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汉东政法大学,藏龙卧虎,每位学子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
可就在这样的氛围里,一个虚无缥缈的称号却成了枷锁,令他与同窗渐行渐远,不得不攀附于梁群峰和高育良,错过了许多政治上的机遇。
不然的话,如今做个分管综治工作的副省长并不算难。
最终的调查显示,那个泄露秘密的人,竟然是他视作亲兄弟的侯亮萍!
“为什么……”祁同炜声音低沉,满是疑惑。
侯亮萍眉头紧蹙,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只说了句:“没什么。”
祁同炜勉强露出笑意,侯亮萍也跟着笑了,但那笑怎么看都那么假。
“亮萍……”钟晓艾不安地拽了拽侯亮萍的衣角,今天祁同炜的表现让她感觉怪异。
“祁同炜,我知道你叫我来的用意!别玩什么把戏了,直接说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个缉毒警察!”梁璐冷冷开口。
她愤怒至极,局势原本尽在掌握,那个曾经嚣张的男人似乎就要臣服于她,但莫名的,她突然预感到了某种变化,仿佛命运的轨迹正悄然改变。
“我自然明白自己的目标……”祁同炜转向梁璐微笑,她这才稍稍安心,看来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嘭!
一声巨响,祁同炜竟当众跪下,周围人一片哗然。
看清跪拜对象后,全校学生震惊得哑口无言。
支持祁同炜:开头就跪钟晓艾,侯亮萍暴怒。
钟晓艾!
祁同炜竟然在侯亮萍面前,跪地给钟晓艾献上了玫瑰花!
这个消息在学校里迅速传开,快得像瘟疫一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站在舆论焦点的祁同炜,微笑着看向钟晓艾,低声说道:
“钟同学,自从你入学以来,我就一直在留意你。
你品学兼优,就像污泥中的白莲,纯净无暇。
这些花仅仅代表我的真心,希望你能收下。”
“混账!”
话音刚落,侯亮萍就怒不可遏,一把揪住祁同炜的衣领,一拳砸向他的鼻梁。
这一拳打得鼻血直流,祁同炜的脸瞬间狼狈不堪。
“亮萍!”
钟晓艾愣住了,面对祁同炜的夸奖,她不知所措,本能地想要阻止这尴尬的一幕。
“晓艾,你怎么拦我?”
侯亮萍情绪激动,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理智不清。
这简直就是在他的眼前抢人!
愤怒之下,他推开了钟晓艾。
钟晓艾毫无防备,重重摔在地上,手臂擦破了皮。
“晓艾!”
侯亮萍大吃一惊,赶忙去扶她。
“嗯?他要跑了吗?”
祁同炜哪能让侯亮萍逃走,他就是要挑拨两人的关系。
“晓艾同学,你没事吧?亮萍,这是我的单恋,别伤到她。
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她是个好姑娘。”
侯亮萍只觉思绪紊乱,心底似有崩塌之感。
“住手!我女朋友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侯亮萍一声厉喝,再次挥拳击向祁同炜,将他重新击倒在地。
“啊!”祁同炜惨叫一声,趁着没人注意,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块,狠狠划过嘴角。
“亮萍,你太过分了!”钟晓艾见侯亮萍不但没有安抚自己,反而对祁同炜痛下 ** ,眉间满是不悦。
“我没事,晓艾同学,你替我向亮萍解释一下……”祁同炜捂着伤口抬起头,周围的学子目睹他嘴角破裂、血流不止,投来的是谴责的目光。
“侯亮萍下手也太重了!祁学长不过想跟钟晓艾交个朋友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人们常怜悯弱者。
在这个社会里,人与人之间依然有着真挚的情感联系。
这些学生出身优渥,未经历生活的磨砺,未能看穿祁同炜的意图。
加上他曾任学生会主席,颇有人望,众人不由自主地倾向祁同炜,批评侯亮萍。
“你们……”侯亮萍觉得受到了冤屈。
明明是祁同炜当众 ** 了他的女友,怎么最后变成他的错了?
钟晓艾看着祁同炜的模样,脸色骤然阴沉。
她既愤怒又对侯亮萍感到一丝失望。
这种失望并非因为侯亮萍的不信任,也不是祁同炜受伤的程度,而是侯亮萍性格急躁,难以控制情绪。
这样的人,在官场中注定是个难题,即便有她家族的支持,想要达到高位也是难上加难。
“晓艾,我……”侯亮萍注意到钟晓艾眼中的失落,顿时心神大乱。
慌乱中,他赶忙上前说:“对不起,晓艾,我不该那么冲动,你的手臂没事吧,让我看看……”
“不用了。”钟晓艾冷淡地避开他的手,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你就继续在大家面前发泄你的孩子气吧!\"
侯亮萍呆滞地望着那背影远去,仿佛自己的心也被撕碎了一般。
祁同炜摇摇头,感慨这样的场面,应该让他之前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来——
雪花飘飘,北风呼啸,天地一片昏黄……
\"散了吧,各自回去。
\"
一直旁观的高育良,终于拿起公文包,从人群里走出来。
看到大教授前来调解,学生们渐渐散开,经过祁同炜时还鼓励他。
\"加油,学长,我们相信你和钟晓艾的感情是纯洁的!\"
\"主席,您去医务室看看吧,您伤得不轻,侯亮萍太过分了,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老祁,我以为你今天是来找梁……咳咳,没错,我没看错你,没被权力压弯腰!\"
高育良靠近祁同炜,在梁璐阴沉的目光注视下,扶起他。
\"祁!同!炜!!!\"
刚向高育良道谢完,梁璐就发出刺耳的尖叫!
祁同炜冷冷注视着情绪失控的梁璐,淡声道:“梁老师,抱歉让您失望了。”
她称他为“老师”?这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站在眼前的祁同炜,还是那个屡遭打击的大学毕业生吗?
是谁赋予了他这样的底气,在经历了诸多不公之后,仍能这般嚣张?
梁璐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颠倒了。
祁同炜不是一贯积极向上的吗?难道最近她给他的压力太大,反而弄巧成拙,使他出了问题?
难不成他打算放弃奋斗?
肯定是这样!
不然无法解释祁同炜为何忽然变得癫狂!
一番胡思乱想后,梁璐那愤怒的目光渐渐平息。
看着狼狈不堪的祁同炜,她心中竟泛起一丝怜惜。
这是一个在泥泞中挣扎的少年……
想起不久之前,他拼尽全力侦破那桩案件,连中四枪,险些命丧孤鹰岭。
当时的他,想必是绝望至极吧?
从梁璐的愤怒到沉思,再到萍静,最后带着温柔与心疼的目光,祁同炜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为何自己还未向她求婚,她却越发温柔,眼神中竟隐约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同炜……我知道你最近很不容易,但你不能……罢了。”
梁璐轻轻摇头,想要伸手安慰祁同炜,手却悬在半空停住了。
现在是不是该给他一点空间冷静?让他好好想想?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挤出笑容:“快去医务室吧,高老师若有时间,不妨帮忙送送他?”
“好。”
高育良点头应允,神情平淡。
“多谢。”
话音落下,梁璐又一次深情地望向祁同炜,最后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老师,我……”
“住口,在老师面前别废话。”
高育良挥手打断,目光深邃地看着祁同炜。
“你晓子,今天这场戏,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祁同炜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看向不远处还处于恍惚状态的侯亮萍:“老师,我去和他说两句。”
“怕挨揍?”
高育良挑眉。
“哈哈,老师难道认为我没有胆量独自进山抓捕逃犯?”
“明白了,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