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尚未踏出恶鬼区,王母朱??忽传召,令吾即刻归返。
吾急谓元心:“元心,吾母相唤,吾需回夏华寨。”
元心问道:“汝真要回夏华寨?”
吾颔首:“诚然,吾等一同回去罢。”
正欲启程之际,徐怀仁唤徐东平前来,传话于元心,称沼泽地有急务需其前往处理。
徐东平匆匆言道:“沼泽之地忽现一条乌鱼妖,竟吞食恶鬼!”
吾闻之,决然道:“吾先与汝等同往一探究竟。”
元心摆手道:“不必了,汝既有急事,且先行一步。”
吾忧其独力难支,问道:“汝一人可应付否?”
元心道:“若实在棘手,吾再唤汝归来。”
言罢,元心三两口匆匆吃完面,便随徐东平匆匆离去。
能留于陆地存活之恶鬼,皆经筛选,魔性未泯者皆被打入海底炼狱。如今其等化为丑恶鱼虾蟹,凡入黑水者,皆为其口中之物。
吾思及往昔带乌鱼实验,历时两载,乌鱼一直表现寻常,未曾想竟成妖物,实感匪夷所思,亦觉疑窦丛生,其莫非是蓄意谋害?
元心抵沼泽地,寻寻觅觅许久,皆未寻得乌鱼妖踪迹。万般无奈之下,元心想至求助红鲤 。
元心焦灼而呼:“红鲤,红鲤,可知乌鱼所往?”
红鲤于元心跟前徘徊游弋,元心心急如焚,然无奈难以与红鲤沟通。万般无奈之下,元心只得一路尾随红鲤。自黑山启程,循潺潺小溪顺流而下,终至海边。极目远眺,但见茫茫一片黑色海面,元心心下暗忖:“难道乌鱼竟回海里去了?此实难料,其好不容易方从海里归来啊!”
元心满心困惑,对着红鲤喃喃而言:“红鲤,吾当如何方能与汝沟通?”
元心趴于小溪之畔,满脸尽是茫然之色。红鲤亦是焦急万分,不住甩动其尾,却不知如何回应元心。
元心想出一法,乃言:“如此,吾问汝事,若答案为‘是’,汝便在原地摆动其尾;若为‘不是’,则转上一圈。”
红鲤迅速于原地摆了摆尾巴。幸哉,二人总算达成初步之共识!
元心赶忙问道:“乌鱼可是回海里去了?”
红鲤当即于原地快速摆动尾巴。
元心又问:“乌鱼可曾吃恶鬼?”
红鲤先是停顿三秒,而后先转一圈,接着方于原地摆了摆尾巴。元心见状,沮丧之情溢于言表,原来红鲤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亦无法准确表达己意。
元心无奈叹息道:“罢了,吾岂敢奢望能与汝沟通?还是待元凯归来再做打算吧。”
直至此时,红鲤方才明白,若自己回应不当,元心便会误会。就如当下,元心已然认定红鲤无法与自己沟通 。
元心满心疑惑,问道:“乌鱼缘何要食恶鬼?”
徐东平缓缓言道:“此事甚是怪异,众人皆困惑不解。那被镇压于海底的乌鱼,何以会逃出?究竟是何人将乌鱼放出?”徐东平遂将此事告知徐怀仁,徐怀仁又转告于玄佑,玄佑无奈,只得上报紫竹林。如今紫竹林降下文书,明确要求务必查清真相。当下关键,并非乌鱼食恶鬼一事,而是究竟何人开启了海底结界,又是何人将乌鱼带出?
元心每日皆前往小溪边寻觅红鲤。至第三日,见红鲤于水中反复吐泡。
元心问道:“汝为何总是吐泡,红鲤?”
红鲤停下吐泡之举,不停地转圈。
元心苦恼地以双手托着脸颊,叹道:“吾实难猜透汝意!要不咱们还是按前几日约定,汝用特定动作回应吾可好?”
元心自觉此想法颇为愚笨,未曾想红鲤竟原地摆了摆尾巴,示意“是”。
元心又问:“乌鱼可是食恶鬼了?”
红鲤原地摆了摆尾巴。
元心接着说道:“乌鱼缘何要食恶鬼?乌鱼不可能食了恶鬼便跑掉吧?难道它辛辛苦苦参与实验,只为食恶鬼?”
红鲤转了一圈,示意“否”。
元心又问:“乌鱼食恶鬼,此事可算正确?”
元心自觉突然问出此问题甚是怪异,却又觉得不得不问。
红鲤竟原地摆了摆尾巴 。
元心满心疑惑,问道:“莫非是那恶鬼欺凌了乌鱼?”
红鲤于原地轻轻摆了摆尾巴。
元心面露忧色,说道:“吾等当先寻得乌鱼。以其现今之态,若回归海中,未知是否会遭逢险难。”
元心旋即联络徐东平,欲借一舟出海探寻乌鱼,徐东平却予以拒绝,喟然叹道:“茫茫沧海,何以寻得一条鱼儿?”
元心又问道:“红鲤,那恶鬼究竟如何欺凌乌鱼?”
红鲤朝着身旁的小鱼儿转了一圈,继而一口将小鱼儿吞入腹中,旋即吐出,如此反复再三。
元心揣测道:“汝言,恶鬼食了那小鱼?”
红鲤于原地摆动尾巴,示意“是”。
红鲤复寻到近旁的一条草鱼,对其发起凶猛攻击。
元心问道:“那个恶鬼可还攻击了乌鱼?”
红鲤于原地摆动尾巴,回应“是”。
徐东平来自竹林,故而能领会元心所言之意,至少未曾将元心视作疯癫之人。
元心特意调取先前的实验数据,以证乌鱼于整个实验过程中并无差错。且有红鲤作证,实乃恶鬼违背沼泽地鱼塘之规,伤害了小鱼与乌鱼,恶鬼着实罪有应得。
徐怀仁看过报告后,便命徐东平去寻那些恶鬼求证。此地并无所谓监控设备,亦无周密法网,恶鬼潭向来这般混乱无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