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下联而已,二十三万灵石到手,云极觉得还是读书人的钱,比较好赚。
眼前这位诸葛先生,不就是纯纯的冤大头么。
诸葛鉴给钱很痛快,二十多万灵石扔出去,眼都不眨一下。
这便是元婴强者的底蕴所在。
诸葛鉴给完了灵石,自己拿出纸笔将上下联抄写了一遍,指着字迹道:
“钱已经给你了,这副对联归我了!”
“买卖成交,对联自然归属诸葛先生,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云极笑着道。
“哼,别以为碰巧对出个下联,就觉得自己文采过人,年轻人,送你四个字,学海无涯。”诸葛鉴一边说着一边将对联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跟宝贝似的。
云极呵呵一笑,这位先生实在有趣。
这边教育别人学海无涯,那边还把对联当宝贝,口不对心啊。
“诸葛先生这是准备拿回家挂上,还是准备压箱底儿呢。”云极瞄了眼对联,带着揶揄的语气问道。
“压什么箱底儿,当然是换钱去!”诸葛鉴得意的道:“那上联是季老所出,我跟他打赌一月之内肯定对出下联,这才半月而已,下联这不就出来了么。”
此言一出,周围的众人无不惊骇。
原来人家不是在炫耀上联如何巧妙,而是拿着别人出的上联,在这钓鱼呢……
云极惊讶着挑起大拇指,道:
“诸葛先生果然厉害,钓鱼的功夫实在了得,不知这副对联的赌约是多少灵石?”
“不多,一百万灵石的彩头而已。”诸葛鉴得意洋洋的道。
云极点了点头,你丫的比我还黑啊,我只赚你二十三万,你转回头又赚七十七万。
诸葛鉴口中的季老,应该就是大儒季越仁了。
云极寻思着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季越仁,提前将赌约作废,让诸葛鉴这个老家伙空欢喜一场。
季越仁那是真正的大儒,心怀天下。
诸葛鉴这家伙比自己都会占便宜,怎么书院来还有这种先生呢,实在是丢读书人的脸呐。
与诸葛鉴对饮的中年文士也错愕了片刻,苦笑着摇头道:
“原来那上联出自季先生之手,诸葛先生好算计啊,把我都给骗了,枉我陪你喝了半月的酒。”
“我可没骗你,屏风上的上联是我写的,但我可没说上联是我出的。”诸葛鉴敲了敲酒壶,道:“白喝半月灵酒,柴先生就别说风凉话了。”
名为柴先生的中年文士无奈的笑了笑,无话可说,只好自己喝闷酒。
云极这时唤来了伙计,指了指旁边诸葛鉴那桌,道:
“这桌的酒菜,连吃半个月需要多少灵石。”
伙计算了算,道:“两万灵石够了。”
云极从赢来的灵石中拿出两万扔给伙计,道:“再包半个月,请诸葛先生多喝半月灵酒。”
伙计急忙答应下来,收了灵石。
旁边桌的诸葛鉴一听,顿时满意的点点头,道:“还算有点孝心,知道尊师重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诸葛先生年迈有为,我们晚辈理应孝敬一二,不过这半个月的酒,不是我请,而是柴先生请你喝的。”
云极指了指诸葛鉴,对方脸文士道:“方才要不是柴先生帮忙,这老家伙未必给钱,对联赚的钱,本该有柴先生一份。”
之前云极提及对联换钱的时候,诸葛鉴没立刻答应,是方脸文士激将了一句,诸葛鉴才同意下来。
云极说对方帮忙,倒也没错。
看似在道谢,又帮方脸文士在诸葛鉴面前找回了颜面。
白喝你半个月灵酒,再还你半个月灵酒就是了。
云极的举动很自然,毫无做作,令人感觉很舒服。
此举有三种深意。
对道谢是其一,回怼诸葛鉴是其二,与方脸文士拉近关系是其三。
真正的浪子,可不止会泡妞而已,还要处事圆滑,八面玲珑。
潜移默化中,云极结了份善缘。
能与诸葛鉴对饮的人物,自然不会是寻常之辈,既然遇到了,自然要先混个脸熟再说。
那位柴先生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小友了,我叫柴墨,在玉麟书院任教,不知小友高姓大名。”
“云极,字子言,家师林雁山。”云极拱手道。
“难怪文采奕奕,原来是林雁山的高徒。”诸葛鉴惊讶了几分,点头道,显然听闻过林夫子的名号。
“听季老说,林夫子已经过世,天下,又少一位大儒。”柴墨唏嘘道。
林雁山虽然修为不高,但名声并不小,在儒家一道,连书院的先生也有所耳闻。
这是儒家修士与其他派别的不同之处。
并非只以强者为尊,学问一道若是精湛,仍旧会有名望,受人尊崇。
道出师承,云极与两位先生也熟络了起来。
大家都是儒家一派,自己人嘛。
就是云极的大光头,有点古怪,儒士可基本没有剃光头的,反而和尚都是光头。
云极自己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光头,只要脸够帅,有没有头发都那么风流倜傥。
云极把椅子搬到了旁边桌,与诸葛鉴和柴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葫悲,宸桓宇,厉无生几人看得是无比羡慕。
瞧瞧人家,到什么地方都混得开。
面对元婴强者,不仅毫无畏惧可言,反而十分轻松,时不时的还敢开个玩笑。
那可是元婴啊!
葫悲与宸桓宇还好,南疆五杰一想起元婴两个字,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们是邪修,旁边就坐着玉麟书院里的元婴先生,这顿饭吃得是心惊肉跳。
喝完一壶灵酒之后,云极起身道:
“诸葛先生抛砖引玉,在这文气楼留了上联,小生也打算献个丑,留一句小诗。”
“好哇!写来瞧瞧。”诸葛鉴兴致勃勃的道。
“以子言的文采,定是难得的佳作。”柴墨微笑道。
云极来到屏风前。
这块屏风本身是法宝,无需笔墨,即可轻易留下字迹,而且能保存很久。
望着水面般的屏风,云极眼前仿佛浮现出阮涟漪那张倾城倾国的俏脸。
娘子,你在何处呢……
云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之意,来自仙唐的通缉令,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不再多想,云极以指代笔,刷刷点点写下一行字。
写的是一行诗,但只有一句。
涟漪无波,今时轻别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