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
外面的人开始讨论了。
“我觉得这小姑娘最多十分钟。”
“搞笑吧你，我看三分钟都长了，胡银秀再怎么也算是出马弟子这一辈里的佼佼者，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还不知道是不是靠炒作来的一个小屁孩，真有胆子参加考核。”
“张天元迟早翻车，我都怀疑是不是张天元的小情人儿了哈哈哈哈，你别说，小姑娘长得那确实倍儿清纯——”
张天元闪现到那个嚼舌根的男的面前，愤怒让他的胡子抖了两下。
他不说废话，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戳在男人的脖颈上。
疼的那男的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
旁边的女人惊呼出声，连忙蹲下来检查男人，愤恨地抬头，“你干什么！”
“造谣，诽谤，你们说这些话能负责吗？”
“怎么是造谣诽谤了？！她和你要是没点关系，你这么护着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去年十二月才从下路村被救出来，短短几个月就敢参加交流会参加考核，拿我们当傻子呢？！”
“在场的谁不是天才，谁不是刻苦修炼来的？她以为她搞两场直播就能让人相信了？骗骗普通人就算了，我们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张天元气得胸口起伏。
他一直知道这群人难管，所以在理事会成员缺少十年的情况下都没有新增考核。
就是因为修炼者中，纯粹的人越来越少，而这样势力的人越来越多！
他身上迸发出惊人的冷意，那愤怒让女人噤声不敢说话了，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
张天元忍了忍，“她到底有没有本事，等会你们就知道了，如果你们觉得我开后门了，可以进去试试，或者问问刚才出来的那些人，那里面的东西能不能让我开后门。”
其实一开始张天元就很想直接告诉这些人，顾己是地府的公职人员。
但顾己不让。
小姑娘想的还很多，她说就算说了，自己没本事他们还是不会信。
这些人是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是地府的人的。
吹牛逼都不带这么吹的。
他一开始只是想巴结顾己，小姑娘身份不一般，他修炼半生，年过甲子，为的就是能死后混个位置。
再不济，多点功德，下辈子投个好胎。
那些飞升当神仙的例子都是放屁，啥飞升的神仙都得死，死了都得去地府待着。
可是现在，他既心疼顾己的冷静和沉稳，又气恼她总是这样淡然的模样，害得他在这边气得吹胡子瞪眼。
张天元平时一直都是比较温和的形象。
他是三清观的观主，年轻的时候狂拽酷炫谁都不放眼里，师父死后他就变了。
有次交流会人家指着他鼻子骂他就是个没本事的骗子，骂他不要脸，他都笑眯眯的。
怎么说一下顾己他反倒生气了？
女人被他模样弄得有些不敢说话了。
又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张道长，小赵也就是急了点，你把人家男朋友打了她着急也是应该的，都少说两句。”
“急了点就能造谣？你们平时光练功不读书？”他转过头看向齐云：“下次能不能加个规定，想要进入理事会要查看一下接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我们那时候可是大面积扫盲，咋的，没扫到你啊？”
女人脸色涨红，嘴巴嗫嚅，到底是没说出来，心里把张天元和顾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脑子蠢的觉得这对情侣说的对，张天元这么护着一个小姑娘，这俩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脑子稍微灵活一点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天元对顾己的态度说是护着，倒不如说是尊敬。
对，就是尊敬，就像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拥护。
此刻，房间内。
推开门进去的瞬间，顾己只闻见了一股腐烂腥臭夹杂着馊了饭菜和木头的味道。
这里是一处日式阁楼。
很明显，这里是幻境。
一点新意都没有，这些鬼都喜欢搞幻境。
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了不对劲，这次的幻境不是针对她的，这里更像是鬼魂制造的生前影响，如果找不到出口，她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顾己立刻认真了起来。
阁楼里堆满了杂物，地面上有一些生米散落。
她走出阁楼，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门外摆满了碗。
每一个碗里都装满了饭菜，两根筷子插在饭碗里，竖起来，像一座座无主孤坟。
四周的墙壁已经老化，她听见了门内传来的呼吸声，一会远一会儿近。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过头，四个少年迎面撞上来，但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少年的脸上没有意气风发和清澈，有的只有贪婪和欲望。
顾己再次跟着少年的步伐转头，发霉馊掉的饭菜变成了可口的食物，四个少年蹲在旁边房间的门后。
他们盯着那扇虚掩的房门。
“小杰，你说里面有个女生是不是真的，你别是骗我们的吧？”
被称作小杰的少年翻了个白眼，玩世不恭道：“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那里面那个妞可是极品！”
“可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樱阿姨家里有女儿啊。”戴眼镜的少年说。
小杰转过身，给其余三人每人头上来了一巴掌，“三个怂蛋，到底想不想进去了？”
“想！”
话音落下。
虚掩的房门被缓缓打开。
一张莹白的小脸出现在了顾己和四个少年的面前。
如同瓷白无瑕的瓷器，少女白皙滑嫩的肌肤逆着光仿佛在发光。
她的头发和眉毛甚至睫毛都是白金色。
应该是白化病，顾己想。
但白金色的头发和几乎透明的皮肤却为少女增添了几分神圣感。
那四个少年在那一瞬间眼神开始兴奋起来，猛地冲了过去！
顾己立刻伸出手想要拦住那四个人，但没拦得住，她的手从四个畜生的身上穿了过去。
几乎是瞬间，顾己想起曾经的自己。
大概十六岁那年，她来了例假。
地下一片猩红的血，被来找王文才的村民见到，那个男人看着她身下的血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藏，盯着她的眼睛贪婪粘腻，恶心无比。
一周后的晚上，男人摸进了猪圈里，如果不是小猪咬住了男人的腿，如果不是她奋力用铁链缠绕住了男人的身体。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如何。
虽然那一次之后，自己被王文才和陶晓红打了个半死，但顾己不后悔。
因为自那之后，就没人敢盯着她，他们都知道顾己不要命。
顾己进入房间，那四个少年将女孩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