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绝望,如同光与影的两面,在方舟碎片那坚韧星辰光芒的映照下,被无限放大!
勘探艇内,死一般的寂静。
阿飞的手指死死抠在操控杆上,关节泛白,机甲面罩下,那张帅气的脸第一次失去了血色,只剩下惊骇欲绝。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在那片蠕动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倒影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老铁拄着合金梁,大地熔炉的光晕在他残破的躯体上明灭不定,他死死盯着那片黑暗,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愤怒的咆哮。守护的意志在沸腾,但身体的重创和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死寂感,如同枷锁,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星璇冰蓝的眼眸中,星辰轨迹疯狂旋转推演,试图解析那片倒影的本质,但得到的反馈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和难以理解的规则扭曲。她扶着董董的手微微收紧,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少女体内,维持着她摇摇欲坠的状态和对方舟碎片的感应。她看到了金子安预知中那个冰冷的未来——星辉破碎,黑暗吞噬一切!而眼前这片倒影,就是那终焉的开端!
董董纯净的星云眼眸剧烈波动,眉心那枚混沌守望之眼烙印疯狂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她清晰无比地感应到方舟碎片核心那“竖眼”结构传来的、充满古老与坚韧的呼唤,那是希望,是抵抗黑暗的火种!但同时,那片蠕动的黑暗倒影,也如同最污秽的淤泥,正散发着无孔不入的、令人灵魂冻结的低语!那低语并非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意识深处,充满了“终结”、“寂灭”、“归零”的冰冷意志!两种力量在她纯净的意识中激烈碰撞,让她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身体筛糠般颤抖。
“它在…说话…”董董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和茫然,纯净的眼眸中第一次蒙上了厚重的阴影,“说…‘终结’…‘无意义’…‘归…归零’…”
“闭嘴!”星璇厉喝,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带着星辰的威严,强行驱散董董意识中蔓延的阴影,“董董!只看光!只看方舟!”
“呃…”董董闷哼一声,星云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猛地咬住下唇,鲜血渗出。她强行将全部意念集中在眉心那枚烙印上,纯净的星辰之力混合着混沌气息再次涌向指尖,牢牢锁定方舟碎片核心的“竖眼”光芒!“我…撑住!”
然而,最大的异变,发生在金子安身上!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片黑暗倒影的瞬间——
嗡——!!!
左耳尖!那幽暗深邃的星云漩涡!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猛地…沸腾了!
冰冷死寂的暗紫色能量,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从漩涡深处喷涌而出!瞬间蔓延至整个左耳!甚至…开始向他左侧脸颊和脖颈侵蚀!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如同电路板烧毁般的暗紫色纹路!
与之相对的!
右耳尖!那原本黯淡下去的星辉初临印记!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守护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星辰金芒!死死抵抗着暗紫的侵蚀!两股能量的冲突点,就在金子安头顶中央!如同战场!疯狂对撞!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比之前强烈百倍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脑!撕扯着他的神经!没有了恐惧作为缓冲,这纯粹的、赤裸裸的痛楚,几乎要将他冰冷的逻辑意识彻底碾碎!
“嗬…嗬…”金子安的身体在座位上剧烈地抽搐、痉挛,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龈渗出血丝,冰冷的眼眸因为剧痛而布满血丝,却依旧死死盯着那片黑暗倒影!
新的…更加清晰…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绝望的预知碎片…无视他的抵抗…强行涌入!
他“看”到…
方舟碎片核心的竖眼…被蠕动的黑暗…如同污秽的沥青…缓缓…覆盖…熄灭…
董董眉心那枚混沌守望之眼…猛地…爆裂!鲜血…染红了她纯净的脸庞…星云眼眸…彻底…黯淡…
星璇撑开的星辰护盾…在黑暗倒影的凝视下…如同脆弱的琉璃…寸寸…碎裂…她绝美的身影…被无形的阴影…吞噬…
阿飞的机甲…连同他惊恐的表情…瞬间…汽化…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老铁怒吼着,大地熔炉爆发出最后的黄光…却在黑暗侵蚀下…光芒…凝固…连同他魁梧的身躯…一起…化作…冰冷的…暗紫色…晶石!
