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代价的,苏灵不得不承认,她那个瞬间确实是将戮当警犬用了,但她也忘了,她和戮心意相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戮呢?
此刻,刚刚答应了霸王条款哄戮开心的苏灵,正挂着一张苦瓜脸来到教堂后面的门前,没办法,自己作的死,那真是哭着也得作完。
一想到回归专属房间之后自己要做的事,苏灵就感觉自己的龙生一片灰暗,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未来的事还是让未来的自己去绝望吧,不能平安回归那一切就都是空谈,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铁门,禁音魔法让铁门开启的吱呀声没能传出,而教堂后方的场景……
嗯……这是……工地?
苏灵脑袋上的呆毛微微弯曲,问号虽迟但到。
门后的工地相当之广阔,近乎有废墟之都的二分之一大小,但她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只好奇这么大的地下空间,上面真的不会垮塌吗?
不过这个地下空间,也与正常的有些不太相同,天花板与墙壁都有非常明显的生物质感,除此之外,这里就像是另一个废墟之都。
苦力扛着各种各样的材料行走在道路上,他们佝偻着身躯,麻木的脸上甚至都已经看不出绝望。
而手握长鞭的监管者,则是漫不经心地在一旁来回踱步,只要发现有谁慢了一点,那手中的漆黑长鞭就会无情地在苦力身上落下,而只要是被长鞭抽打的人,那脸上无一不是痛苦到近乎扭曲。
当然,这个地下空间里也有寻欢作乐的地方,哪怕是白天,酒馆里的气氛依旧热闹到让人觉得吵闹的地步,汗臭混杂着劣质酒水的味道在街边都清晰可闻,苏灵的小脸都要皱成一颗酸梅了。
她现在只感觉龙族的嗅觉强化简直就是负面效果,那味道差点没给她熏得两眼一黑,果然就应该闭气到底才是正确的。
苏灵暂时远离了酒馆,然后拿出一瓶新的氧气狠狠吸完,她面无表情回到酒馆周围,因为酒馆附近鱼龙混杂,所以她也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一般来说,酒馆都是情报来源的大户,但苏灵这次明显有些失望,因为里面的人除了讲荤段子,就是吹牛打屁,还是一些连草稿都不愿意先打一个的那种。
里面不时传出的大笑吵得她耳朵生疼,看了眼桌子上摆放的那些食物,苏灵连进食的欲望都一点不剩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坨……呃……料理?总之那玩意儿比窜稀都像,吃饭的人也不说用点勺子或是筷子一类的餐具,大手一伸那就是抓,抓起就往嘴里塞。
苏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反胃这种情况了,她此刻胃部痉挛的感觉甚至比世界树的传送都要来得强烈,能给她食欲彻底干碎的事情并不算多,但这家酒馆确实做到了。
“这地方我真是……呕,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苏灵话说一半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这家酒馆她属实不敢恭维,多待一秒那都是对自己胃部的折磨。
“总感觉这个地下空间怪怪的,或许我们得去买点情报?”青鸢皱了下眉,难得严肃地给出了一个正经意见。
“但问题是,我们哪里来的钱呢?”露莉娅将最关键也是最现实的问题给指了出来。
没钱是个大问题啊,赌场里的那些筹码苏灵走的急,忘了给换成正常的货币,青鸢是从村子里出来的,身上更是分币没有。
就三人兜里凑不出一颗子儿的情况下,还想去买情报?怎么买?那剑架在人家脖子上买吗?
“没钱,我们可以找酒馆里的人‘借’点?”青鸢指了指闹哄哄的酒馆,苏灵看了一眼,大多数人的钱袋都放在非常显眼且容易拿到的位置,有心想‘借’一下的话,确实不难。
苏灵摩挲了一会儿小巴,然后一手一个,将上海与蓬莱提溜到了自己的面前,‘借钱’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与她自己相比,作为人偶的上海与蓬莱明显更好得手。
从效率方面来考虑,那肯定是让这两小只去最为合适,至于隐身药剂?那玩意儿苏灵自己都没剩几瓶,拿来干这事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所以,你想我们借多少个回来?”上海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虽然她认为自己作为堂堂战斗人偶,用来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但大小姐的命令她绝不会违背,哪怕是阳奉阴违都绝无可能。
“有多少借多少吧,还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苏灵倒也不客气,直接狮子小开口,一借就是有多少借多少。
至于大开口?那估计得给酒馆里的所有人洗劫到只剩内裤才能算。
上海耸了耸肩,挣脱苏灵提着她后领的手,然后直接拉着蓬莱从窗户悄悄摸进了酒馆。
你别说啊你还真别说,这偷鸡摸狗与正面强攻完全是不一样的刺激,蓬莱用魔法尽量压低了她们的存在感,就算有人偶尔瞥到一眼,她们也会立刻装作正常的人偶。
虽然看到的人对酒馆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可爱的人偶摸不着头脑,但大多人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就是一个玩偶而已,指不定是酒馆老板的兴趣呢?
借着蓬莱的掩护,上海悄悄摸到了一个酒鬼的身边,对方此刻已经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她迅速而隐秘地将手搭在了对方腰间的钱袋上。
咻的一下,就见酒鬼腰间的钱袋瞬间消失,将东西收入储物空间只需要进行接触就行,而这过程可谓是极其迅速,甚至连0.1s的延迟都不到。
更令人安心的是,收入储物空间并不会产生任何的能量波动,就连一丝线索与痕迹都不会留下,所以只要不是被当场抓个正着,谁也不会知道是谁借走了他们的钱袋。
“这也太刺激了吧?”上海回到蓬莱身边,哪怕她们之间的交流不需要真的发出声音,她说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这叫偷感,她明显已经完全代入进去了。
蓬莱转过脑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上海,“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你不懂。”上海高深莫测地反驳了一句,“等你自己试试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