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
话未说完，巫行云急忙打断：“不成啊！身后还有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盯着呢。
我那师妹把我境界跌落的事透露给了他们，如今他们都想置我于死地。
要不您看在萧峰的份上，等我恢复些再离开吧？”
李秋水也在旁频频点头：“我也是这样，求您看在语嫣的面上，让我也恢复一下。
我的功力，能不能还给我？”
陈凌瞪了她们一眼，似在嘲笑她们的天真，随后随手一挥，解开了李秋水被封印的修为，最后将目光转向巫行云：“三十六岛七十二洞？你们这对师姐妹真是有趣得很，我现在倒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凌并非出于善心，实则是想偿还背负的债务。
他虽非善类，却有自己的底线，只对敌人下手。
不论王语嫣是否是他的人，单凭无崖子倾尽毕生功力助他突破大宗师之境、闯过生死关这一点，他也不能坐视自己的两位师妹自相残杀。
至于她们日后如何离世——病亡或遭人毒手，只要不发生在陈凌眼前即可。
不知是惧怕陈凌，还是求生欲望强烈，陈凌刚开口询问，两人便争先恐后地回答。
正如陈凌所知，李秋水为争得无崖子，曾暗算巫行云，致使后者走火入魔，停滞在十四五岁的形态。
巫行云报复性毁了李秋水的容颜，从此二人结仇愈深，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听完后，陈凌假装思索片刻，目光转向李秋水：“我记得，你曾与无崖子同居过一阵子，为何后来离开？”
此言一出，巫行云勃然大怒，震惊与愤怒交织，瞪着李秋水：“你竟与师弟共处？”
李秋水本带怒意的脸瞬间舒展，大笑：“哈哈，姐姐，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可你不信……唉，其实我离开无崖子，是因为他移情别恋，整日对着雕像发呆。”
还没来得及得意的李秋水，被陈凌一个冷眼震慑，立刻讲述她与无崖子的过往。
轮到巫行云笑了，但笑声未落，便感到生死之间的巨大恐惧袭来，忍不住颤抖，闭口不语，唯恐陈凌一时失手害她性命。
鉴于先前陈凌一招差点废掉李秋水之事，巫行云对陈凌心生畏惧，深知此人冷酷无情，手段果决，修为更是令人胆寒，绝不会天真认为陈凌会放过她。
陈凌在雪中踱步片刻，随后说道：“你们觉得，无崖子雕刻的那座雕像，是不是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巫行云与李秋水皆愣住，思绪一片混乱，彼此对视却难以置信。
然而，陈凌的话语如魔咒般萦绕在两人耳畔，尤其是李秋水，她心中所知甚多，因此思绪愈发复杂。
片刻之后，她忽然领悟，满含悲怆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师兄，为何你不早些告知！”
巫行云见状，嘴角微颤，神情复杂，亦隐约猜到了缘由，但仍不甘心地追问：“师弟倾心之人，莫非是小师妹？”
李秋水泪流满面，默然不语，沉默有时便是最有力的回答。
此刻，巫行云也几近崩溃，哭笑交加，跌坐在雪地中，似已忘却周身寒冷。
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勉强起身坐下：“我对他痴情数十载，竟得到这般结局。
师妹，你我为他走到如今，究竟为何？”
李秋水摇头叹息：“是啊，为何？”
陈凌瞥了李秋水一眼，便不再理睬二人，从容离去。
原本只想与几位佳人共进火锅，却被这两名女子搅局，关键是他还不能将她们如何。
好在，或许她们不会再继续纠缠了吧？
李秋水因修为恢复，对此等寒意自然无所畏惧。
而巫行云则不然，她本就未曾恢复功力，加之刚与李秋水交手耗尽力气，早已冻得四肢僵硬。
