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滚开,当初就是这个小贱人勾引我家老周,害得我们离婚!现在还有脸回来?我非要撕破这个狐狸精的面皮,你们都给我滚开!”
女人的嗓音拔高,引得来吃酒席的村民纷纷驻足围观,其实村里早有传闻,说沈书宁跟周支书单独见面,两个人看着关系很亲密,说她能够上大学,周支书也出了不少力,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暗地里勾搭成奸……
类似的谣言在村子里很多,不过一般大家也都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沈书宁前几天回来之后,大家当着面可是一句都没提过。
现在周丰年的媳妇儿找上门来讨说法,众人的八卦之心就被点燃了。
“妙芳婶,今天是人家办婚宴的日子,您就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过后再说。”
“哼,胖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沈家那个小狐狸精的关系好!你给我让开,我张妙芳今天要是不讨出一个说法,是绝对不会走的!”
张妙芳突然冲出人群,直接冲了进来,朝着沈书宁的脸,十指成爪,抓了过来,还叫嚷道:“破鞋!小贱人!都是你,勾引我男人,害我们离婚!”
秦霁川不方便跟妇人动手,只能伸手挡住对方的攻击,手背上直接就被抓出了几道血痕,他眉头微微一拧,冷声道:“诬陷造谣军嫂,你知道后果吗?”
“哼!屁的军嫂,她就是个狐狸精,破鞋!你还把她当成宝贝护着!村里早就传遍了,她跟周丰年那个浑蛋搞破鞋,我说那段时间我男人怎么那么积极去县医院,原来都是为了跟你私会!”
张妙芳面容扭曲地看着沈书宁,嘴里吐出来的话肮脏不堪。
沈书宁不知道周丰年离婚的事情,但周支书当初去县医院,确实是为了帮她,若是因为这样害得他们夫妻离婚,她确实也有一定的责任,但超过界限的事情,她没做过!
她抿了抿唇,走到张妙芳的面前,轻声道:“旁人诬陷也就算了,妙芳婶,你是周支书的妻子,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沈书宁顿了顿,琥珀般的双眸没有半点心虚的神色,坦坦荡荡的看着对方,“我没做过。”
“呸!男人都一样,见色心起,你说你没做过,谁信?你问问大家,谁信?没有我男人帮你,你怎么可能求到县政府,县长都帮你说话,他傻啊,还帮你弟弟垫付医药费!”
张妙芳看着沈书宁娇俏的面容,直接啐了一口唾沫,继续道:“要不是你整天在他面前晃悠,老周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突然跟我提出离婚?你一个小姑娘不学好,尽学些下三烂的手段勾引男人!”
张妙芳尖锐的嗓音在大礼堂回荡,她蓬乱的头发和扭曲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周围村民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有人面露鄙夷,有人交头接耳,有几个和林家关系交好的村民趁机在旁边煽风点火,甚至还有人直接往地上吐口水。
“要我说啊,无风不起浪。”
王寡妇嗑着瓜子儿,斜眼撇向沈书宁,“周支书为了她跑前跑后的,连自己媳妇孩子都不管了,说他俩没点啥,谁信啊?”
“就是!”李婶子接话,“我早就瞧出不对劲儿了,你们记得不,前两年,沈有田两口子不让她去念书,最后还是周支书出面,跟学校讲了她家里的情况,才减免了学费,要不然,哪有沈家这丫头现在的好日子!”
“还有还有!去年向阳住院那会儿,周支书时不时就往县医院跑,连公社这边的会都推了好几次!”
秦霁川的脸色阴沉,军装下的肌肉紧绷着,他正要上前,沈书宁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我来。”
她迎着张妙芳的目光,然后环顾四周,冷声道:“李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当初村里闹饥荒,你家没粮吃的时候,是周支书偷偷接济你们一家五口。”
“还有你、你们,这些年,难道都没受过周支书的帮助?”
“妙芳婶,周支书帮我,是因为他善良,而这份善良,最后却变成了你们伤害他,污蔑他的理由。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县医院打听打听,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
张妙芳见说不过,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哭喊:“哎呦喂,我不活啦,老天爷不长眼睛啊,没天理啊,知识分子欺负我这个没文化的苦命人啊!谁知道你们和医院是不是串通好了!”
秦霁川将沈书宁拽到身后,低头看向坐在地上撒泼的张妙芳,冷声道:“证据。”
张妙芳脸色一僵,眼神微微闪烁,她手上哪有什么证据?
不过是之前在村里听林家人背地里说过几句,后来跟周丰年吵架的时候,她就搬了出来,没想到一下子就戳中了周丰年的肺管子,结婚二十年,偶尔虽然小吵小闹,但周丰年性子敦厚,每次吵架最后都是他道歉。
可那次,他居然提出了离婚!
“拿不出来?”秦霁川冷哼一声,“沈书宁是我的妻子,军人家属,诽谤军属,我可以直接送你去吃牢饭!”
张妙芳闻声,心里有些慌乱,“你……你少吓唬人!这事儿村里谁不知道?她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到处勾三搭四,要不然,凭她一个乡下丫头,能上大学?”
沈书宁考上津南大学,是荣誉,但也成了别人嫉妒她的根源,尤其是在这重男轻女思想十分严重的乡下,再加上沈有田和刘秀菊、林国栋,和她相关的人,相继坐牢,在不少人看来,都是她惹出来的是是非非!
沈书宁下意识看向秦霁川,却见他神色微变,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目光如炬地扫过人群,声音低沉有力:“各位乡亲,今天是我和书宁的婚宴,大家若是祝福我们,就留下来喝杯喜酒,但若是有人存心闹事!”
秦霁川顿了顿,继续道,“那就是破坏军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小了许多,张妙芳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没天理啊!军官欺负老百姓啦!奸夫淫妇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苦命人啊!天可怜见啊,老天爷怎么不劈死这个小狐狸精,让她现原形!”
这撒泼的架势让场面愈发混乱。
刘老二拿着个酒瓶子,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站起来,“沈丫头,要我说你就认了吧!周支书帮你那么多,你陪他睡几觉咋滴了?要不,你陪我睡,我怎么也比这个瘸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