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刘阳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狂喷而出,身形踉跄暴退。
他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不解,怎么可能?!
三年的苦修,他的实力早已突飞猛进,怎么会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晓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
快到极致!
刘阳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掌在眼前放大,随即屈指一弹。
一道凝练至极的无形气劲,精准无比地弹中了他的小腹丹田气海!
“咚!”
刘阳只觉一股沛然巨力如同山洪爆发般侵入体内,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丹田内的内劲瞬间被击溃、消散!
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中一般,双脚离地,向后倒飞而出,“嘭”的一声闷响,重重摔落在坚硬的演武台下,激起一片尘土,眼白一翻,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二招,败敌!
整个演武场内外,刹那间落针可闻。
彻彻底底的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石化当场。
那些原本还在为刘阳呐喊助威的刘家子弟,此刻一个个脸色煞白如纸。
看向台上那道负手而立的淡漠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白舟和更是直接傻眼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无比,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两招!
仅仅两招!
之前还气焰嚣张,号称要一雪前耻的刘阳,就这么……败了?
“咳…咳咳!”
尘土飞扬中,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演武场的死寂。
刘阳挣扎着,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撑着地面,硬生生从跌落的台下爬了起来!
他披头散发,嘴角挂着刺目的血沫,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无力垂落,丹田处更是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脸色惨白如鬼。
但他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台上那道云淡风轻的身影,里面喷射出几乎要将人焚化的怨毒火焰!
“秦晓!”刘阳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锣。
“你……你偷袭!我方才根本没准备好!”
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牵动伤口。
“三年前那次!你我明明斗了个两败俱伤!你也不过是险胜一招!这才过去多久?半年都不到!我不信!我不信你的实力能提升得如此之快!这绝不可能!”
三年前那一战,虽败,却也让秦晓付出了代价,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是他仅存的颜面所在。
他绝不相信,短短数月,对方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必有蹊跷!
秦晓眼皮微垂,目光掠过刘阳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语气不起丝毫波澜:“是吗?手下败将的记忆,总是容易出现偏差。”
他甚至懒得去辩驳什么两败俱伤的鬼话。
“给你机会,再来。”
话音刚落,他目光转向台下一脸呆滞,仿佛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的白舟和,以及那些同样瞠目结舌的白家子弟,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舟和,还有你们,都看仔细了。”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仿佛在指点一群蒙童习字。
“我一会儿出拳慢一些,你们好好学。这种层次的《披风乱刃拳》,破绽太多,不值一提。”
“噗——”
刘阳只觉得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逆血压制不住,差点当场喷出来!
学?
让白家的人学怎么对付他刘家的拳法?还慢点出拳?
这已经不是侮辱了!
这是赤裸裸地将他刘阳,将他刘家的武学,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
“狂妄!狂妄至极!”刘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晓,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你以为你是谁?武道宗师吗?还敢指点江山?我刘阳走南闯北,历经多少生死磨砺!岂是你这种靠着家族荫庇,缩在女人裙角下的废物能比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秦晓!你不是自诩厉害吗?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不等秦晓回应,他已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力竭地喊道。
“今日,你我再战!若是我赢了,今后你秦晓见我刘阳一次,便要跪下磕头一次!绕道而行!你我双方,立下生死契!不死不休!你敢不敢?!”
他这是被逼到了绝路,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试图找回一丝尊严,或者说,是拉着秦晓一起毁灭!
秦晓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扩大了些许,眼神中终于带上了一丝玩味。
“哦?看来三年前那一败,不仅没让你长记性,反而成了你的心魔,让你至今都无法释怀?”
一针见血!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刘阳内心最深、最不愿被人触碰的痛处!
“你——找——死——!”
刘阳双目瞬间赤红如血,理智彻底被滔天的怒火和屈辱吞噬。
压抑许久的不甘、怨恨、疯狂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轰!”
一股远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气劲猛地从他体内炸开,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浪,席卷四方!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原本卡在内劲巅峰许久的壁垒,竟在这一刻,在这极致的愤怒与刺激之下,应声而碎!
一股崭新的,更加凝练、更加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
金级初阶!
武道一途,心境与潜力的爆发,有时就在这刹那之间!
刘阳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体内丹田处那股澎湃汹涌、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脸上的狰狞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哈哈哈!突破了!我竟然突破了!金级!这就是金级初阶的力量吗?!”
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内劲,断臂和丹田的剧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自信心极度膨胀,看向秦晓的眼神充满了残忍。
“秦晓!看到了吗?连老天都在帮我!天意!这就是天意!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今天,我必将你挫骨扬灰,以雪前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晓跪地求饶,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场景!
然而,当他狂喜的目光扫过台下的白家众人时,脸上的笑容却猛地僵住了。
白家人……太平静了!
尤其是那个白舟和,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因为自己突破而产生的担忧或震惊,反而像是松了口气?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种古怪的怜悯?
这不可能!他们难道不应该感到恐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