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蹙眉,其实她原本想的是借刀杀人,反正叶采女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到时候林晚卿的孩子没了,要是保不住叶采女,就直接和她撇清关系就是。
一听说她还要动手,皇后不免有些迟疑。
叶采女还以为皇后是不相信她的法子,连忙解释:“嫔妾之前是去过绮春宫的,那殿内放了一扇屏风,而且就在正对着窗子的位置,只要那屏风出了些问题,到时候再一点火,很容易就烧着了。”
“本宫需要做什么?”
“嫔妾人微言轻,且昭仪娘娘对嫔妾早已有了警惕心,所以,还得娘娘派宫人进去,事先准备好无色无味的灯油,将其泼洒在屏风上,然后,就看嫔妾的了。”
皇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林晚卿素日里也是爱焚香的,到时候就算那灯油真的有什么怪味道,也刚好就掩盖住了。
“本宫知道了,再过五日就是宸儿的生辰,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嫔妾一定不会辜负娘娘期望。”
皇后笑了笑,直接将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玉镯摘下来了,道:
“这镯子还是不错的,你收下吧,一会午膳你留下陪本宫一起用,你看看你最近瘦的。”
叶采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无奈一笑。
第四日。
萧玄晏刚走进殿内,一时间没有看到林晚卿,有些纳闷地问佩兰:“她人呢?”
佩兰只是憋着笑,并不说话。
萧玄晏大概就猜出来了,无奈地走了进去,轻声喊:“卿卿,你躲哪里去了?朕找不到你。”
林晚卿藏在屏风后,捂着嘴巴不说话。
萧玄晏垂眸,一眼就看见了林晚卿的鞋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逐渐靠近了屏风。
“你在哪里啊?难不成在...”
他猛然走了过去,直接将躲在披风后的林晚卿抓个正着。
“你啊你,还说朕幼稚,朕看你也很幼稚。”
林晚卿撇撇嘴道:“臣妾一直在殿内待着很无聊啊,所以逗逗陛下。”
萧玄晏嗤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很无聊。”
林晚卿注意到萧玄晏手中拿了个木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朕殿内的香,你不是很喜欢吗?上次送你的你也用了很久了,差不多该用完了。”
林晚卿笑着接过,说:“当时臣妾还特意问过太医了,说这个香是没有什么坏处的,臣妾现在有孕,点这个香,也容易睡得好。”
萧玄晏勾起唇角,摸了摸她的脑袋。
“对了,朕过来是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明日...是宸儿的生辰,朕知道你之前和他的那些事情,所以特意告诉你一声,朕明日没空来找你。”
林晚卿无奈道:“知道了,且不说是不是他的生辰宴,臣妾在这里待久了,的确也不想见到那么多人。”
最关键的是,压根没有和她能说得上话的人。
林晚卿无奈一笑,早知道这后宫姐妹难以遇到真心的,可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她偶尔还是会感觉到孤独。
萧玄晏不知道林晚卿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林晚卿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当即抱着她,温声道:
“朕明日忙完了,入夜就去陪你好不好?”
林晚卿抿唇,道:“可明日是大皇子的生辰,陛下身为他的父皇,若是不能陪他......”
萧玄晏微微蹙眉,道:“朕会尽量早些回来的,你乖乖等朕,好不好?”
林晚卿剐了他一眼,“不好也得好吧,臣妾一直在这绮春宫内,还能跑到哪里去?”
萧玄晏笑了笑,他一偏头,看见桌上放着两盏格外漂亮的花灯,诧异地问:“这是......”
“内务府送来的,各宫都有。”
萧玄晏向来对后宫这些小事不关心,闻言只是随意点头,道:“倒是还很好看,外面的图案是梅花的。”
林晚卿随意笑笑。
来送花灯的太监有些冒冒失失的,昨夜林晚卿正在沐浴,在殿内的宫女说,那太监被她的那个屏风绊了一脚,好险把灯给摔了。
第二日。
萧宸身为目前唯一的皇子,那生辰宴尽管皇后没打算大操大办,但众人自然是都要去的,凤华宫内格外热闹,太后笑着想抱起萧宸,奈何已经彻底抱不动了。
林晚卿一觉睡了许久,起来慢悠悠用了早膳,忽然道:
“佩兰啊,本宫觉得,这样待久了之后,就变得喜欢清净了,一想到日后生产,又要面对很多人,应付很多人,等孩子满月了,还要抓周......”
佩兰听着听着,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现在想这些还太远了,这会是三个月,怎么说也得...六个月才能考虑这些事情,算算日子,到时候应当是刚好不到特别炎热的时候,可以等满月之后再一同去行宫避暑。”
林晚卿顿时揶揄道:“你还说本宫,本宫看你想的也挺远,这会天还冷着呢。”
一说天气,佩兰看了看窗外,道:“今日外面这太阳不错,等出了这个月,就逐渐暖和了,也该赶制几身春衣了。”
林晚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她拿了个小毯子,坐在窗边矮榻上,斜倚着看书,一连看了将近一半,又觉得困了。
佩兰把香点燃了,道:“娘娘,应当是晌午过后了,这个时辰估计凤华宫那边众人还在用午膳呢,您若是困了就躺床榻上睡会,这矮榻上不舒服。”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合上了书,对佩兰说:
“本宫方才在想,等月份大了的时候,本宫是不是得亲手绣一些小衣裳啊,想想就头疼。”
她最不会绣东西了。
但是好歹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初次见面,总得送点什么东西,以表示她身为母妃的心意。
想到这里,林晚卿被自己给逗乐了。
她身子的确有些乏力,自从有孕后一直这样,她绕过屏风,躺在了床榻上,将被子盖在身上。
佩兰道:“奴婢把帷幔放下吧,大白天的,屋内还是很亮堂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