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岩壁上一点点幽绿色的光,看着怪渗人的,跟鬼火似的。雷暴后背死死贴在岩壁上,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喉咙里发出 “呼哧呼哧” 的粗气。低头一看,鞋子早烂得不成样子,脚底板全是血,尖尖的碎石子扎在肉里,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血不停地往下滴,在地上拖出一条血印子。
露西亚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昏迷不醒,她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脖子,痒痒的。雷暴心里又急又酸,想着说什么也要把她带出这鬼地方。身后的青铜锁链还在 “咔咔” 地动,声音听得人心里直发毛,就像有蛇在吐信子。他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地上 “啪嗒啪嗒” 响。他知道,再不跑就真的完了。
雷暴憋足了劲,抬起肿得老高的右腿,狠狠朝岩壁踹过去。膝盖 “咚” 地磕在石头尖上,疼得他眼前一黑,感觉魂儿都要飞了。可他顾不上疼,一把扯过露西亚,在地上连滚带爬。地上全是碎石子和滑溜溜的青苔,这一滚,身上好几处都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他咬着嘴唇,血都被咬出来了,硬是没喊出声。
也不知道啥时候,洞穴里飘来一阵歌声,忽远忽近的,声音清亮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劲儿。雷暴扶着岩壁,手都抠进石头缝里了,指甲缝里全是碎石和泥巴。他强忍着腿上针扎似的疼,一步一步往前挪,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拐过一个弯,雷暴猛地瞪大了眼睛。前面有座用黑石头堆起来的祭坛,那些石头坑坑洼洼的,看着就像长满皱纹的老脸。祭坛中间,一个心脏模样的东西飘在空中,还一闪一闪地发着红光,表面的血管看得清清楚楚,一鼓一鼓地跳动着,震得周围的空气都 “嗡嗡” 响,碎石子不停地往下掉。
雷暴还没看明白咋回事,祭坛边上的凹槽突然亮起紫色的光,“滋滋” 地响着,就像漏电了一样。紧接着,八根石柱慢慢升起来,上面刻着各种张牙舞爪的怪物和扭曲的人脸,那些人脸的眼睛黑洞洞的,看得他后背发凉,头发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那个心脏状的东西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像指甲刮玻璃似的。无数细细的血线 “嗖” 地飞出来,朝着雷暴射过去。他吓得魂都没了,抱着露西亚东躲西藏,在狭窄的洞穴里撞得七荤八素,肋骨都快撞断了。可血线太多了,好几根擦过手臂,瞬间就烧出几道大口子,皮肉都烧焦了,那味道熏得他直犯恶心,差点吐出来。
另一边,苏明河一屁股瘫坐在祭坛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前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把衣服都染红了。额头上的血往下流,糊住了眼睛,他用沾满血和泥的手抹了一把脸,眼睛里全是警惕,活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刚想站起来,就听见祭坛地面传来 “咔咔” 的声音,低头一看,地上的符文开始动起来了。还没反应过来,祭坛中间升起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面刻满了奇怪的文字,那些字居然还在动,红兮兮的,看着瘆人得很。
黑色石碑突然射出一道黑光,直直地冲向洞顶,空气被撕裂得 “噼里啪啦” 响。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子从光里掉下来,虫子虽小,可口器锋利得很,在地上爬动时发出 “沙沙” 的声音,转眼就朝着苏明河爬过来。
“操!” 苏明河骂了一句,咬着牙站起来,坏掉的机械臂垂在旁边,时不时冒出几个小火花。他从腰间抽出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握紧刀,心里想着,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些虫子近身。
祭坛石殿里,影刃把卷轴碎片攥得死死的,手指都发白了,手臂上的青筋鼓得老高。他大喊一声,朝着黑色漩涡冲过去,洛尘紧跟在后面,手里的长剑金光闪闪,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金色的脚印。
黑色的触手不停地甩过来,有的像钢鞭一样抽,有的像蛇一样缠。影刃挥剑砍断几根,剑和触手撞上,发出 “当啷” 的响声,黑色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滴在地上就把石头腐蚀出一个个坑,还冒着白烟,味道特别难闻。
突然,漩涡中心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整个石殿都跟着晃,石砖不停地往下掉。一个巨大的黑影冒了出来,长着大脑袋,浑身都是尖刺,眼睛像两个大红灯笼,凶巴巴地看着他们。“就你们俩,也想拦住我?” 黑影说话的声音震得影刃耳朵生疼,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气都喘不过来。
影刃想起脑袋里突然出现的那些记忆,想起千年前的战斗,想起自己为了封印黑影受的罪,眼神一下子变得狠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流涌上来。他握紧发光的剑,大喊:“来就来!谁怕谁!” 和洛尘一起朝着黑影冲了过去,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