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发现李相夷只要一亲上他,那嘴就像和自己用胶粘上了一样,分也分不开。
直到李莲花的肺里发出抗议,手中的船经啪嗒掉在地上,李相夷才离开那唇。
看着眼神迷离、满脸通红的李莲花,李相夷笑道:“小笨蛋,怎么还没学会换气呢?”
李莲花推开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道:“李小鱼,你是不是想用一个吻把我送走?”
李相夷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拍着上面的灰尘,笑了,“花花你放心,不论是上天宫还是入地府,我都会陪着你的……”
李莲花白他一眼,“这话说的,怪怪的。”
此刻李相夷拿起桌上的那枚铜钱凭信,问:“这枚铜钱怎么办?”
李莲花摆了下手道:“垫桌脚吧,我去看看四凤,奇了怪了,它刚才还嘎嘎嘎的叫,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你等等我。”李相夷把那枚铜钱垫到桌角下,随手拽过一件披风,忙追了出去,“你再披件衣服,早上露重,小心着凉。”
出了屋,只见李莲花站在院里正看着桃林,李相夷将披风给他穿在身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莲花指向桃林,李相夷只看见大公鸡四凤正被三只小鸡崽追着,扭着他的鸡屁股在桃林里仓惶逃跑。
三只小鸡:“叽叽叽。”(妈妈、妈妈……)
四凤:“咕咕咕”(别喊我妈,我是你们爹,哦不,我跟你们不熟……)
三只小鸡:“叽叽叽。”(爹爹、爹爹。)
四凤:“咕咕咕。”(叫爹也不行,我都还没成亲呢,你们这样,我跟我家相夷解释不清楚……)
此时,一只小鸡绊倒了,大公鸡立刻跑上前用鸡翅膀扶起他,“咕咕咕。”(哎呀呀,小笨蛋,怎么还平地摔呢?)
李莲花见了,“李小鱼你看,他们一家四口多和谐。”
李相夷点头,“嗯,四凤有当爹的潜质。走吧回渔村。”
他打横抱起李莲花。
“怎么还抱?我能走。”
“能不能走是你的事,抱与不抱是我的事。”李相夷不容反驳地边说边出了夷花居。
大公鸡见了:“咕咕咕。”(你们两个坑货,倒是把这三个崽子带走啊,这要是让我家相夷见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的一世清白啊~)
可是,李相夷哪听得懂他说什么啊,早就抱着李莲花走远了。
***
再说那艘夜里载着黑衣人离去的大船,经过一夜航行,慢慢靠近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岛。
黑衣人捧着手里的包袱快步向着岛上的一处山洞走去。
这座岛不大,却是守卫森严,戍卫这里的人个个身佩长刀,身穿黑衣,头戴一面狰狞的青铜面具。
黑衣人走进那山洞的最深处,这里被开凿得像是一座宫殿,那最上端的巨大石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人。
黑衣人跪地,将包袱举过头顶,“宗主,新的蛊樽带到。”
“阿瑟,这是第几个了?”他问站立于身旁不远处的一个身佩长剑的黑衣人,那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即使没戴青铜面具,也比戴了更加可怖。
他拱手拜道,“禀宗主,是第九百九十个。”
那宗主叹道:“九百九十个了吗……?
可有李莲花的消息了?”他又问。
被唤作阿瑟的黑衣人微微一顿,“这个……还没有。”
“废物!让你们抓活的,抓不到,现在让你们找个死人也找不到吗?”
阿瑟见他发怒,忙跪地道:“宗主息怒,属下这就加派人手去寻,一定在第一千个蛊樽制好之前,找到李莲花。”
那宗主听了,正了正身子,一摆手道:“去吧,记得你说的话,否则到时候,用来献祭的不是他,就是你们。”
“是……”阿瑟颤抖着身体站起来,从下方跪着的那人手中取过那个黑色包袱便走向一处狭窄的石洞之中。
穿过那石洞用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来到一处供奉着一尊青面獠牙的邪神的石室。
那供桌的两侧摆了数十个漆黑的架子,每一个架子上都摆着一个个倒放的骷髅颅骨。
阿瑟打开手中的包袱,拿出里面的一颗人头,向那脖颈斩断处看了看,那里有密密麻麻一层白色蛊虫正在蠕动。
他把那人头倒立着摆放到标着“九九零”的一个石制底座上,又环顾了一周这个石室,隐约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蛊虫吸食脑髓的声音,不由得已是浑身发麻,快步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走后,那尊高大的邪神雕像上飘出一股黑气,围着“九九零”号人头一阵旋转,不一会,那本来还有皮肉和血污的人头表面,就变成了森森白骨……
而后,那股黑气穿过石壁来到小岛后侧的一处有着清泉溪流、鸟语花香的地方,落地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衣面目儒雅的男子。
他手执一把玉骨折扇轻轻扇着,漫步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之间,直至在一个玉盆之前停下,面带微笑看着盆中的一朵金莲。
他用折扇轻轻点了一下那朵金莲的花瓣,轻声道:“莲花,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