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怪物的碎块还没消失干净,星界的空气就跟灌了铅似的沉得吓人。
唐小棠正擦着火铳,手突然僵住了 —— 枪管冷得能冻掉手指,霜花噼里啪啦往上爬,跟蜘蛛网似的,还结成一层半透明的银纹。
她用指甲刮了刮,好家伙,霜花一到手里就变成扭来扭去的字,像蛆虫似的不停拼凑,最后拼成几个刺得人眼睛疼的大字:\"完美即真理\"。
火麒麟突然嗷呜嗷呜狂叫,红通通的眼睛蒙上一层诡异银光,原地转圈圈,喷出来的火星都跟被模具卡着似的,整整齐齐烧成同心圆,在地上烙出花里胡哨的几何图案。
雷耀一脚踹开虚掩的门,脑门青筋都鼓起来了:\"这鬼污染比算错账还难缠!\"
他怀里的算盘珠子蹦跶得跟抽风似的,投影出来的污染地图上,银白色斑块跟墨汁滴进水里一样,疯狂吞噬正常区域。
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算珠缝里窜出猩红血字:\"警告:意志力薄弱者即将沦陷\"。
远处传来 \"噼里啪啦\" 摔陶碗的动静,陶艺坊的工匠们正拿陶泥把自己裹成笔直的大圆柱,连喘气时胸口的起伏都抹得平平的,恨不得把自己捏成没有感情的机器。
司徒雪的琴弦缠满银丝,硬邦邦的像冻僵的蛇。
她咬着牙拨弄琴弦,本来悠扬的曲子全变成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
更邪乎的是,琴弦上突然冒出来大伙的 \"完美形象\":唐小棠穿着拖地长裙,端着架子像个贵族大小姐;雷耀西装笔挺,手表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就连火麒麟都变成毛茸茸的宠物狗,脖子上还挂着 blingbling 的钻石项圈。
司徒雪大喊:\"别看!\" 但已经晚了,星痕手里的刻刀不受控制,在地上刻出密密麻麻的几何线条,每一刀都精准得可怕,好像要把世界拆成乐高零件。
星界彻底乱套了。《火影》忍者村的影岩被改造成棱角锋利的正方体,能把空气都划出大口子;忍者们结印的动作一模一样,喘气都跟按了计时器似的卡着节奏。
《全职猎人》的念能力者更离谱,召唤出来的念兽全变成会动的铁皮疙瘩,关节转起来 \"咯吱咯吱\" 响。
最吓人的是,被污染的人开始追着 \"不完美\" 的打,大街上全是 \"消灭瑕疵\" 的喊叫声,血刚滴到地上,就跟被吸尘器吸走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必须找到污染源的老巢!” 唐小棠盯着概念深渊里忽明忽暗的怪光,手上火铳咔嗒一声推弹上膛。
风声呼呼刮着,这声音听着格外瘆人。
她发梢挂着的冰碴子直往下掉,带着大伙儿踩过满是裂缝的符文地砖。每往前走一步,脑袋里就跟塞了电钻似的,刺啦刺啦响。
眼前的幻觉跟中毒似的疯狂冒出来 —— 手里的火铳突然变成镶着血钻的权杖,自己穿着大裙摆的天鹅绒裙子,站在半空中的宫殿里,下面全是仰着脑袋的人,长得那叫一个完美。
正恍惚呢,一股热浪猛地扑在后脑勺上。
火麒麟炸着毛冲过来,带着倒刺的舌头呼地舔过她脸,疼得她一激灵,幻境 “啪” 地碎了。
唐小棠踉跄着扣动扳机,子弹打穿幻象的瞬间,空气像被搅碎的万花筒似的扭曲起来:“什么狗屁完美!” 她虎口震得发麻,还是咬着牙又补了两枪。
等冲到深渊边上,所有人都僵住了。
漆黑洞口伸出银白色的触须,跟活过来的电线似的往四周乱爬。
触须裹着的人,皮肤底下泛着蓝光,跟数据流似的。
茧壳上 “完美” 两个字还在那儿扭来扭去,看着直犯恶心。有个小伙子破茧出来,脖子上长着机械齿轮,眼睛里映出来的不是人,全是转圈圈的黄金分割线。
“这些触须在给人洗脑!” 雷耀算盘珠子拨得飞快,射出去的二进制光却被触须上的纹路全吸走了。
茧壳吸了能量,亮得跟珍珠母贝似的,还隐隐传来小孩唱歌跑调的声音,唱的是《完美颂歌》。
司徒雪的琴弦迸出火星,啪地断了一根,她气得把《清心咒》改成重金属节奏;星痕在空中刻防御阵,刚画出来就被触须上的符号腐蚀成奇怪的图案。
唐小棠的火铳打空了,火麒麟的犄角被三根触须死死缠住。
灵兽挣扎的时候鳞片往下掉,在空中冻成黑不溜秋的冰碴子。她伸手往兜里一摸,摸到个硬东西。掏出来一看,愣住了 —— 是块墨香饼,边儿都烤糊了,上面沾着灰尘,中间还卡着半片碎符文。
“快看!” 她踩着麒麟背跳起来,把墨香饼狠狠砸向触须堆,“这焦边儿是熬夜加班的烟火气,碎渣子里藏着不完美的宇宙!” 墨香味混着焦糊味散开,触须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沾上饼渣的地方开始变得像玻璃,裂纹跟蜘蛛网似的往外爬,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肉,就像撕开了假面具。
大家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鬼灭》刀匠手上全是老茧,攥着那把祖传的缺口锤子,青筋都暴起来了。
锤子砸进怪物黏糊糊的触须里,火星子噼里啪啦直冒,血珠子混着角质碎屑溅得到处都是;《火影》忍者手抖得厉害,慌慌张张在胸前结印,手印都按错了,通灵术的光忽明忽暗的,跟快灭的蜡烛似的。
那只翅膀断了一半的通灵兽嗷一嗓子,朝着深渊就扑过去了;司徒雪咬着牙,一把扯断缠在手腕上的银丝,把断弦凑到嘴边就开始弹。那声音难听死了,跟破锣似的,还带着让人牙酸的颤音。
谁能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攻击撞一块儿,居然在空中凝成了一道会流动的金色屏障,生生把对面的精神攻击给反弹回去了!
