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地下室里弥漫着血腥味。
倪匡被铁链锁在墙上,右臂鲜血淋漓,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右手——已经不见了。
向炎叼着雪茄,冷冷地看着他:\"我给过你机会了,倪匡。\"
倪匡疼得浑身发抖,却仍咬牙狞笑:\"向炎……你以为砍我一只手……吴向谦就能高枕无忧?\"
\"啪!\"
阿忠上前就是一耳光:\"老东西,还敢嘴硬?!\"
倪匡吐出一口血沫,眼神阴毒:\"我孙子呢……你们把阿镇怎么了?!\"
向炎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两名马仔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进来——是倪镇。他裤裆一片血红,已经昏死过去。
\"你——!\"倪匡目眦欲裂,\"向炎!你断我倪家香火!!\"
向炎俯身,拍了拍他的脸:\"放心,你儿子那玩意儿,我喂狗了。\"他直起身,对阿忠淡淡道,\"拖出去,扔大街上。\"
凌晨三点,尖沙咀码头。
几个醉汉发现两个血人躺在垃圾堆旁——一个是断手的老者,一个是下体血肉模糊的年轻人。
\"卧槽!这、这不是倪匡吗?!\"
\"快报警!\"
当救护车赶到时,倪匡已经奄奄一息,却仍用左手死死抓着医护人员:\"救我孙子……先救我孙子……\"
邵氏办公室,向谦将《寄生虫》的成片拷贝放在方逸华桌上。
\"方姐,帮我报名戛纳。\"
方逸华挑眉:\"这么自信?\"
向谦点了根烟:\"必须的”。
方逸华轻笑:\"金像奖和金马奖呢?\"
\"全报。\"向谦吐了个烟圈,\"我要让全亚洲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电影。\"
三天后,方逸华直接打到公寓。
\"谦仔!\"她罕见地失态,\"入围了!全都入围了!\"
向谦刚睡醒,头发还翘着:\"什么?\"
\"戛纳主竞赛单元!金像奖12项提名!金马奖9项提名!\"方逸华激动地挥舞电报,\"程龙提名戛纳最佳男主角奖!\"
向谦愣了两秒,突然大笑出声。
周慧敏从卧室出来,睡眼惺忪:\"怎么了?\"
向谦一把抱起她转了个圈:\"我们要去法国了!\"
半岛酒店宴会厅,《寄生虫》入围庆功宴。
程龙举着香槟满场飞:\"谦仔!戛纳评委主席是我法国朋友,他说你这片子绝对能拿奖!\"
林青霞优雅地抿着红酒:\"谦仔,下次有这种角色还找我。\"
周星驰低着头,认真道:\"谦哥,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能演正经戏。\"
向谦正应付着各路祝贺,方逸华突然把他拉到角落:\"倪家动手了。\"
\"嗯?\"
\"电影局收到举报,说《寄生虫》'煽动阶级仇恨'。\"方逸华冷笑,\"陈处长明天要审片。\"
向谦晃着酒杯,眼神渐冷:\"那就让他审。\"
第二天,电影局审片室。
陈处长带着金丝眼镜,面无表情地看完《寄生虫》。
\"这片子……\"他推了推眼镜,\"拍得很好。\"
倪震派来的秘书急了:\"陈处,这明显是在挑拨贫富矛盾啊!\"
\"放屁!\"陈处长突然拍桌,\"这是揭露社会现实!是艺术!\"他指着秘书鼻子骂,\"告诉倪震,别把官场那套带进电影圈!\"
秘书灰溜溜走了。
向盛从后排阴影处走出来:\"多谢陈叔。\"
陈处长摘下眼镜擦汗:\"盛仔,你爸当年救过我命。\"他压低声音,\"但倪家不会罢休,小心首映礼。\"
邵氏剪辑室里,向谦亲自盯着最后的调色。
方逸华推门进来:\"戛纳组委会来电报,要求导演必须出席首映。\"
向谦头也不抬:\"订机票。\"
\"方姐,\"向谦终于转身,眼神锐利如刀,\"你觉得我会怕一群断手绝孙的废物?\"
窗外,夕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