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广很是颓然,别看他有五万大军,但是骑兵只有四千人。
留了一千在中军以防不虞外,其余的三千就给了左右两翼。
没想到,一战就被叛军给击溃了。
司马广很发愁,骑兵被打残,意味着自己手里最有力的机动力量没了,大军的左右两翼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中。
尤其是,对面据说还有甲骑具装。
自己这支南征大军里,只有区区百余甲骑,还都在中军。
司马广看着从自家大阵左右两侧退去的西南叛军骑兵,在他们的身上,好像看到了朔北边军精骑的影子。
猛地,司马广打了个寒颤,怎么忘了,奎国公蔺琛,现在可就在叛军的地盘里。
还是叛贼沐津的老丈人!
司马广这才发现,自己来这里这么久了,都还不知道对面的主帅是谁,只知道姓杨。
冷汗,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司马广的额头。
“元帅,对面大阵前进了!”
蒋雄的话打断了司马广的思考。
司马广嗔目望去,只见在鼓号的指挥下,西南叛军的大阵已经全动了。
“鱼鳞阵加雁行阵!”
司马广毕竟是跟过蔺琛打仗的,一眼就看出了杨斌摆出来的阵型。
步兵大阵以鱼鳞阵进攻,骑兵以雁行阵护住尾侧,就是欺负自己这边没有了足够的骑兵。
“令,转圆阵。”司马广已经失去了对攻的信心,决定用圆阵摆个乌龟壳来应对。
很快,在鼓号的指挥下,伪军缓缓缩成团,真的摆成了一个乌龟壳一样的圆阵。
见伪军如此结阵,坐在一辆指挥马车上的杨斌见状道:“骑兵从两翼出击,游击敌方侧后,大军继续前进!”
很快,两翼骑兵脱离了大阵,以一字长蛇的状态向着叛军大阵的两翼而去。
与此同时,大阵快速前进。
在和前军汇合后,杨斌命全军停止前进,弓弩手准备。
与此同时,骑兵也在伪军两翼两百余步的地方列阵,对着伪军虎视眈眈。
“放!”
号声响起,将校们发出了怒吼。
如雨的箭矢从虞军的战阵上腾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像一道幕布一样往叛军的阵地上砸了过去。
叛军惊恐地大叫,他们的盾兵在虞军的炮车和床弩的打击下损失不小,枪兵们疯狂地摇动长枪,希望能拨打掉一些箭矢。
“咻咻咻”的破空声中,密密麻麻地箭矢落了下来。
叛军成功拨打掉了不少箭矢,但也多了不少“噗噗”的箭矢入肉声以及人在濒死前发出的惨嚎。
很快,第二波、第三波箭幕落下。
长枪拨打箭矢靠得是长枪的密集,长枪如果形成不了枪林的话,那么是无法拨打掉很多箭矢的。
叛军的甲胄根本就挡不了虞军装备的铤装破甲箭。
很快,被虞军重点照顾的叛军两个千人方阵硬生生被弓弩给射垮了。
司马广赶紧派人顶上。
可是,虞军的箭矢似乎无穷无尽,只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补充上来的两个方阵也给射垮了。
实际上,死在虞军弓弩下的伪军并不多,看似被射垮了四个千人战阵,但实际上死伤不过才五百多人。但是,这种原地挨射没法还手的滋味,让士兵们的士气垮掉了。
而伪军的弓弩手,他们就算想还击,手里那废掉的弓弩也不支持了。
射垮了敌人四个千人阵,杨斌下令弓弩手停止,全军继续前进。
倒不是不想射,而是短时间射出这么多箭矢,弩手还好,弓手是消耗了不少体力的。
还是多留点力气用来近身搏杀吧。
很快,前军离伪军战阵只剩下了二十步。
“咚咚!”鼓声突然敲了两下重的然后停止了。
盾枪兵们将长枪插在地上,从腰间的标枪袋里拿出了标枪。
“嗖嗖”的声音中,数不清的标枪从虞军的前军中飞出,锋利的枪尖发出死亡的寒光,向着伪军飞了过去。
挡无可挡!
最靠近虞军的伪军战阵都发出了无意义地吼叫声,一些士兵更是丢掉了兵刃,转身就要逃。
“噗噗”的利刃破体声中,数不清的士兵被狂暴的标枪给透体而出,甚至有倒霉蛋直接被命中了好几根标枪给钉死在了地上。
又是一波标枪过来,接着,又是一波。
直面虞军前军的伪军两个千人阵,瞬间崩溃,因为这两战阵的将校,都在标枪的打击中几乎死光了。
“骑兵游击,中军不动,全军出击!”杨斌下令道。
趁你病要你命。
鼓号声震天响起,连天上的云似乎都给震得颤了一颤。
前军的盾车和刀车被斗志高昂的虞军顺着刚才标枪射出来的缺口推了进去,然后死死卡在伪军调兵前来支援的路径上。后面,盾枪兵跟上,配合盾车和刀车组成了一个偃月阵。再后面,枪兵挺着长枪沿着缺口开始往两侧推进,将缺口继续扩大。
长枪对刺,就看双方的勇气和甲胄了。
面对虞军的甲胄,尤其还是一层铁札、一层锁甲、一层绢甲三重甲的精兵,还是全身甲,只有一身两档铠的伪军精兵根本顶不住。长枪对刺中,虞军的长枪轻易地破开了伪军的两档铠,然后狠狠地刺入他们的躯体中,长枪收回,带出一蓬蓬飞溅的鲜血。
而伪军刺在虞军的甲胄上……
反正,伪军在虞军的长枪下是排排倒下,压根就挡不住虞军进攻的脚步。
很快,一个个伪军战阵顶不住了,开始不停有士兵溃逃,督战队渐渐止不住了。
杨斌见状,从指挥马车上下来,跳上一旁的具装战马,提起马槊大呼道:“兄弟们,冲!”
不需要自己在掌控指挥了,因此,杨斌也冲上了。
“杀!”八百甲骑具装和两千甲骑如同翻涌的海浪一般顺着步兵杀出来的缺口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曹明、何浪、孟明、秦钲率领的四千精骑,也发起了进攻。
一波突击,八百甲骑具装和两千甲骑在杨斌的率领下直接从正面击穿了伪军的战阵,向着中军方向杀将了过去。
司马广手脚冰凉,这、这、这和西南叛军的第一次交手,难道要全军覆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