最后…
是他自己…
左耳的暗紫漩涡…彻底失控…疯狂膨胀…吞噬了他的左半身…右耳的星辉…如同风中残烛…挣扎着…熄灭…
意识…坠入…永恒的…冰冷…虚无…
“不——!!!” 金子安在剧痛和绝望预知的撕扯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这并非恐惧的呐喊,而是逻辑意识在绝对毁灭面前发出的、最本能的抗拒!
烙印的警报在他意识深处疯狂尖啸:
“【猫耳·终焉预兆】…超负荷触发!…器官崩溃临界!…能量冲突…即将…突破…可控阈值!…意识…濒临…解离!”
“金子安!”星璇大惊,立刻分出一股星辰之力试图压制他头顶的冲突。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片蠕动的黑暗倒影…似乎“感知”到了勘探艇的存在…感知到了…金子安那剧烈冲突的猫耳…以及…董董眉心那枚让它本能“厌恶”的守望之眼!
无声无息!
一道…纯粹由…“存在否定”…构成的…冰冷射线…从那黑暗倒影的“瞳孔”位置…骤然…射出!
没有光!没有热!没有能量波动!
它仿佛…本身就是…“不存在”!
它掠过之处…
空间…没有扭曲…没有破碎…
而是…直接…被…“抹除”了!
留下一条…绝对的、没有任何物理属性的…虚无通道!直指…勘探艇!
无法防御!无法躲避!那是规则的抹杀!
“躲开!!!”阿飞目眦欲裂,机甲引擎爆发出极限的嘶鸣,勘探艇猛地一个翻滚!堪堪擦着那道虚无射线的边缘掠过!
嗤——!
艇身侧舷!一块数米见方的合金装甲…如同被最高明的橡皮擦擦掉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断面光滑如镜!没有爆炸!没有融化!就像它从未存在过!
艇内警报瞬间飙升至最高!刺耳的蜂鸣几乎要撕裂耳膜!
“规则…抹除!”眼镜的声音带着巨大的运算负荷和一丝绝望的颤音,通过烙印在所有人脑中响起,“无法…解析!无法…防御!…能量护盾…无效!…物理结构…无效!…被命中…即…永久…消失!”
“操!”阿飞破口大骂,冷汗浸透后背。刚才那一下,完全是凭借战斗直觉的极限闪避!再来一次…他毫无把握!
“董董!”星璇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决绝,“钥匙!方舟碎片!我们唯一的生路!立刻!尝试…沟通它!打开它!”
“我…在试!”董董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痛苦。那黑暗倒影的凝视和低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意识,让她集中精神变得异常艰难。她拼命将指尖的混沌星芒指向方舟碎片核心的竖眼,纯净的意念如同最虔诚的呼唤:“打开…求求你…打开…守护…”
嗡——!
方舟碎片核心的竖眼,似乎感应到了混沌守望之眼那同源的气息和董董纯净的呼唤,光芒猛地明亮了一瞬!一道更加凝练的星辰光柱,如同桥梁,瞬间跨越虚空,投射到勘探艇上!将艇身笼罩在内!
温暖!坚韧!充满古老守护意志的力量!
瞬间驱散了艇内一部分冰冷的死寂感!
“有效!”星璇眼中厉芒爆闪,“董董!维持住!我们冲过去!”
“冲!”阿飞怒吼,操控勘探艇,顶着方舟碎片投射的守护光柱,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巨大的残骸猛冲!守护光柱似乎能轻微偏斜那诡异的“抹除射线”,让他们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然而!
那黑暗倒影…似乎…被激怒了!
它蠕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如同粘稠的墨汁沸腾!
“瞳孔”位置…不再是射出一道射线…
而是…瞬间…分裂…凝聚出…数十道…甚至…上百道…同样的…冰冷虚无射线!
如同…一张…由“不存在”构成的…死亡之网!
铺天盖地!
朝着…顶着守护光柱冲来的勘探艇…笼罩而下!
避无可避!死局!
