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玉摇摇头:“祖母,您心善,饶她一命。她既然离开了孟家,想来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老太君获得了安慰,拍了拍孟宛玉的手。
孟宛冰淡淡道:“若是我没有拦下她的阴谋,姐姐现在说不定已经哭着出家了。”
这话一出,孟宛玉表情瞬间僵住了,老太君也脸色难看了起来。
听孟宛冰这么说,让孟宛玉和老太君下不了台,但是孟家男人却没有人出来指责她。
孟夫人打圆场道:“宛冰,毕竟柳眉儿也伺候了老太君一场,她这么苦苦哀求,老太君难免心软了。”孟夫人自然是对柳眉儿恨得要死,惦记他男人,害她女儿,只是她一贯贤惠,实在说不出指责婆母的话。
老太君说道:“罢了,我老了,我就这么一个侄女,豁出了老脸,委屈你们了。”
孟宛冰:“我没有指责祖母的意思,既然说了她的处置,交给祖母,就按祖母说的办。”
孟宛玉难堪的垂下头。
又是宫宴,又是处理柳眉儿的事儿,折腾了一整天。
孟家人也就各自散去了,孟宛冰刚出了大厅就被孟彦昭给叫到了孟擎苍的书房。
一进门,就看到面色沉重的孟擎苍。
“坐吧。”
孟擎苍揉了揉眉心,“宛冰,这段时间还得辛苦你照顾一下家里。”
孟宛冰:“应该的,父亲。”
孟擎苍叹了口气,“你姐姐被家里教养得太单纯了,我现在才觉得让她嫁给太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孟宛冰:“木已成舟,为时已晚。”她对孟宛玉也有些担忧,连孟府自己家里都不太平,更何况是皇宫,就以她那软绵绵的性子,能不能立住实在是难说。
“只要太子对妹妹上心,我们孟家屹立不倒,她不会有事儿的。”孟彦昭安慰道。
“二哥,你派人监督他们母子,如果还有异动,就处理掉吧。”孟宛冰说道。
“嗯,不必告诉你们祖母了。”孟擎苍点点头。
他们这些边关厮杀出来的人,早就心硬如铁了。
孟擎苍心里无奈,早年的老太君也是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的人,这才支撑起了他们大将军府。倒是他的夫人性子偏软,只是没想到宛玉的性子更是软和。之前也是老太君主事,将家里治理得井井有条,只是上了年纪,愈发念旧心软了。
“都是为父的失职,没有教育好宛玉。”原本宛玉就性子软,后来宛冰丢了,他带着对宛冰的愧疚和爱,难免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加娇宠,只是没想到这份溺爱竟然把人养得这般天真。
孟宛冰也知道自己这个性子,她成日待在孟府里只觉得憋闷,既然暂时要在京城长住了,孟宛冰就想开个百草堂,继续当她的大夫,给人看诊。
孟擎苍和孟彦昭知道她的性子,自然是都随她的意,并且全力配合。
第二天一早,孟夫人就来找孟宛冰了,昨天晚上大将军与她说过了,孟宛冰想开店,她自然没有异议。
“宛冰,多谢你救了宛玉,如果不是你提前做了防备 ,还真让柳眉儿那个贱人得逞了。”孟夫人拉着孟宛冰的手,感激地说道。
“为娘真是没用,没有照顾好你们姐妹,你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还得照看家里。”孟夫人很是自责,如果不是她失察,也不能放柳眉儿这条毒蛇在家中这么多年。
孟宛冰:“母亲不必愧疚,这也不是母亲的错,也是那柳眉儿惯会伪装。倒是母亲你多看顾姐姐,莫要被人算计了去。”
她性格冷淡,虽然是与亲人在一起,也并不会过分的亲昵。
孟夫人点头,“我晓得了,宛冰你放心,娘在她出嫁前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对了,你想开百草堂的事儿,你父亲也跟为娘商量过了,我们都支持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家里说。”
孟宛冰笑着应下,“那就多谢母亲了,只要帮我安顿下铺子和货源就好。”
孟夫人道:“铺子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府里正好有间闲置的铺子,可以给你改成百草堂,货源娘也有渠道,三天内就给你把百草堂开起来。”
孟宛冰没想到竟能这么快,有些欣喜,“多谢娘亲了,只是老太君那里,还劳娘亲多多宽慰。”
孟夫人:“那是自然,你如今刚回京,这三天就随着彦初出去玩玩,走动走动。”
显然昨天的事情对老太君打击颇大,老太君也自觉没脸,今日称说身体不舒服,不见人了,请安就被免了。
孟彦初兴致勃勃地要带孟宛冰出去玩,他之前就收了不少的帖子,行程排得满满的。
今日是宣武侯家的嫡子曹思泰组的局,要打马球。
孟宛冰一听是马球,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就跟着孟彦初去了。
到了马球场,只见场中热闹非凡,年轻的公子小姐们身着鲜艳的服饰,言笑晏晏。
曹思泰一眼就看到了孟彦初和孟宛冰,连忙迎了上来,“孟兄,可算把你盼来了!连护国郡主都来了,真是荣幸之至。”
孟彦初笑道:“曹兄这局组得好啊,正好我小妹对马球也有兴趣。”
曹思泰看向孟宛冰,今天的孟宛冰与宫宴的打扮完全不同,虽然不是男装打扮,但是十分的干练,看起来俊俏得紧,曹思泰眼中满是惊艳与好奇,“郡主是巾帼英雄,打马球想必也不在话下,今日可得让我等见识见识。”
孟宛冰微笑道:“哪里,我从未打过马球,今天来不过是涨涨见识。”
她目光扫过,就看到不远处,崔胜和程景珩竟然都来了。
孟彦初也看到二人,不由得有些无语,怎么这两人也来了,尤其是程景珩这家伙,不是只喜欢舞文弄墨吗?听说即便是诗会他都极少参加,今天怎么出现在这个马球场上了。
曹思泰一把揽住孟彦初的肩膀:“彦初,你可一定要跟我一队,你不知道那该死的翟星东有多可恨,他已经连胜三场了,最近嚣张得很。”
孟彦初笑道:“这么嚣张吗?看我怎么帮你教训他。”
翟星东是建阳侯府上的小儿子,从小在长辈的娇宠下长大,可以说是京城第一纨绔了。
这家伙用在正途上的天赋不行,招猫斗狗的天赋是点满了,什么蹴鞠,投壶,斗鸡,斗狗,斗蛐蛐,那都是个中翘楚。
这个大纨绔,人本来就招人讨厌,偏偏比赛还打不赢他,更是惹人生气。
正说着,翟星东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