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初雪悄至,椒房殿内却暖意融融。苏锦璃倚在软榻上,指尖缠绕着金丝线,正为楚君逸缝制新朝冠上的十二旒珠串。长乐跪坐在矮凳上,歪着头数着散落的东珠,突然欢呼:“母后!我数到第九十九颗啦!”
楚君逸批完奏折踏入殿内,玄色龙袍上还带着寒气。他伸手接住女儿扑来的小身子,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我们长乐又变聪明了。”说着走到苏锦璃身边,执起她被针线磨红的指尖轻吻,“这些事吩咐绣娘便好,仔细伤了手。”
苏锦璃摇头轻笑:“陛下总说要护我周全,可臣妾也想为陛下做些什么。”话音未落,绿萼神色慌张地捧着密函疾步而入:“娘娘!西南苗疆进贡的舞姬中,有人暗藏毒针意图行刺!”楚君逸猛地将妻女护在身后,凤目瞬间染上寒霜。
舞姬们被押解至殿前时,为首的红衣女子突然暴起,淬毒银针如骤雨般射向楚君逸。苏锦璃想也未想,扑上前用软剑格挡,银针擦着她耳畔飞过,在宫墙上留下焦黑痕迹。楚君逸挥剑斩断女子手腕,鲜血溅在洁白雪地上,宛如红梅绽放。
“查!”楚君逸声音冷得能结霜,“从礼部到鸿胪寺,经手此事的人一个都不放过。”他转身查看苏锦璃有无受伤,却见她袖口渗出黑血——方才格挡时,竟有银针划破了她的肌肤。
椒房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太医令颤抖着手施针解毒,楚君逸握着苏锦璃的手不肯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长乐躲在乳母身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母后会不会像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会。”楚君逸俯身亲吻苏锦璃苍白的额头,“她答应过朕,要一起看遍四季更迭。”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枚翠玉扳指——正是苏锦璃生辰时他亲手所赠,“太医!用朕的血为皇后引毒!”
三日三夜过去,苏锦璃终于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楚君逸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憔悴面容,他嗓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你若敢死,朕就把这天下陪葬。”苏锦璃虚弱地抬手抚上他脸颊:“陛下这是威胁臣妾,还是告白?”
正说着,长乐“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母亲怀中:“母后骗人!说好了不会离开长乐的!”苏锦璃抱紧女儿,眼角也泛起泪花。楚君逸将母女俩一同揽入怀中,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幕后黑手碎尸万段。
暗卫很快传来消息,此次刺杀竟与已逝淑妃的胞弟有关。此人勾结苗疆巫女,妄图利用进贡之机复仇。楚君逸冷笑一声,下令彻查淑妃余党,同时加强宫禁。而此时的后宫,关于“皇后被巫蛊诅咒”的流言却不胫而走。
贤德妃带着一众嫔妃跪在椒房殿前,手中捧着刻有苏锦璃生辰八字的桃木人:“陛下明鉴!近日宫中怪事频发,定是皇后娘娘中了邪祟!”长乐气得小脸通红,挡在母亲身前:“胡说!母后才没有被诅咒!”
楚君逸冷眼看着众人,突然抽出佩剑,剑锋抵在贤德妃喉间:“再敢污蔑皇后,朕便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他转头看向苏锦璃,眼神瞬间温柔:“明日朕带你和长乐去温泉行宫休养,这些腌臜事不必理会。”
行宫内,氤氲热气蒸腾。苏锦璃泡在温泉池中,看着楚君逸教长乐戏水。小公主学得有模有样,还不时用手撩水泼向父亲。楚君逸假装被泼中,夸张地叫着后退,逗得长乐咯咯直笑。
“陛下小心着凉。”苏锦璃取过浴巾,却被楚君逸一把拉入怀中。温热的水珠溅在她颈间,他在她耳畔低语:“有皇后取暖,朕怎会冷?”长乐见状,也跟着扑进父母怀里,一家三口闹作一团。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深夜,行宫四周突然响起诡异的苗疆巫乐。楚君逸将妻女护在寝殿内,亲自率军迎敌。苏锦璃握着剑守在长乐身边,却见窗外闪过熟悉身影——竟是本该被关押的淑妃胞弟!
一场恶战过后,淑妃胞弟被生擒。但在审讯时,此人突然服毒自尽,只留下半句遗言:“蛊虫...已入皇宫...”楚君逸脸色骤变,立刻派人回宫查看。果然,在长乐的寝殿角落,发现了一只通体碧绿的蛊虫。
苏锦璃抱紧瑟瑟发抖的女儿,心中又惊又怒。楚君逸将蛊虫碾碎,却知危机远未解除。他搂着妻女,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有多少阴谋诡计,朕都会护你们周全。”
回宫后,楚君逸下旨彻查巫蛊之事,同时加强长乐身边的守卫。苏锦璃也未闲着,她凭借着多年在后宫积累的人脉,暗中调查与苗疆有关的线索。一日,她在查看进贡记录时,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半年前,竟有一批巫蛊典籍流入宫中。
顺着这条线索,苏锦璃查到了贤德妃宫中。在她的密室里,不仅找到了巫蛊典籍,还有与淑妃胞弟来往的密信。证据确凿,贤德妃被打入冷宫。行刑前,她突然大笑:“楚君逸!苏锦璃!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处理完贤德妃,楚君逸身心俱疲。深夜,他回到椒房殿,见苏锦璃还在挑灯查看卷宗,心疼不已:“这些事交给朕便好,快去休息。”苏锦璃摇头:“与陛下并肩作战,再累也是值得的。”
楚君逸将她搂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有你在身边,朕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窗外,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屋内却暖意融融。两人依偎在一起,共同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也守护着彼此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