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成这样,只是因为每日要在佛主跟前为母亲念经祈求平安,必须素服净身,才不是什么死了人!
两个赵家小姐对视,眼中夹杂讥讽,掩唇冷笑。
“我娘都说了,大夫人这身子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就是!我还听说,父亲那边已经在商量准备灵柩的事儿了。只是偏偏在祖母大寿这几天生病,真是晦气!”
两人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扇鼻子,仿佛赵玲儿也是染了晦气的那个人。
赵铃儿听闻两人的话,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嘴硬地反驳:“闭嘴,我母亲好得很,不许你们在背后这样说她,不许再说了!”
“怎么就不许了,今日连出去迎客的都是我娘,这大夫人的位置,怕是不久后也是我娘的囊中之物了!”
“还有你嫡小姐的身份,也要易主了!”
赵玲儿双手紧握拳头,她并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若非母亲的贴身嬷嬷几次三番地叮嘱她,这两日一定要别惹事,一定要先忍,不然她早就撕烂这些人的嘴!
可是那两个赵家小姐的话越发的难听,赵玲儿胸口气的上下起伏。
眼瞧着她要在这和这两个人闹开!
有人出现,头上的步摇晃动,冒出了个小脑袋:“好热闹啊,你们在聊什么?我也想一起聊一聊哎。”
两人转头,一看探头探脑的苏暖暖,脸上瞬间生出了比方才对待赵玲儿还不屑一顾的神色。
还以为谁呢,就这傻帽!
“苏小姐也来了啊,没有聊什么,就是说大姐姐头上的白玉簪子好好看,想让大姐姐送给我来着。”
苏暖暖认识,这个说话的是赵铃儿的二妹妹赵茹。
因为赵家不让庶女去学院,小时候赵茹嫉妒能上学的人,在苏暖暖的马车上涂过牛粪。
什么簪子?
赵铃儿气得想骂人!
她的这些姐妹平日里就惯爱占自己的便宜,但因为害怕母亲,不敢做得太明显,今日却是连装都不装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簪子,凭什么给你们!”赵铃儿气得浑身颤抖。
赵茹哼道:“大姐姐不是才说,母亲的病不会死吗?那既然如此,让母亲日后再给你就是了,这个就给我了吧。”
她伸手就要来直接抢了。
两人争夺时,旁边的苏暖暖很认真地想了想,站出来点头出声道。
“嗯,没错,赵小姐,她是你的妹妹,我娘亲说,大的要让着小的,赵小姐理应把这个簪子给她。”
赵铃儿以为苏暖暖就算不说帮自己,也最多只是站在旁边看戏,没想到她居然帮着这些人说话!
她本就哭成了核桃似的眼睛,这会儿更是瞬间一红,指着苏暖暖:“苏暖暖,你——”
赵茹掩唇冷笑。
“看到没有,连苏小姐都觉得大姐姐你太过分了,什么都不肯让着我们这些小的。”
苏暖暖继续点头附和:“赵二小姐这话说得很对的,赵大小姐实在太过分了,我这就去告诉赵老夫人,说她在这仗势欺人!欺负你们两姐妹!”
原本还笑着的赵茹,脸色顿时一变。
这可不兴说啊。
是她们两个人在这围着赵玲儿一人,真说出去了,还能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苏暖暖还在旁边摆了摆手,一脸郑重其事地说。
“放心,包在我身上,不仅仅要说她仗势欺人,还要说她为人小气,完全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不过是一根玉簪子而已,也舍不得给你们,真是不配为赵家的大小姐。”
“除了要告诉给赵老夫人,还要给其他来宾都知道这些,一定不能让两位受了委屈。”
“何止呢,还得让人写成话本子,口口相传,都知道赵小姐在府中是如何苛待庶妹的!老夫人一个生气,定就把大小姐的位置让给二小姐来坐!””
赵茹:“……”我谢谢你啊。
本来是一件姐妹间的小事,她们抢了簪子也就是了,但当真搞去老夫人跟前,她们才叫完了。
再说祖母虽然一向不喜欢赵铃儿母亲那跋扈性子,但祖母却是最在意脸面的,在今日寿宴上把事情闹大了,赵茹今后也别想嫁个好人家了!
这个苏暖暖可真是草包,连想出的法子也是一个比一个臭。
只是现在被苏暖暖在这搅合一番,她们也不好再继续了,以免招惹来更多的人围观。赵茹冷哼了声瞪了眼赵铃儿,带着身边姐妹很快走了。
苏暖暖纳闷地说:“怎么都走了啊?奇怪,今日和我说话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赵铃儿没走,她站在原地,紧咬着唇,红彤彤的一双核桃眼,盯着苏暖暖。
眼神复杂,又像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