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这一声猫叫在死寂的广场上格外清晰。
楚煜漓眯起眼睛，目光顺着小猫最终落在夏汐颜身上。
少女小小一个缩在人群角落里，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她穿着朴素的月白裙衫，在一众绫罗绸缎的皇族中显得格格不入。
巴掌大的小脸上沾着烟灰，却掩不住精致的五官。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杏眼。
眼尾微微下垂，像受惊的小鹿，瞳孔在火光映照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
楚煜漓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这么漂亮的眼睛...挖出来放在琉璃盏里一定很美。
他缓步走下台阶，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染血的玉阶。
士兵们立刻分开一条路，所有夏国俘虏都瑟缩着后退。
唯有那个抱着小猫的少女来不及躲藏，被他居高临下地笼罩在阴影里。
“养不熟的小东西，这么快就易主了?”
楚煜漓的声音带着危险的轻柔，他盯着少女。
夏汐颜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
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她下意识抱紧雪球，鼓起勇气抬头:“这...这是我养的小猫。”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楚煜漓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发现猎物的鹰隼。
他蹲下身，这个动作本该拉近距离，却因他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而让夏汐颜更加恐惧。
“哦?”
楚煜漓伸手捏住小猫的后颈，轻松将它提起。
“宫里养得起这种雪狮子猫?”
他的拇指抚过小猫颈间的银质铃铛，上面刻着细小的夏国皇室徽记。
夏汐颜的指尖微微发抖。铃铛是母妃留下的唯一物件，她一直给雪球戴着...
\"公主?\"楚煜漓突然凑近，近到她能看清他漆黑瞳孔里自己苍白的倒影。
夏汐颜本能地后缩，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剑鞘，退无可退。
“十...十七公主，”她声音细如蚊呐，“冷宫的，我不受宠...”
楚煜漓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他俊美的面容生动起来，却让夏汐颜浑身发冷。
他松开小猫，转而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她。
“名字。”
“...夏汐颜。”
她被迫仰视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楚煜漓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湿漉漉的眼睛到颤抖的唇瓣，最后停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那里有一道细小的伤痕，血珠正缓缓渗出一一不知何时被剑锋擦伤的。
他忽然松开手，站起身对身后的将领道:“这个带回去做奴婢。”
“陛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领急步上前，“夏国皇族按律当斩草除根...”
“你在教朕做事?”
楚煜漓的声音轻得可怕。
将领立刻跪地:“末将不敢!”
“拖下去，杖毙！”
“陛下，要饶命……”
楚煜漓不再理会，转身走向王座。
走出两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地说:“把那猫也带上，它若有事，你们全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