“完…完了…”阿飞看着那密密麻麻、封死所有角度的虚无射线,脸上血色尽褪,握着操控杆的手,第一次…松开了。
老铁发出不甘的咆哮,大地熔炉的光芒不顾一切地爆发,试图形成最后的屏障,但那厚重的土黄色光晕,在规则抹除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星璇的蓝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星辰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向董董,试图在最后时刻,护住这最后的希望火种。
董董绝望地闭上了纯净的星云眼眸,眉心的守望之眼烙印黯淡下去…
就在这万物终焉、希望即将熄灭的刹那!
一个冰冷、沙哑、如同两块锈铁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情感、只剩下最纯粹逻辑决断的意味,在死寂的艇舱内响起:
“等价…交换!”
是金子安!
他依旧瘫在座位上,身体因为剧痛和器官崩溃的边缘而不受控制地痉挛。左耳完全被暗紫色覆盖,如同恶魔之耳,右耳的星辰金芒也黯淡到了极致,如同风中残烛。他冰冷的眼眸,没有看那死亡射线网,没有看近在咫尺的方舟碎片,甚至没有看身边绝望的伙伴…
他死死盯着…自己视野中…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的…“钱包”图标!
那图标…此刻…空空如也!代表着他所拥有的一切“价值点”,在之前的交易和战斗中早已消耗殆尽!甚至…透支了未来!
“奸商!出来!”金子安的声音嘶哑,如同厉鬼索命。
“叮咚!客官!您终于想起小的啦?”一个极其油滑、充满市侩算计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啧啧啧…这局面…可真够呛啊!钱包空空如也,还欠着一屁股债…您这是要…彻底玩脱啊?”
“少废话!”金子安的意识冰冷如刀,“抵押…我…剩下的…所有…‘存在’概念!包括…意识核心烙印!灵魂本源印记!换取…”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扫过艇舱内每一个伙伴,扫过舷窗外那巨大恐怖的黑暗倒影,扫过那铺天盖地的死亡射线网,最后…定格在方舟碎片核心那散发着守护光芒的竖眼上!
“…换取…‘董董…与方舟碎片核心…建立…最终…链接通道’…所需的…全部…‘时间’与…‘空间’…屏障!!!”
抵押…所有“存在”概念?!
包括灵魂本源烙印?!
这等同于…将自己的一切,从物质到灵魂,彻底交给那个“奸商”系统!换取一个…可能只有几秒钟的…通道?!
“哦豁?!”奸商系统音的音调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贪婪,“大手笔!天大的手笔!客官!您这是…梭哈啊!连‘存在’本身都押上了?!好好好!这笔买卖…成了!绝对成了!稳赚不赔!小的给您开绿灯!最高优先级通道!”
“交易…成立!”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剥离”感…瞬间…笼罩了金子安全身!
他感觉…自己…在…消失!
从物质的身体…到构成意识的每一个念头…都在…被…抽离!剥离!分解!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冰冷!虚无!绝对的…“无”!
比死亡…更彻底的…抹除!
与此同时!
就在那铺天盖地的虚无射线网即将触及勘探艇守护光柱的瞬间!
以董董为中心!
一层…无法用任何颜色、任何形态描述的…绝对…“屏障”…凭空…出现!
它并非能量护盾,也非物质结构。
它更像是一种…“概念”!
一种…强行将“董董与方舟碎片核心链接”这一过程…所需要的“时间”与“空间”…从当前宇宙规则中…暂时…“切割”出来…独立存在的…绝对领域!
那些足以抹除一切的虚无射线…在触及这层“概念屏障”的瞬间…
如同…击中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平行宇宙…
无声无息地…穿透了过去!
没有对屏障…没有对屏障内的董董和勘探艇…造成…任何…影响!
仿佛…两者…存在于…完全不同的…时空层面!
屏障之内!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空间…被绝对凝固!
董董感觉…那缠绕着她的冰冷低语…那让她痛苦不堪的黑暗凝视…瞬间…消失了!
她与方舟碎片核心竖眼之间的感应…从未如此清晰!如此…毫无阻碍!
纯净的星辰之力混合着混沌气息,毫无保留地从她眉心的守望之眼烙印中奔涌而出!顺着方舟碎片投射来的守护光柱…逆流而上!精准无比地…注入…那巨大的…竖眼结构…核心!
嗡——!!!