陈凌离去之际，她顾不得尊严，迅速起身追赶：“师妹，让师姐先行暖和，若有闲暇，不如过来陪我小酌一杯如何？”
“好！”李秋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随即再次抬起手抚了抚脸颊，眉间浮现出一丝愤怒与哀伤。
不过这次的怒意并非冲着巫行云，而是对无崖子而生。
陈凌听见身后二人交谈，脚步微微一顿，终究未言语，只是向李秋水传音：“将李青萝和王语嫣之事藏于心底，莫让外人知晓，否则休怪我不顾情面！”
李秋水身躯一颤，双眸紧盯着陈凌片刻，终究没能反驳。
李青萝与王语嫣虽是她的亲生女儿及外孙女，但这些年她的心思多放在西夏与孙女梦姑身上，不说也罢，免得惹祸上身。
为了无崖子，她昏昏沉沉活到九十岁，余生只想为自己而活。
……
别院中，陈凌回房时，秦梦瑶等人仍围坐在火锅旁。
黄蓉瞧见陈凌归来，眼睛一亮，忙放下碗筷跑来：“凌哥哥，这火锅你是怎么做的？太美味了！嘻嘻，吃多了还会上瘾呢。”
的确如此，她们吃了整个下午，虽非连续食用，却总是隔段时间就想吃点，幸亏有人提醒，不然……
听罢黄蓉的话，赵敏、周芷若以及上官海棠等人都露出难堪之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陈凌轻轻拍了拍黄蓉的头发，走向王语嫣，柔声说道：“天色已晚，少食为妙，免得晚上肚子不适，这般寒冷的天气，谁也不想夜间频繁起身吧？”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赵敏与周芷若赶忙离开，担心控制不住再多吃几口。
其余人虽略有不甘，但王语嫣除外，她吃得不多，即便在此等候陈凌，此刻见他平安归来，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次日清晨，陈凌自黄蓉身旁起身，一夜的大雪已止，天地间银装素裹，宛如冰封之境，清冷而晶莹。
然而，在这如画般的美景中，总有些琐碎之事令人烦扰，叫人不禁……
**“慕容龙城即将举兵。”
这是清晨李秋水带来的消息。
她还提到慕容龙城重修燕子坞、广纳妻妾之事。
听完后，陈凌神情复杂。
不过，对此他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有黄裳这样的大宗师守护大宋皇室，终南山的王重阳与林朝英也不会袖手旁观。
况且，慕容龙城即便伪装再好，一旦起兵，必遭整个武林围攻。
正如常言所道：汉人间的纷争是他们自己的事务，但你慕容氏身为鲜卑一族，妄图颠覆汉家基业，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朱厚照正谋划对大宋用兵，大宋自然希望局势越乱越好。
李秋水说完后，陈凌仅淡然回应“知道了”，便遣她离去。
两日后，李秋水告别大明，返回西夏。
因大隋战事迫近，她需坐镇宫中，否则单凭其子难以成事，甚至可能弄巧成拙。
同一天，已恢复宗师修为的天山童姥巫行云，携虚竹踏上归途。
……
除夕当日，京城因解除宵禁，官员皆休沐，气氛格外热烈。
清晨，黄蓉带婠婠、周芷若和赵敏外出采办年货。
陈凌则利用闲暇时间为王语嫣疏通经脉，并在其体内留下内力种子，自此，王语嫣踏上修行之路。
为助王语嫣迅速增强实力，陈凌传授她北冥神功，并在外捕获多名有修为的恶徒，使其境界达到后天初期。
关于北冥神功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陈凌自信满满，认为凭借他的能力，绝不会影响她的根基。
起初，王语嫣对伤害他人有所顾忌，但了解恶徒罪行后，便全无负担。
感受到修炼益处后，她竟对此产生依赖，若非临近过年，或许已随陈凌离京外出修行。
面对如此渴望进步的王语嫣，陈凌虽无法带她外出，仍设法助她提升。
某日清晨，他们来到天牢，连朱厚照也派来新任御马监总管刘喜协助。
昏暗屋内，刘喜羡慕地看着王语嫣，汇报筛选结果，称剩余犯人修为皆在后天后期至先天巅峰。
