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她曾期盼白猿再现,毕竟白猿引领她达到如今境界,即便她已臻巅峰,在白猿面前依旧毫无胜算。
可惜,白猿自那年后便再未现身,或许已破碎虚空了吧?
本以为再无出手之机,岂料世间竟有这般沉寂数百年的老怪,且看霍山的反应,此人实力非凡。
阿青内心渴望战斗的火焰悄然燃起,那份炽热几乎无法抑制,兴奋之情让她双颊泛起淡淡红晕。
众人仍在商议时,阿青忽然开口:“咱们何时出发?”
话音刚落,霍山几人猛然止住谈话,齐刷刷望向阿青,眼中满是震惊。
毕竟面对强敌,首先该考虑的是如何自保,而非贸然行动。
只有独孤求败与陈凌大致明白阿青之意,即便逍遥子也只能隐约猜到,却无法完全确认。
然而,当他捕捉到阿青眼中的坚定光芒时,顿时心领神会,忍不住笑了。
随后转向陈凌,“具体何时行动,就看你小子的决定,毕竟这次计划由你主导。”
此言一出,阿青抬头直视陈凌,目光中透着些许急切与期待。
尽管阿青急不可耐,但陈凌并未听从她的建议。
毕竟对于苍璩,除了霍山曾数十年前与其交锋外,其余人都未曾谋面,更别提了解其底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陈凌虽信任阿青,但仍希望做好万全准备。
黄昏时分,霍山与独孤求败、逍遥子闲聊对弈,江玉燕忙碌着准备晚餐,阿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因缺乏对手而坐立难安。
水笙则频繁穿梭于江玉燕和阿青之间,追问有关陈凌的各种话题。
这对情感懵懂的女孩,已察觉水笙对陈凌的特别情愫,便将她拉入自己的圈子,毫无保留地解答所有疑问。
然而,当得知陈凌竟有十位红颜知己后,即便如水笙这般豁达之人,也不禁略显惊讶,内心稍感动摇。
嗯……最要紧的,是从江玉燕的话语里,她得知陈凌的那些红颜知己,修为最低也是宗师后期,多数已至半步大宗师圆满,江玉燕更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至于阿青,无需多言,她的实力足以让三位天人低头,由此可见其强大。
而她自己呢?不过是先天境界,在西域或许还算个人物,但站在陈凌身旁,连个侍女都不如。
一瞬间,水笙心中竟涌起一丝难言的自卑。
好在水笙心性坚韧,一顿饭后便平复下来,只是看陈凌的眼神依旧有些异样。
“你们商议得如何?”陈凌并未在意水笙的神情,饮了一口茶,转向独孤求败与逍遥子。
至于阿青,他直接略过了。
并非是不敬阿青,而是她社会阅历浅薄,经验不足,这类事只需她在关键时刻撑住即可。
陈凌对苍璩有自己的考量,踏入天人境后,尤其自武当山归来,他便未曾与人交手。
单论气息,他现在与独孤求败相差无几,他也想探明自身极限所在。
独孤求败与逍遥子互视一眼,点头道:“明日启程,先去观望,毕竟未见其人,我们亦无法妄下定论。
况且,有阿青姑娘在场,只要苍璩未达破碎虚空之境,我们便胜券在握。”
“确实如此,霍山刚才的言语结合喀喇汗国的异常举动,若真是苍璩在幕后操控,那他定已临近终局,欲作最后一搏。
如此,与他对阵,我们仍有胜算,目前需做的便是前去一探。”
逍遥子微笑着回应,目光扫向陈凌时隐现复杂之意。
回想初遇陈凌时,他不过大宗师,虽实力尚可,但在逍遥子眼中平平无奇。
可如今……陈凌的实力早已超越他,这世间之事,当真难以预料。
就在陈凌准备回答之际,霍山突然开口问道:“我可以随你们同往吗?”
话音刚落,逍遥子猛然转身,目光如炬:“哦?原来如此,你之前与我们长篇大论,竟是没想过同行?”
霍山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支吾着解释:“我……我是……”
“被苍璩痛击后留下的心理阴影,让你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对吧?”陈凌笑着接过话茬,把霍山的心思一语道破。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愣住,随即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听着周围传来的笑声,霍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可他又能如何?在场除了逍遥子外,其他人哪一个不是远超于他?
