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卫国和燕双鹰帮助,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土匪山寨已经被攻破。消灭所有土匪后,救出了幸存的几十名村民。
可是,让周卫国和燕双鹰惊讶的是,被救的村民,并他们以及残疾夫妻,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多谢两位恩人,帮助我们夫妻救助塔村村民。不敢隐瞒两位恩公,我叫察猜,这是我妻子于月仙。”
周卫国看了两夫妻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察猜苦笑一声,似乎理解两人有疑惑,解释道:“恩公一定很奇怪,村民对我们夫妻的态度,是吗?”
“你不必叫什么恩公?我叫周卫国,他叫燕双鹰,你直呼我们姓名即可。”周卫国听着这恩公别扭,纠正了对方。
察猜苦笑一声,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有疑惑,轻叹道:“周兄弟、燕兄弟一定很奇怪,村民对我们夫妻的态度,是吗?”他顿了顿,目光追随着远去的村民,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实不相瞒,这里面的情况,远比你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燕双鹰双臂抱胸,挑眉道:“说来听听。”
察猜示意他们到一旁坐下,于月仙则默默去烧了些热水,为三人端来。察猜接过妻子递来的水碗,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这座山寨的土匪,已经盘踞在此地多年。一开始,他们只是偶尔下山抢劫,村民们虽然害怕,但也只能默默忍受。可渐渐地,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来,“土匪们开始和村里的一些人勾结,这些人会为土匪通风报信,告诉他们哪家有钱,什么时候家中无人。作为回报,土匪会分给他们一部分财物。而那些不愿同流合污的村民,日子就更难过了,不仅要被土匪抢,还要被自己人排挤、欺负。”
周卫国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这小小的村庄里,竟藏着如此黑暗的勾当:“那你们夫妻二人呢?”
“我们夫妻二人一直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于月仙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坚定,“可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土匪时不时就会来骚扰我们,村里那些和土匪勾结的人也处处刁难。我们曾想过离开这里,可故土难离,而且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察猜握住妻子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后来,我们听说塔村村民也深受土匪之苦,便想着去帮助他们,说不定大家团结起来,就能赶走土匪。可我们低估了土匪的势力,也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塔村的情况和我们这里差不多,村民们早已被恐惧和利益分化,根本无法齐心协力。”
燕双鹰冷笑一声:“所以,那些村民对你们冷漠,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们多管闲事,甚至可能认为你们破坏了他们与土匪之间某种微妙的平衡?”
察猜无奈地点点头:“正是如此。在他们看来,我们夫妻二人打破了原本勉强维持的‘平静’。而且,他们害怕土匪会卷土重来报复,认为是我们引来了更大的灾祸。”
周卫国沉默片刻,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人性的复杂往往超出想象。有些人在苦难中选择抗争,而有些人却选择了妥协,甚至成为恶势力的帮凶。“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他问道。
察猜和于月仙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打算带着愿意离开的村民,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燕双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既然如此,你们好自为之。若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
察猜的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周卫国和燕双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与复杂。他们见过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却从未想过这平静村庄背后,竟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
于月仙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垂着头,长发如帘,遮住了脸上的神情,唯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察猜伸手轻轻将妻子的手握住,掌心的温度仿佛在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那时我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学徒。”察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记忆深处被生生拽出,“石清是个暴躁的人,喝醉了就拿师娘出气。我常常躲在柴房里,听着隔壁传来的哭喊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师娘总是温温柔柔的,从不反抗,只是默默流泪,然后第二天继续操持家务,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苦涩的东西。“有一次,他下手太重,师娘躺在床上三天都起不来。我偷偷给她送药送饭,看着她满身的伤痕,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从那时起,一个念头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要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个地狱。”
周卫国皱着眉,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所以你选择了杀人?”
察猜缓缓点头:“那是个雨夜,石清又喝醉了。他拿着斧头追着师娘满院子跑,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我抄起墙角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后脑勺砸去。一下,两下……直到他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人能感受到当年那股决绝的狠劲。
于月仙这时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眼神却异常坚定:“从那以后,我们一路逃亡。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犯下大错,可我又怎么能丢下他?我们不敢停留,不敢和任何人说起过去,走到哪里就说是夫妻,靠给人打零工度日。”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察猜苦笑着摇头,“不知是谁认出了我们,流言蜚语像毒蛇一样缠上了我们。有人说我是觊觎师娘美貌的奸夫,说月仙是水性杨花的荡妇。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两只过街老鼠。”
燕双鹰双手抱胸,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们只看到了表象,却没人在意真相。”
“是啊,真相又有谁在乎呢?”于月仙凄然一笑,“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违背伦理的罪人。就算我们从未有过越轨之举,就算我们只是想彼此依靠活下去,也逃不过世人的指责。来到这里后,我们本以为能重新开始,可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