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确实要出征了，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背嵬军和虎骑早已恢复巅峰状态。
首选的进攻目标依旧是燕州，至于靖王世子带领的十多万人，萧鼎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萧鼎有能力打垮他们。
只要靖王世子和萧鼎正面对决，那萧鼎就可以继续购买士兵。
一切只等天气回暖。
天气刚有回暖的迹象，锦衣卫的一封急报让萧鼎心头狂跳不止。
内容是离王和靖王交战期间，双方的伤亡人数。
离王和靖王在楚州已经折腾了两年，按理来说，这么长时间的对决，伤亡人数应该很大才对。
但锦衣卫在年前，就是萧鼎收兵回京都的期间，从靖王调兵遣将，加强燕州防御时发现一个问题。
在楚州前线的燕州军回援燕州之后，原本应该是离王推进的大好时机。
可事实长离王并没有推进，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和靖王麾下军队打的如火如荼。
每次打完之后，虽然会打扫战场，也焚烧尸体，但焚烧的规模并不大。
掩埋尸体的情况也有，但新坟并不多。
对决期间，双方士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几次菜鸡互啄的场面。
然后，就会出现有来有回的战局。
还有就是运送粮草的辅兵和民夫。
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万人左右，回去的时候数量也差不多，但队伍中总会多一些伤兵和残疾。
这本来没什么，可如果是算上这些伤兵和残疾士兵，总人数达到原本的规模，这就不对劲了。
残疾士兵不用多说，确实会跟着运送粮草的辅兵和民夫离开战场，但伤兵休养之后，会被继续投入战场，而不是回到后方。
从菜鸡互啄到旗鼓相当，这让锦衣卫有了一种猜测。
离王和靖王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用实战练兵。
离王放着大好的机会不推进，不尽早灭了靖王，反而开始练兵，这不符合常理。
靖王呢，他又是为了什么。
有了猜想之后，锦衣卫加紧探查。
离王确实在练兵，从战场退下来的那些，经过战火洗礼的老兵，一小部分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部分已经和离王治下的城防军换防。
在楚州和靖王打仗的主力是由新兵和换防下来的城防军组成。
而靖王一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靖王世子统领的七万燕州军骑兵，其中五万是从楚州回援的，剩下的两万也不是新兵，而是从楚州战场上撤回去的伤兵。
还有就是当初萧鼎攻占靖州全境，被守将带走的那些城防军，都以辅兵和民夫的身份抵达楚州。
原本在楚州的靖王麾下士兵，大部分被替换成了城防军。
那些经过战火洗礼的士兵，已经回到后方，驻扎在从靖州离开的城防军军营中。
萧鼎眯起眼睛，根据锦衣卫的情报，离王和靖王肯定在练兵。
能让两位反王达成这种默契，只有同为反王的自己。
看来麾下重甲兵的实力已经让另外两位反王恐惧，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积累实力。
不用问，离王和靖王应该是合作了，而且合作的目的就是先灭了自己。
靖王在边境囤积大量老兵，确实可以进攻，双方接壤的区域中，除了青天县驻扎了五百先登死士，以及武县的八千背嵬军，其他城池都是一支重甲兵百人队，带着两千常备军在驻守。
出其不意，确实有收复的可能性。
那离王打算怎么办，进攻三大雄关？
三大雄关没有三十万人根本拿不下来。
想到这里，萧鼎突然想到了离王麾下消失的那些百战精锐。
可那些人的数量并不多，充其量也只有万人左右。
万余名百战精锐，面对步人甲手里的三弓床弩和火油，根本起不到作用。
有怀疑，那就需要做准备。
萧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铁浮屠，放弃猛虎关外的二十六座城池，铁浮屠分成三个千人队，分别驻守在猛虎关、风鸣关以及金门关。
金门关和风鸣关都是步人甲，没有骑兵，猛虎关的白毦兵同样是重步兵，缺少重骑兵的支援。
命令立刻发出。
金刚在收到萧鼎的命令之后，立刻带队撤离，同时任命了二十六个守将。
铁浮屠离开的动静不小，瞒不过离王麾下的探子。
铁浮屠兵分三路，离王也收到了飞鸽传书。
铁浮屠兵分三路驻扎三大雄关的消息送到，离王找来那位展先生，二人经过简单商议，离王道：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展先生点了点头道：
“萧鼎麾下锦衣卫虽然出道的晚，但精锐程度一点不比大王麾下的暗探差。
可惜，出道晚就代表着某些方面的不尽人意。
不过能瞒这么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唯今之计，只有提前开始计划了。”
“那我派人通知靖王。”
展先生点了点头。
离王立刻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写信，没写几个字，离王就放下笔，吹干墨迹，装进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竹筒。
屏风后面冒出来一个人影，接过竹筒离开。
离王和展先生相视一笑，计划确实在实施，但不能让靖王准备完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都想当渔翁。
鹬准备好，一口吞了蚌，蚌死了，鹬也吃饱了，那渔翁就成了看客，无利可图。
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的局面，鹬准备偷袭，蚌提前发现，紧闭蚌壳。
鹬想吃，那就要死磕蚌壳。
两天后，靖王看着面前带有特殊标记的竹筒脸色一变。
这个标记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当初制订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担心，可没办法，因为最危险的就是他，他没得选。
虽然同意了计划，可一旦被萧鼎发现苗头，他的损失会更大。
打开竹筒后，绢布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计划暴露，行动提前。”
靖王叹息一声，铁浮屠放弃猛虎关外的城池，这个消息他也收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担心计划被发现。
果然，离王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随后，靖王开始书写命令，一连写了三封，交给麾下暗探送出去之后，靖王起身来到院子里，看向靖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