陈凌点头赞许，表示会向皇帝推荐他。
刘喜激动不已，随即告退安排事宜，却因一时忘形拍头致歉。
听完后，他迅速离开。
片刻之后，一位被封穴道的女人缓步而来，她所犯的罪行令人发指——不仅放火，更逼迫良家妇女为娼，拐卖儿童，仅因她丧心病狂的行径，就有上百名无辜孩童惨死。
看到这一切，王语嫣即便一贯温婉善良，此刻也不禁怒不可遏。
她几乎没有思索，直接一掌击出，全力施展北冥神功。
然而，这女人的修为已达先天后期，而王语嫣才刚踏入后天初期，即便她竭尽全力，仍耗去近一炷香时间才彻底吸尽对方的真气。
失去真气的女人瞬间苍老许多，满面惊恐，但下一瞬，她的眼神定格，气息骤停，倒地不起。
陈凌挥了挥手，示意狱卒将其拖走，随后走到王语嫣身后，轻抚其肩，助她平复体内涌入的真气。
片刻之后，王语嫣的气息渐趋平稳，修为突飞猛进，已至后天后期，且根基稳固。
*
此后，刘喜陆续送来三十多人，其中仅有十人为后天后期，其余皆为先天境罪犯。
借助这些人的真气，王语嫣的修为迅猛提升，在离开天牢时已稳固于先天中期巅峰。
若非她对北冥神功尚未纯熟，至少已突破至先天后期。
即便如此，她依旧欣喜若狂，紧紧挽住陈凌手臂，兴奋地分享自己的感受。
陈凌默默倾听，未曾提及传授其他武学之事，毕竟王语嫣已习得诸多武技：逍遥派的天山六阳掌、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小无相功，以及无崖子搜集的众多绝学。
王语嫣先前因体内缺乏真气，无法施展武技，但随着她逐渐掌握体内真气，积累更多实战经验，很快就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顶尖高手。
不出所料，当两人返回别院时，黄蓉等人早已归来，正在帮上官海棠和秦梦瑶收拾过年所需之物。
不过这些物品多为她们自行准备，毕竟陈凌如今地位显赫，朱厚照数日前已将所有年货以赏赐形式送来。
“先天中期巅峰？”
突然传来的声音令众人侧目，抬头只见秦梦瑶凝视着王语嫣，回想她之前那声惊叹，所有人无不震惊。
例如上官海棠，虽由朱无视悉心调教，但她目前修为也仅达先天后期。
再如黄蓉，背后有黄药师支持，却连先天中期都未达，更别说巅峰。
即便婠婠稍强，但也只是宗师级人物，而这成果源于她苦修十余年。
王语嫣呢？仅仅修炼了不到三天……
这也太过分了吧？
赵敏与周芷若此刻更是愣住，感觉大脑都有些运转困难。
其实陈凌本想同时教授三人，但因赵敏和周芷若年纪尚小，只传授了她们小无相功，旨在稳固根基。
主要原因是陈凌不愿她们过早接触北冥神功，此功过于诡异，若掌控不当，很可能影响赵敏与周芷若的成长。
而且，他能让王语嫣三天成先天，也能让赵敏与周芷若短时间内达到更高境界，无需急于一时，如今不过是让她们有所事做而已。
陈凌笑着走向赵敏和周芷若，轻轻抚过她们的发顶，“再过几年，等你们十四、五岁时，我也会教你们修炼，绝不让你们的修为落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成长，明白了吗？”
赵敏回过神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切，还不是因为我们还没长大，不能陪您睡觉呢。”
陈凌险些无语，正想教训这个调皮的丫头时，秦梦瑶若有所思，脸微微泛红，显然心中有些波动。
其他几位女子则羞涩地低下了头，尤其是婠婠和王语嫣，对赵敏投去几分责备的目光。
周芷若鼓起勇气开口：“师父，我也想……”话未说完，就被陈凌严厉打断：“从今往后，不许敏敏单独接近芷若，看看她都带坏了多少次！语嫣，今后你负责监督芷若，敏敏来找她时必须有人在场。
若发现不合规矩之处，直接动手管教，不信治不好她。”
王语嫣忍俊不禁，点头应允：“是，我会照顾好芷若，绝不会让她受敏敏影响。”
赵敏愣住，委屈地噘着嘴，觉得所有人都误解了她的话。
周芷若更是躲在上官海棠身后，不敢多言。
赵敏不服输的模样让陈凌忍俊不禁，他一把抓住她的后颈，将她提起来往房间走。
