一起,真他妈爽!我这儿羊肉有的是,只要我想你了,你就得来,到时候让你羊肉吃到撑。”
“哼,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人靠不住。不过我也不亏,在这个缺吃少穿的艰苦年代,有羊肉吃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识趣的女人。只要你随叫随到,羊肉保证管够。”
随着车子距离钢厂越来越近,苗凤的心里愈发紧张,一颗心仿佛悬到了嗓子眼。她无比害怕,张二狗有了稳定工作后,会嫌弃自己,不再要自己。在那些逃亡流浪的艰难日子里,苗凤早已对张二狗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在与张二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不知不觉爱上了张二狗,只是自己还未曾察觉罢了。
在胡文海小弟的护送下,苗凤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瞬间乱了。房间里弥漫着冰冷的温度,桌子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床上的被褥也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她,张二狗已经很久没有住在这里了。
她烦躁地骂走了胡文海的小弟,拎起两只肥硕的羊腿,火急火燎地直奔晶晶位于集体宿舍一层的家。
晶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苗凤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略带讥讽地说道:“怎么,苗大姐攀上大款了,连敲门的规矩都忘了吗?”
苗凤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没听出晶晶话语中的嘲讽。她心急如焚地问道:“晶晶,二狗去哪儿了?还在厂里吗?”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放着安稳日子不过,跑去给胡文海当姘头?”
“我没有,我只是太饿了,去胡文海那儿骗点吃的。你看,晶晶,我给你带回来两个羊腿。你就告诉我,二狗在哪儿吧?”
由于张二狗提前打过招呼,对于苗凤递来的羊腿,晶晶也没有拒绝。“放那儿吧,二狗在男浴池洗澡。”
苗凤想都没想,放下羊腿,转身就要去男浴池找张二狗。晶晶见状,立刻大声怒斥道:“苗凤,你想干什么?那可是男浴池!里面可不只你家张二狗一个人!”看到苗凤站在门口,一脸茫然地停下了脚步,晶晶起身,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回来的事,我会告诉二狗的。你们那个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先回去打扫打扫。等晚饭时,你再去食堂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