深渊那张人脸直接扭曲变形,跟融化的蜡像似的,眼睛里翻涌的黑雾都快变成实体了。
洞口 “咻” 地喷出一大团黑雾,跟无数小触手似的到处乱爬。
所过之处,地面像水波一样扭曲起来,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诡异镜子。
镜子里的画面开始疯狂重组 —— 唐小棠穿着金灿灿的战甲,脚下站着百万机械兵,跟钢铁洪流似的排得整整齐齐;雷耀坐在用数据流搭的黄金王座上,手里的算盘闪着虚拟货币的光;星痕的雕刻作品悬在宇宙艺术馆的穹顶,一群星际游客仰着脖子,看得目瞪口呆。
“别信这些!都是假的!” 星痕突然大喊一声,猛地把刻刀扎进自己胳膊里。暗红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淌,在镜面世界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疼!疼才是真的!”
唐小棠闷哼一声,火铳枪口还冒着热气。她对着镜子里那个 “完美的自己” 直接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镜面的瞬间,一大堆往事 “唰” 地涌了出来 —— 她第一次上战场,火铳后坐力震得虎口直冒血,子弹歪歪扭扭地打进泥里;雷耀账本被雨水泡烂的那天晚上,他攥着算珠在泥地里拼命跑,债主的叫骂声和打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司徒雪第一次上台表演,琴弦突然断了,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台下的哄笑声差点把她淹没。这些带着苦味的回忆,变成透明的刀子,随着大家的攻击,把黑雾搅成了齑粉。
那张深渊大脸突然咔咔裂开,像被砸出蛛网状裂纹的破镜子。黏糊糊的黑触须疼得直抽抽,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滴落的黏液把地面腐蚀得直冒烟,坑坑洼洼的全是焦黑洞眼。守护队的人眼睛瞪得老大,瞅准机会撒腿就往洞口冲。
星痕 “咚” 地单膝跪地,指尖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星光,拿地面当草稿纸,用星力当笔,狠狠画了个超大的 “不” 字!什么上古残破的法典碎片、风化的老古董、英雄们咽气前的遗憾,这些星界的 “黑历史” 全化作星星点点,一股脑钻进字里。
那边司徒雪抱着古琴,手指上下翻飞,弹出来的曲子一会儿哭唧唧一会儿乐呵呵,音符直接变成发光的蝴蝶飘在空中。
雷耀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跳得跟疯了似的,嘴里还念叨着奇怪数字,转眼就摆出个超诡异的阵图。唐小棠更绝,把童年遗憾、打架留的伤疤、藏在心里的愧疚,全塞进火铳里,枪管里幽蓝色的碎片跟着直哆嗦。
四个人扯开嗓子大喊:“给我滚犊子!” 这一嗓子震得空气都嗡嗡响。
星痕的星光、司徒雪的光蝴蝶、雷耀的怪阵图,还有唐小棠火铳里的蓝光,四股力量 “嗖” 地聚成一道金光,跟火箭似的射向深渊最里头。
轰隆一声,整个地儿晃得跟地震似的,洞口哗啦啦塌下来,石头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那些银白触须碰到金光,“滋啦” 一下就烧成灰,飘得到处都是。
被迷了心智的居民 “噗通” 瘫在地上,眼睛里的疯狂劲儿慢慢没了。等他们清醒过来,看着乱七八糟的现场,吓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一个劲儿捂着脸直哆嗦。
太阳慢慢往西沉,橙红色的光铺满星界。
唐小棠啃着缺了角的墨香饼,渣子掉了一衣襟,眼睛盯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雷耀的算盘终于消停了,推了推眼镜,开始扒拉灾后重建要准备的东西,笔尖在纸上写得 “沙沙” 响。
司徒雪换了新琴弦,随手拨拉两下,哪怕偶尔跑调,听着也特亲切,就像在说 “我们活过来啦”。
星痕摸着勇气树的树皮,上面每道疤都是场战斗,他打算把这次的事儿也刻上去,好让后人别忘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星界还有不完美的地方,对抗 “完美暴政” 的劲儿就不会散。这次在精神迷障里拼老命,不过是路上又一个坎儿。往后的路,他们还得接着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