“你们各忙各的去，今天我得好好教训这丫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王语嫣等人看着挣扎的赵敏，忍不住笑出了声，连侍女们也低头偷笑。
但从她们的眼中可以看出，其实每个人都羡慕不已。
能成为陈凌的枕边人，大概是每个女子的梦想，可惜陈凌对她们兴趣寥寥。
房间里很快传来赵敏倔强的喊叫声，伴随着清晰的拍打声。
王语嫣红着脸对周芷若说：“芷若，以后跟着我，敏敏太调皮，容易影响你。
你要学聪明些。”周芷若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答应。
赵敏坚持了一会儿后，小脸涨红，委屈地瞪着陈凌：“我认错。”
陈凌的手停在空中，目光玩味：“怎么错了？”
赵敏噘着嘴挣脱开，揉着屁股低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那些话了。”
陈凌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有空多读书，练练功夫。
至于北冥神功，你知道原因。”
夜深时分，赵敏又恢复了活泼的模样，周芷若似乎忘了王语嫣的话，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正堂里，众人围坐桌前享用晚餐，目光带着笑意注视着两个小女孩。
唯独陈凌眉头微皱，为眼前的难题苦恼不已。
在这个世界，女孩初潮后便被视为可以成婚的年龄，赵敏显然深受影响，加上她早已按捺不住，一旦年岁合适，势必……但陈凌实在难以接受，即便黄蓉和婠婠年纪尚小，一个是十六，一个是十七，可赵敏……
幸好时间还很充裕，或许到时赵敏的想法会有所改变，至少目前看来，她还算有理智，不至于太过出格。
晚饭后，王语嫣带着满心不舍带走同样难掩失落的周芷若。
直至两人身影消失，赵敏才长叹一声，顺手揽过身旁的婠婠：“婠婠姐，我心里好难受，陈凌分明是在拆散我们，真是太狠心了！”
婠婠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抬手轻敲她的头：“什么叫拆散你们？你们哪来的缘分谈这个？”
赵敏愣住，随即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飞快跑向自己的房间。
*
夜色渐浓。
送完所有人回房，陈凌提壶酒走出别院。
刚离京城不远，秦梦瑶便悄然而至。
见陈凌望来，秦梦瑶脸颊泛红：“那个……看你独自出来，我怕你……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陈凌无奈地将她散乱的发丝整理好，温声道：“既来了，一起走吧。”
此言让秦梦瑶眸光一亮，但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此时此刻，她更能体会碧秀心当时的心境，何况眼前之人比当年的石之轩更为出色，最重要的是，陈凌从不会喜新厌旧。
想到此处，她心中原本躁动的情绪竟奇迹般平复下来，轻点下颌，轻轻应了一声，随即跟上陈凌的脚步。
忽而，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抓住她的手，令她刚刚安定的心再度波澜起伏，心跳加速至原来的两倍不止。
感受到掌心的汗意，陈凌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却未多言。
因临近年底，京城外多数道路仍被积雪覆盖，虽有人清扫，但除主干官道外，其余路段并无太大必要。
行于官道片刻，二人转入一条小径，陈凌察觉异样，此路竟留有车辙痕迹，尽管被风雪掩埋不少，但仍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