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渊走到白玉烟的那家花店,白若梅正在店里和白玉烟一起插花。
他走进去打量了下,礼貌地说:“老板,我想买花。”
白玉烟和白若梅同时抬起头来,两人都愣了下,白玉烟顿时能肯定,这个大男孩一定是傅霆深的儿子。
而白若梅,她被傅文渊高大帅气又阳光的样子,一时凝望得有些晃了下眼。
白玉烟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傅文渊的脸问:“你是不是姓傅?”
“阿姨,您怎么知道我姓傅?”
傅文渊和白若梅顿时都有些吃惊。
白玉烟冷冷地下逐客令:“我店里的花不卖给姓傅的人,你走吧!”
“阿姨,我还是第一次来南城,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您店里的花为什么不卖给我啊?”
“是啊,妈,咱们店里的花为什么不卖给他啊?”
“你少插嘴!我说不卖给他就不卖给他!你还不快走,不然,我可要拿扫帚赶你走了!
“阿姨,您开门做生意,怎么区别对待客人啊?”
“我的店,我想区别对待就区别对待!你给我马上走,我的店不欢迎你!”
傅文渊在外面游历了一个多月,还从没哪个店家这么粗鲁无礼,且莫名其妙地如此对待他。
他有些窘迫,也有些不快,更觉得有些疑惑。
不过,他也不想过多纠缠,又再打量了白玉烟与白若梅母女一眼后,只好转身离开了。
白若梅直直地看了两秒傅文渊离开的背影。
觉得自己母亲刚才有些过分。
那个男孩子看着像个大学生,而且长得也不像个坏人,她不明白母亲刚才为什么这么凶地对他?
这么对他,也太伤那个男孩的自尊了吧。
“妈,你刚才为什么赶那个男孩子走啊?咱们以前也不认识他吧?”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以后遇到他,或是姓傅的男人,都不准理他们就是了!”
“为什么啊,咱们家跟姓傅的有仇吗?”
“都说了叫你别问那么多!你记住妈的话就是了,以后,不准跟任何姓傅的男人打交道!姓傅的,没一个好东西!”
“哦,知道了。”
白若梅微微撇了下唇,她嘴里虽答应了,不过心里却并不以为然。
也觉得自己的母亲太偏见。
天下姓傅的那么多,就算以前有姓傅的跟母亲有过节,那也不至于把姓傅的人都一竿子打死吧。
刚才那个姓傅的男孩,她觉得就不错。
只是,母亲怎么知道他姓傅?
白若梅不由有些疑惑。
晚上,她找机会向邹美姗偷偷打听了下。
“外婆,我妈以前是不是跟姓傅的人有过节啊?”
“今天店里来了个姓傅的客人,我妈很生气地把他赶走了,花也不肯卖给他,她以前可从没有这样对待过别的客人。”
“是吗?那个姓傅的客人长什么样?”
“呃,个子很高,长得……挺帅的,像个大学生。”
白若梅脸微微红了红,如实描述了下傅文渊。
“像个大学生?”
那肯定不是傅霆深了,莫非是他的儿子?
邹美姗不由微微蹙了下眉。
“对,他看着应该不到二十岁,像个大学生。我妈问他是不是姓傅,他说是,然后我妈就很生气地把他赶走了。”
“我妈还跟我说,姓傅的没一个好东西,让我以后不准跟姓傅的打交道。”
“你妈赶得对,也说得对,姓傅的的确没一个好东西,若不是因为姓傅的,你妈的腿也不会落得个残疾。”
“外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妈的腿变成这样,跟姓傅的有关?”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外婆也不想提了,你听你妈的,以后不要跟姓傅的打交道就是了。”
“姓傅的都是狠人,咱们招惹不起,你记住这点就是了。”
“哦。”
从外婆嘴里也没问到想要听到的信息,白若梅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心里也不由更对傅文渊感到好奇。
每天待在花店里,也常常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他。
傅文渊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南城,去了其他城市,在白玉烟花店经历的那点不快,在离开南城后,他也很快释然了。
他在外游历到八月中下旬,才返回云城。
回来后,秦桑跟他婉转交谈了下,确定他好像没有恋爱的迹象,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八月下旬,她和傅霆深一起,送傅文渊到港城大学报到。
港城是傅文渊的出生地。
他出生时,港城的朋友和医护都对他们母子非常善良友好,是个对他有恩情的城市。
秦桑从小便对儿子念叨过这事。
傅文渊也一直保存着霍子渊与他家佣人李婶,送给他的那个开光生肖玉佩与平安锁。
对这两个曾对他好的人,还有对港城这个城市,心里一直有种特别的情愫。
港城大学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排名,也都算得上是顶尖大学。
所以,他一直很努力,为了就是将来,能到港城这个他的出生地,就读这所他心仪的大学。
霍子渊得知傅文渊在港城读大学,特意约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顿饭。
他也想趁机见见傅文渊这孩子如今长什么样了。
毕竟,这孩子可是唯一一个他看着出生,且是除了医护外,他第一个抱他的人。
“你好,霍伯伯!”
傅文渊也想见见霍子渊这个对他有恩的人。
父母举办婚礼那年,他见过他,但因为年纪还小,已经没印象。
今天对他来说才是第一次见到霍子渊,他既有礼貌,也感到很开心。
“你好,小文渊,十四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霍子渊亲切而慈爱地摸了摸傅文渊的头。
傅霆深有些吃醋。
因为霍子渊的话,让他马上想起,秦桑当年生产,是霍子渊送她去的医院,是他看着他的儿子出生。
而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这份遗憾,永远也弥补不了。
想想他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也顿时又恨起了白玉烟这个恶毒的烂女人。
当年若不是她鬼鬼祟祟地跟踪大着肚子的秦桑,想对她与孩子不轨,秦桑又怎么会气得跑到港城去待产。
害他这辈子都没兑现到,她第二次怀孕,他一定让她做个最幸福的孕妇这份承诺。
他人生的一些遗憾与不快的经历,都是白玉烟造成的!
只要一想起这个女人,他就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