方舟碎片!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巨神…被…真正的钥匙…唤醒!
整块巨大的残骸!猛地…震动起来!
表面那黯淡的星辰纹路!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瞬间…点亮!爆发出…贯穿这片亚空间的…璀璨星芒!
核心那巨大的竖眼结构!缓缓…睁开了!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纯粹…秩序之光…从竖眼深处…投射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勘探艇!也…笼罩了艇内…正在被“剥离”存在的…金子安!
“吼——!!!”
就在这秩序之光降临的同一刹那!
一个…仿佛压抑了太久太久…充满了无尽凶戾与…纯粹…饥饿感的…咆哮!
如同…万古凶兽…挣脱枷锁的…宣告!
猛地…从勘探艇的通讯频道里…炸响!穿透了空间!甚至…穿透了那层“概念屏障”!
是煤球?!
不!不对!
那咆哮…来自…更近的地方!
来自…金子安…那已经完全被暗紫色覆盖、如同深渊漩涡的…左耳?!
轰隆——!!!
在秩序之光和那凶戾咆哮的双重冲击下!
覆盖金子安左耳的暗紫色…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寒冰…猛地…炸开!消散!
露出了…下面…那只…已经完全…变异的…耳朵!
不再是毛茸茸的猫耳!
而是一只…缩小了无数倍…却狰狞毕露…覆盖着细密、冰冷、如同宇宙星铁铸造的鳞片…耳廓边缘燃烧着虚幻的暗紫色火焰…耳洞深处…仿佛通往无尽吞噬深渊的…微型…凶兽之耳!
【猫耳异化器官·左:…星云漩涡形态…崩溃…】
【检测到…高浓度…归零污染残留…及…无序混沌星能…与…上古饕餮本源吞噬之力…产生…未知…强制融合…】
【新形态生成:…【饕餮之耳·归墟涡旋】…(状态:极不稳定\/饥渴)】
【特性:…吞噬…转化…归墟…(高度危险!)】
“呃啊——!”金子安再次发出痛苦的嘶吼!左耳变异带来的剧痛和恐怖的吞噬感,与被“剥离”存在的虚无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彻底崩溃!
然而,此刻已无人能顾及他的剧变!
方舟碎片核心竖眼彻底睁开!秩序之光稳定而磅礴!
“通道…开了!”董董纯净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带着一丝神圣的意味,“快!进去!”
星璇毫不犹豫,星辰之力裹挟着勘探艇,如同归巢的流星,顺着秩序之光开辟的通道,一头撞向方舟碎片核心那睁开的巨大竖眼!
也就在勘探艇没入竖眼的瞬间!
金子安用“存在”抵押换来的那层“概念屏障”…如同完成了使命…无声…消散!
那铺天盖地的虚无射线网…失去了阻碍…瞬间…合拢!狠狠…击打在…方舟碎片刚刚闭合的竖眼位置…以及…竖眼前方…那片…蠕动的黑暗倒影上!
轰——!!!(无声的巨响在意识层面炸开)
方舟碎片剧烈震动!表面的星辰纹路疯狂闪烁,硬生生抗住了这规则层面的抹杀冲击!竖眼结构上,留下了一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痕!
而那片蠕动的黑暗倒影…在被自身发出的、足以抹除行星的虚无射线网…正面命中的瞬间…
它…竟然…也…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
仿佛…那“不存在”的力量…对它自身…也…造成了…某种…逻辑上的…冲突?!
“嘶——!!!”
一声…充满了痛苦、惊愕、以及…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的…非人嘶鸣…从那黑暗倒影深处…尖锐地…爆发出来!
它那由纯粹阴影构成的“形体”…如同沸腾的墨汁…疯狂地翻滚、收缩、膨胀!
一道…明显比周围黑暗…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裂痕…出现在它倒影的“瞳孔”中心!仿佛…被自己的攻击…反噬…撕裂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刚冲入方舟碎片内部、惊魂未定的众人,瞬间呆滞!
“它…它被自己的攻击…伤到了?”阿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规则…冲突?”眼镜的分析音带着巨大的困惑,“自身释放的‘抹除’概念…作用于自身投影…引发…存在性悖论?…这…”
“好机会!”老铁怒吼一声,眼中爆发出凶狠的光芒!他根本不懂什么规则悖论!他只知道,那差点杀死他兄弟、差点毁灭一切的鬼东西…受伤了!露出了破绽!