当然,还有江玉燕和水笙,但霍山从未将她们视为对手。
此时,独孤求败忽然拍了拍霍山的肩:“去就去吧,趁此机会消弭心中的执念,否则实力恐会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既然他在,就不要错过良机。”
霍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单凭我自己,绝无胆量前往。
当年那一战,我败得太过狼狈,要不是苍璩刚苏醒,身体尚未适应,恐怕早已魂归故里。”
三人商定后,陈凌微微颔首:“此地距喀喇汗城约三百余里,今晚好好休整,明早动身。”
说到此处,他才看向江玉燕和水笙:“你们俩留下守家。”
此言一出,江玉燕急切道:“公子,我也要去!”
水笙连连附和:“对啊,为何我们不能去?况且,若是明日胜出,霍老前辈岂不就要离开了?”
说着,她还频频向霍山抛去含情脉脉的眼神。
霍山嘴角微颤,无奈地应道:“是啊,若心魔除去,我留在此地也无意义,离开也好……”
话虽如此,但霍山的话语间满是不舍与感慨。
这座小院承载了他近六十年的生活,岂是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释怀的?
就在陈凌等人计划前往喀喇汗城,挑战传说中的圣门之祖之时,大元皇朝却在一夜间轰然倒塌。
当晚,戌时末,神秘莫测的厉工突然现身于大元皇城,挥袖间将忽必烈等皇室成员尽数击杀,随后更挟持汝阳王,逼其命令元军全面停战。
与此同时,石之轩趁势而起,命李靖率军北上,一夜之间,大元的北直隶全境沦陷。
至此,统治中原西北边境长达四十七年的大元皇朝宣告终结,大唐终于完全掌控了中原西部,与东边的大明共同分割了这片大地。
自大汉分裂以来,中原大地再次燃起统一的希望。
一时之间,大唐上下士气高昂,许多将领仿佛已看到李世民登基、四方归一的盛景。
大唐,长安,秦王府。
李世民正与观音婢、宋玉致在后园漫步,忽然一名仆人急匆匆跑来,见到李世民后跪倒在地,激动地禀报:\"王爷,大喜!刚刚传来捷报,大元覆灭,李靖将军已攻占大都,大元皇室尽被剿灭!\"
此言一出,观音婢与宋玉致对视一眼,随即向李世民告退,各自回房。
毕竟新得天下,诸多事务待理,尤其是前方征战多为李世民的亲信部属。
外人不知,但观音婢与宋玉致深知,大唐内部对李世民并非真正看重,李渊也好,李建成也罢,皆对他存有芥蒂。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只能说李世民功勋卓着,原属大隋的江山,大半靠他打下。
如今,大元九成的疆土亦是他的心血所铸。
秦王李世民权倾朝野,麾下文武济济,若他执意而为,李渊与李建成根本无力抵抗。
更别说李世民背后还有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的支持,而李建成虽有魔门除阴葵派外各派助力,但魔门内部纷争不断,彼此猜忌,难以形成合力,远不及李世民阵营的团结。
然而,李渊却固守传统观念,认定嫡长子继位方能稳固江山,对李世民处处提防。
即便明知此举可能导致兄弟相争,他也毫无动摇。
究其原因,李渊尚无登基称帝的满足感,他认为二子之争愈烈,自己的皇位便愈加稳固,甚至暗中推动局势发展。
他未曾设想,若李世民与李建成两败俱伤,大唐将何去何从。
毕竟,尽管击败大元,大唐仍未实现一统,东面的大明正伺机而动。
李渊的能力有限,格局亦小,毕竟他出身于大隋外戚,虽受封唐国公,视野终究受限。
观音婢与宋玉致离去后,李世民急切询问父皇的态度。
仆人答曰:“尚未有消息,或许还未开始……”话音未落,仆人已心惊胆战,此言若传入御耳,足以招来杀身之祸。
李世民闻言,脚步微滞,脸色凝重。
自李渊登基以来,早朝屡次被拖延,后宫宠妃众多,朝政日渐荒废。
若非李建成勉强支撑,大唐早已陷入混乱。
如今,李世民难以置信,李渊竟依旧安枕无忧,这让他如何安心?
他是否真以为大明与大元无异?
即使……
忽然,李世民心中满是疲惫。
若非顾及李渊,他早该引领大唐奋勇向前。
然而,他对父亲的决定终究无法过分干预,毕竟李渊是他至亲之人。
察觉到李世民的情绪,仆人连忙低下头,连看他一眼都胆怯,甚至连脚尖也不敢抬。
待过了一盏茶工夫,李世民长舒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沐浴更衣,我要面圣!”
“可是太子那边……”仆人浑身一颤,急切地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猛然转身:“孤乃秦王,速去沐浴更衣!”
“遵命。”仆人战战兢兢地答应一声,随即退下安排。
另一边,东宫中,李建成与李元吉同样得知了大元覆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