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恼了,肉爪子拍着狐狸精的胳膊,哼哼唧唧,满脸愤怒。
虽然在座的各位都听得懂,但不妨碍狐狸精慢吞吞地替她翻译狐狸语:“臭叶子,你什么意思!我以后可是要做狐仙的,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颜青离轻揉着脑袋,耳边再度响起两小只一叶子的争吵声,天空中还飞着两只鹦鹉,拱火似的学他们说话。
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都给我闭嘴!”
觉察到颜青离的怒气,两小只和竹一顿时安静下来,异常乖巧,就连扑腾着翅膀的两只鹦鹉也麻溜地寻棵树站好。
颜青离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谁敢再闹,全都给我滚出去睡破庙。”
处理熊孩子吵架,她是真的没经验,不偏不倚,爱咋咋地。
竹一和花孔雀对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嫌弃地避开对方的视线。
颜青离不耐地朝他们摆了摆手,轰他们离开:“一边吵去,影响我看话本。”
原本还想做个公正严明的家长,被他们越吵越烦,还是算了。
爱打打,爱吵吵,别在她面前就行,真打死了她能复活。
竹一眼睛一亮,摩拳擦掌,抓着花孔雀和狐狸精就开溜,主人既然不管,他最强,话语权就在他这儿。
花孔雀吓得“嘤嘤——”直叫,她又不是笨蛋,没了主人撑腰,她就得挨臭叶子的打,识时务者为俊杰,瞬间改口:“嘤嘤~”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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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将画好的婚服交由封磬找人抓紧时间制作,图纸上标有尺寸、布料等等,忙完客栈的事后,便御剑回到了浮生居。
刚到山上,就见竹一将花孔雀和狐狸精吊在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俩转圈圈。
花孔雀和狐狸精看见李莲花,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然后——
李莲花选择“见死不救”。
绕过他们直接回家,推开院门,颜青离躺在摇椅上,话本盖在脸上,似是睡着了。
李莲花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正想抱她回房睡,颜青离的声音忽地从话本下钻了出来:“花花,你回来了。”
李莲花掀开她脸上的话本,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旋即温柔一笑:“嗯,我回来了。”
尘世最简单的幸福,是有人在等你回家。
“你今日回来晚了哦。”颜青离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半是撒娇半是抱怨道,“罚你给我做糖醋小排,蜜炙莲子、樱桃肉。”
李莲花清润眼睛像是浸了浓香软蜜,目光更像被风撩动的烛火,温温暧暧:“遵命,大小姐。”
分明是又馋美食儿了。
“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颜青离见李莲花答应得干脆,一会儿长吁短叹,又一会儿语气欢快,“还好,这么优秀的美少年是我家的。”
“嗯~”李莲花贴着颜青离的耳朵说话,风里花枝绵绵,耳边湿漉漉的低哝一下子变得暧昧惑人,“阿离专属。”
颜青离明显一滞,她的皮肤很薄,此刻更似是喝饱了水的花瓣,隐隐的绯红从莹润的肌肤里透出来,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少勾引人,做饭去。”
李莲花微微挑眉,轻笑一声:“是。”
颜青离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李莲花的动作,看着他挽起袖子开始低头忙碌,烛火微晃,连带着他的侧脸都有些虚幻。
她一眨眼来到李莲花的身边,想帮忙洗洗菜,跟他说说话,免得他一个人无聊。
李莲花接过她手里的青菜,柔声道:“不用,你去休息,我来就好。”
她只管吃喝玩乐就好,其他有他在。
“那我陪你说说话。”颜青离静坐在灶火前,双手捧着脸,直勾勾地看着李莲花切菜,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真好看,还好她把这朵莲花摘了。
她讲起今日看的话本,逗得李莲花眉眼含笑。
厨房的烟火气在欢声笑语中悄然度过,颜青离吃得有点撑,李莲花替她轻轻揉着肚子,神情有些无奈。
夜半,有情人剪灯细语。
李莲花洗完澡回到房间,外衣松垮地系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露出一大片胸膛。
当之无愧的男妖精。
清冷的月光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眉弓静静流淌,额发下垂,细密的长睫沾染着未干的水汽,水珠沿脸颊滑落,又滴在锁骨窝。
颜青离时常觉得李莲花刚洗完澡的模样很撩人,脸上还有些未褪的潮红,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
贼心有了,贼胆也上来了。
颜青离伸手蹭了蹭他的脸颊,语调难掩暧昧:“这位公子,我替你擦头发,如何呀?”
“姐姐盛意,不敢辞尔。”李莲花果断停下内力烘干头发的举动,抬手虚虚握住她的手腕,对上她直白的目光,半是无辜半是挑逗的开口,“不过,只有擦头发吗?”
“其他有吗?”一句连一句的疑问,明目张胆地勾引。
“没有。”颜青离闻言眼神动了动,掌心幻化出一条毛巾,忽得低头又在他耳边补充一句,“暂时没有。”
“暂时啊……”李莲花漂亮的眼眸柔情似水,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只是多了些得逞的狡黠,“我记住了,多谢姑娘。”
颜青离假装没听懂,牵着他的手把他按在铜镜面前,凑到他耳边将声音放得很轻:“李莲花,我开始了?”
李莲花指尖微蜷,耳朵顷刻变红了,小幅度地侧了侧身子。
这是什么话,明明只是擦个头发而已。
颜青离很清楚他虽然在躲,心里却并非如此,毕竟欲擒故纵是李莲花的常用手段。
百试不厌。
李莲花不说,不代表她不做。
毛巾贴上他的头发,颜青离轻轻揉擦,手指有意无意扫过他的耳朵,神情认真,仿佛就是在一心替他擦干头发,唇角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李莲花亲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逐渐被暧昧的氛围烧燎,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浓重,眼神躲闪,压制的呼吸起伏变成了细细的颤抖。
过于漂亮的人,连紧张都像一根绷紧的白玉弦。
李莲花握着她的手腕,端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委屈腔调:“好了……再揉就要变成蒲公英了。”
他整个人要炸开了,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