大地熔炉的轰鸣在他残破的胸膛里炸响!不顾内脏的剧痛,不顾身体的崩溃边缘!他猛地将手中那根当拐杖的巨大合金梁…高高举起!土黄色的厚重光芒,前所未有的凝实,如同燃烧的大地精魄,疯狂注入那根扭曲的合金之中!
“给俺——滚!!!”
老铁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如同投掷标枪的远古巨人,将手中那根灌注了大地熔炉本源之力的合金梁…朝着方舟碎片外部…那片正在扭曲沸腾的黑暗倒影…狠狠…投掷了出去!
嗡——!
合金梁化作一道燃烧的土黄色流星!裹挟着老铁那“不动如山,动如肉弹战车”的狂暴意志!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方舟碎片似乎并未完全隔绝对外攻击)!瞬间…跨越了虚空!
噗嗤——!!!
燃烧着大地之力的合金梁,如同烧红的烙铁捅进了粘稠的沥青!精准无比地…狠狠…贯入了…那片黑暗倒影…“瞳孔”位置…那道刚刚被自身攻击撕裂的…深邃裂痕之中!
“嗷——!!!”
更加凄厉!更加痛苦!充满了被“低等存在”亵渎般狂怒的嘶鸣!响彻所有人的灵魂!
那片巨大的黑暗倒影…如同被滚烫岩浆注入的雪堆…疯狂地…扭曲!收缩!沸腾!那道被合金梁贯入的裂痕…急剧扩大!暗紫色的、如同污血般的粘稠光雾…从裂痕中…猛烈…喷溅出来!
有效?!物理攻击?!对那种东西?!
连星璇都愣住了!
“老铁…牛x!!!”阿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然而,这狂喜仅仅持续了一瞬!
“嘶…咕噜…”一个…带着巨大满足感…仿佛刚刚享用完饕餮盛宴的…饱嗝声…极其突兀地…在勘探艇内…响起!
声音的来源…是…金子安…的左肩!
不知何时…
一只…通体覆盖着更加深邃、更加幽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鳞片,体型比之前膨胀了至少两倍,头颅更加狰狞,额顶甚至隐隐鼓起两个小包,尾巴粗壮有力,末端燃烧着一小簇暗紫色火焰的…黑色幼兽…正…慵懒地…趴在那里!
它那同样变得更加深邃、如同微型黑洞般的豆豆眼…满足地眯着…
小爪子…还意犹未尽地…拍了拍…自己明显圆滚了不少的小肚子…
嘴角…残留着一丝…正在消散的…暗紫色…光雾?!
煤球?!
它…什么时候…醒的?!
它…刚才…干了什么?!
金子安变异后的饕餮之耳…那燃烧着暗紫火焰的耳廓…猛地…抖动了一下!
他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完全超出逻辑的…愕然!
烙印的提示音带着巨大的运算波动和一丝…诡异的“卡顿”…在他意识中响起:
“…检测到…上古饕餮幼体…‘煤球’…于…沉眠消化期…被动触发…【本能吞噬】…”
“…目标:…逸散的…高纯度…归零污染能…及…投影核心碎片…”
“…吞噬…完成度:…37.8%…”
“…状态:…过度饱食…消化不良…能量层级…跃迁中…形态…初步…蜕变…”
“…关联性:…其吞噬行为…与宿主…【饕餮之耳·归墟涡旋】…产生…未知…共鸣…加速了…宿主器官…异化…稳定…”
“…警告:…幼体吞噬…归零本源污染…后果…未知!…极度…危险!…需…密切…观察!”
煤球…把归零之影投影的一部分…给…吃了?!
还吃撑了?!
金子安看着肩头那只满足地打着饱嗝、体型变大、鳞片更黑、尾巴尖还冒火的黑煤球,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左耳那虽然依旧剧痛、但吞噬感稍减、似乎稳定了些许的“饕餮之耳”…
他冰冷的逻辑意识…彻底…宕机了。
这波…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