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外。
上百名学子肩并着肩，齐声高呼着。
引得早起的民众纷纷围过来，站在附近不断地交头接耳议论。
“什么情况？这些学子在干嘛？”
“你没有听说吗？太子要开史无前例的女子科考，今天圣上让太子带才女到大殿上殿试，这些国子监的学子，是来拦他们的！”
“这些国子监的学子，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我感觉他们这么做挺对的啊，本来女子科考就不应该……”
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
甚至就连想要进宫上朝的大臣，此时都拦在了外面。
李牧看着眼前这些国子监的学子，对魏渊的无耻又有了新的认知。
魏渊会派人阻拦京城有名气的才女，这一点李牧料到了，而且提前找人处理了。
但找了这么一群书呆子，堵在朱雀门外，李牧虽然也想到有这个可能，不过最后否定了。
因为这些书呆子，根本就不可能拦得住他们去参加殿试，魏渊应该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所以李牧觉得魏渊不会这么无聊。
但魏渊却偏偏这么做了。
很明显，魏渊纯粹就是拿这些人恶心他一下，只要他对这些学子出手，就有可能得罪全天下的学子，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但如果不动手，靠嘴说服这些学子，又非常麻烦，很可能会错过殿试的时间！
这时，
为首一名青年学子走出来，冷喝道：“太子殿下若执意带这些无知妇人入宫，便是无视祖制！我等读书人绝对不允许！”
“不允许！不允许……”
其他的国子监学子，也跟着大喊了起来。
“殿下，请下令让我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玄麟卫统领曹洪向李牧请示道。
旁边的萧明月赶紧拦住道：“不行殿下，此人是国子监的孙平，清流学子，一旦抓了他们，怕是会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对太子不利。”
“那怎么办？”曹洪问道。
李牧笑道：“他们既然敢拦，那本宫就让他们身败名裂！”
说完，
走向孙平面前，问道：“孙平是吧？你说你是读书人，你读的是什么书？”
“自然是圣贤书！”孙平仰起脑袋一脸骄傲的说道。
“呵。”
李牧冷笑道：“圣贤书教你的是甘为权臣鹰犬，辱女子为无知妇人，可知你的母亲也是妇人，你这是连生你养你的母亲都骂，如此不孝，还敢妄言读圣贤书！你这圣贤书是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此话一出，四周围观的人，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就是！他妈也是妇人，他怎么能这么说妇人呢？”
“我感觉他说的没问题啊，大家不都是用无知妇人来形容女子的吗？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如此就是对的吗？你也是你妈生出来的！现在嫌弃她了？”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
有赞同的，但更多的是嘲讽声。
“你……你胡说！”孙平愤怒地冷喝道。
读书人最重名，尤其是孝道。
若是他不孝之名传出去，以后他怕是在整个文人界都没办法立足了，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更是仕途无望。
李牧不屑地说道：“本宫胡说？读圣贤书，行仁义事，立修齐志，存忠孝心，你们呢？你们读的是什么？”
不远处的许世卿听到这话，顿时神色一动。
行仁义事，立修齐志，存忠孝心！
这是太子说出来的吗？
这才是读圣贤书的真正意义吗？
“我们读的圣贤书，自然是为官之道，为臣之道！”孙平冷喝道。
李牧沉声道：“是吗？本宫在大殿上提女子科考，是为全天下的女子开青云路，此事并由圣上亲许，尔等却被权臣蛊惑，在此阻碍本宫，不仅不考，而且违抗皇命，是为不忠！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为臣之道吗？”
说到这里，李牧大声冷喝道：“如此不忠不孝之辈，还敢妄称自己是读书人？你们配吗？”
孙平听到这话，脸上的血气瞬间消失干净，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这时，
另外一名青年走出来，沉声道：“一介弱女子，怎堪朝堂纷争？不如归家相夫教子！我们这是为她们好！”
李牧盯着此人。
此人一看就与孙平不同，打着为女子考虑的名义，段位比孙平高了不知道多少。
“弱女子？”
李牧冷笑道：“若她们真是弱女子，你们为何又如此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拦他们？你们口口声声说她们是无知妇人，是弱女子，却连有胆量与她们较量的勇气都没有？莫非这天下的读书人，尽是些无能的草包，只会靠欺压女子立威来彰显你们的能力？”
此话一出，拦在朱雀门前的国子监学子，全都愤怒地瞪着李牧，眼中的怒火喷薄欲出。
孙平怒声道：“太子殿下，莫非你真要与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吗？”
“你能代表全天下的读书人？”
李牧反问道：“这全天下的读书人，什么时候由你们来代表了？还是说这全天下的读书人，就只有你们这些人？其他人都不算是读书人？”
不远处的许世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对李牧一阵赞赏。
这李牧攻击之犀利，当真是打在这些人的要害上。
今日一过，这些人的名气怕是要废了！
甚至有可能会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
“我没有这么说！”孙平紧张地回道。
李牧不屑地说道：“刚说出来的话，就要咽回去，这就是所谓的信口开河吗？本宫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堂堂大武最高学府的国子监，尽是一群如此不堪之辈！”
紧接着，
李牧向曹洪道：“曹统领，今日阻挠殿试者，查其三代！若清白无辜，本宫登门赔罪！若收受贿赂……”
随后看向那群国子监的学子，语气森寒道：“抄家灭族！”
孙平等一干国子监的学生，听到这话，全都吓得双腿一软。
能入国子监的，可没有一个是普通人，都是官宦人家。
哪个是干净的？
就算是有干净的，但三代之内，也肯定不可能全部都干净的，一查一个准！
他们只是听从安排，过来拦住李牧，没想过会抄家灭族啊！
“你……你们敢！我们是国子监的学子！我们这是为了大武，是为天下才拦在这里！”孙平惊慌地喊道。
其他学子也高喊起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你若动我们，你就是昏庸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