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赫承认自己从前是对姜怡那个女人有那么点意思。
但更多的是因为姜溢是当朝丞相,他需要拉拢的缘故。
而且他现在都不是男人了,哪儿还有那种心情?
更别说姜怡那一副哭丧的模样。
还引得韦氏在他大门前发疯,让他再次颜面尽失,成了京城的笑话。
最叫容赫受不了的是,父皇不为他做主,居然还训斥他。
甚至不顾他的意愿,就直接下令把姜怡送给他做侍妾。
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容赫也觉得姜怡不配,是在侮辱他。
自从容赫被马匪头子的小女儿阉了之后,他恐惧也憎恨着所有女人。
那是他无法摆脱的噩梦和阴影。
不过容赫最恨的还是姜昕,如果不是那个贱人不好好待在女观等他来救,害他拿不到镇北侯府旧部的人脉,又害得母妃被圈禁,他怎么会被容渊轻易就陷害去剿匪?
又怎么会落得今日如此下场?
贱人!祸害!
早知道在容渊抛弃她之后,就应该让姜溢处死她的。
然而,以姜昕如今的身份,又怀有皇嗣,加之皇帝对她中邪一般的宠信,容赫也就只能在暗地里狰狞咆哮,怨恨不甘了。
何况老皇帝现在有了仙丹,可劲地在后宫播种,努力造出更多的皇子。
容赫对他自然也就没了价值。
而容赫仿佛水逆一般,什么坏事都找上他。
没几日,姜家竟然以不孝的罪名把姜怡逐出族谱,一抬小轿无声无息就把她送进了二皇子府。
姜家这如同怕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跟二皇子撇清关系的做态叫容赫暴怒不已。
姜家怎么敢的?
也因此,容赫本就不待见姜怡,私底下更是发了疯地折磨她。
从姜昕入宫为妃后,姜怡就再没好日子过。
先是在府里被韦氏可劲磋磨,每每她想反抗,两个教习嬷嬷就把她摁在地上,打也给她打怕了。
她一直祈求着二皇子能剿匪立功回来,风光地把她娶回去当王妃。
到时候,她绝对要弄死韦氏和那两个老贱人。
她还要以儿媳的身份去皇上面前状告姜昕有多恶毒下贱。
皇上都是被她给迷惑欺骗了啊!
然而,她还在做白日梦呢,她最大的靠山,亲爹亲妈就互相毒死了对方。
姜怡哪儿能接受?
父亲和母亲那么恩爱,怎么可能伤害彼此?
一定是韦氏和姜昕杀了她爹娘。
她好不容易跑去二皇子府求二皇子给她做主,换来的却是……
再次被容赫折磨得身上没一块好肉的姜怡躺在冰冷的地上,嚎啕大哭。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明明应该是姜昕的才对。
她自小到大都是相府最受宠的明珠啊!
啪!
“闭嘴!”
衣衫不整、狰狞疯魔的容赫一巴掌甩在姜怡脸上,又忽然温柔地抱起她,给她擦拭眼泪。
“怡儿,你不是说过最爱本王吗?本王也疼你啊,你看,本王让你住王妃才能住的正院,每日吃穿用度都比着王妃的来,这对一个贱妾来说,是多大的荣幸啊!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是、是,殿下恩宠,怡儿无以为报。”
眼见容赫又要发疯掐自己的脖子,姜怡僵着身体,又怨恨又恐惧的,哆哆嗦嗦地附和着。
她的乖巧并不能让容赫满足,尤其是看着她这张跟姜昕有几分相似的脸,眼神更怨毒了。
容赫恨不得将她蹂躏致死,仿佛就是把姜昕压在身下磋磨。
“你说你姐姐怎么就不能像你这么听话呢?”
乖乖给他摆布不好吗?
明明不过就是容渊不要的破鞋而已!
姜怡流着泪,也恨毒了姜昕。
都是那个贱人害她的!
容赫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桀桀笑出声来,越笑声音越尖利,狠狠将她摔在地上。
“你想的没错,你现在这样就是姜昕害的,可惜她已经变成凤凰,而你卑贱得还不如青楼里的一个妓女,你又能怎么样呢?”
跟他一样,恨容渊和姜昕要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忿恨地看着他们风光无限。
姜怡差点被刺激得整个人都扭曲了,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
“殿下,殿下,怡儿现在只有你了,求您给怡儿一条活路吧,怡儿一定为您赴汤蹈火,也必定帮您弄死害您的仇人。”
容赫鄙夷地看她,“你要是这么能耐,会被姜家除族?成了本王随意玩弄的卑贱玩意儿?”
姜怡咬牙,“奴婢是不行,但殿下别忘了,我父亲再如何都当了丞相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底牌?”
“哦?”
容赫眼神明明灭灭,须臾,他温柔地抱起她,“怡儿若能帮本王,以后就是本王身边最尊贵的女人,万千宠爱,本王只会给你一个人。”
姜怡忍着心里的恨和惧,对容赫笑得乖顺,“怡儿对殿下一片真心,无怨无悔。”
……
“娘娘,听说姜怡入府后,二皇子不仅没半点芥蒂,待她是如珠似宝,还让以侍妾的身份管理后宅,为此还有御史弹劾,只不过二皇子不管不顾,直接不拿御史当回事。”
看起来颇有点太子殿下的作风。
要知道从前,二皇子在御史文官那里可一直是位谦谦君子,礼贤下士,人品高尚,是文官眼中最合格的未来明君。
只是现在……
画虎不成反类犬!
说的就是二皇子,他以为他是什么厉害货色,还能学太子,不在意名声,肆意打压文官?
现在还和姜怡搅和得不成样子,笑话一个。
姜昕靠在软榻上边随意翻着一本游记,边听常嬷嬷说话。
姜溢的死讯传入宫后,她就派常嬷嬷回相府代替她上香,帮韦氏操办葬礼。
怎么说,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也因此,虽有几个老不死嘀咕她,但实际上谁也抓不住她的半点错处。
当然,现在这些老东西都基本被锦衣卫抄家了。
姜昕并不觉得因为几句诋毁的话就抄家是小题大做。
要知道,他们扣她不孝和妖妃的罪名,是把她往死里逼的。
这个时代女子名声何其重要?
几句他们所谓的礼教廉耻害死了多少无辜女子?
而多少所谓的清贵文臣读书人其实不过就是以欺压女人为乐的废物男人?
他们不干半点利国利民的实事,只盯着女人的贞洁名声不放,有什么资格为官?享受朝堂俸禄?
早死了,才能给有才干的年轻人腾位。
在这一点,姜昕和容渊可是非常有灵魂共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