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青印玄机现密谋
天刚蒙蒙亮，一缕微光挣扎着从石门裂缝钻进来，把墓道照得忽明忽暗。陈凡靠着冰凉的盘龙柱，胸口一起一伏，刚才燃烧龙脉那股猛劲过去，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连抬手都觉得费劲。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白得吓人，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不由得骂了句娘。
地上狼藉一片，叛军那面被打掉的黑色旗子半截插在石缝里，上面\"清君侧\"三个字被踩得稀烂。守陵军的弟兄们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边，有的互相包扎伤口，有的抱着刀就睡着了，发出沉重的呼吸声。空气中一股子血腥味混着檀香，闻着让人头晕。
\"殿下，喝点水。\"旁边响起个沙哑的声音。陈凡转头一看，是孙龙，这家伙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脸色还有点虚，端着个豁口的水囊递过来。他那条中过毒的胳膊用白布缠着，虽然还有点肿，但明显能看出肉色已经正常了。
陈凡接过水囊抿了两口，润了润冒烟的嗓子。目光扫过孙龙胳膊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家伙卷起的袖口下面，露出半块黑色令牌的角，上面刻着朵云纹，看着有点眼熟。
\"轰隆！\"一声闷响从外面传来，吓了所有人一跳。有几个胆小的士兵噌地站起来，握紧了刀柄。陈凡皱着眉望向石门，那扇厚石门已经被撞出个大窟窿，现在用几根粗壮的木棍支撑着，勉强不会塌下来。
\"别怕，是山石松动。\"陈凡摆摆手让大家坐下，眼睛却没离开那窟窿。外面天光大亮，能看见叛军退走后留下的狼藉，地上扔着不少兵器和火把。可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心里发毛，像是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石壁突然\"嗡\"的一声轻响。陈凡猛地转头，只见昨天那个玄阳道宗的家伙留下的青色手印，居然自己亮了起来，像块发着青光的玉镶嵌在石头里。守陵军们吓得纷纷后退，有个老兵哆嗦着说：\"这...这什么玩意儿？邪门得很！\"
\"九殿下好眼力，居然能忍住好奇心不去碰它。\"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不高不低，可听起来就好像贴在耳朵边上说似的。陈凡心里一紧，这家伙居然还没走！他扫了眼四周，墓道里除了自己人和守陵军，连个鬼影都没有。
\"装神弄鬼有意思吗？\"陈凡冷笑一声，故意提高了声音，\"有本事出来单挑，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
那声音轻笑起来，像阵风吹过：\"贫道若想取殿下性命，昨夜便动手了。只是没想到，大陈皇室居然真的还有人能催动龙脉，倒是让贫道开了眼界。\"
陈凡没接话，悄悄运转起体内残存的真气。系统界面突然自己跳了出来，上面闪着红光：【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力锁定！】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可消耗500签到积分启动反制探查】。陈凡心里骂了句黑，这破烂系统就知道坑积分。
\"殿下可知这青印代表什么？\"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诱惑的味道，\"这是我玄阳道宗的入门印记，寻常人求都求不来。只要你答应贫道一件事，这印记里的功法就归你了。\"
陈凡挑了挑眉，故意装作不懂：\"什么事？说来听听。要是让本王交出皇陵宝物，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好说，好说。\"那声音听起来挺高兴，\"贫道只要你告诉我，皇陵里那条'潜龙渠'的位置。听说那里埋着开国皇帝的佩剑，是吗？\"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潜龙渠？那可是皇陵最深层的秘密，连他也是签到来的信息里才知道的，这家伙怎么会知道？他眯起眼睛，故意拖延时间：\"没听过什么潜龙渠。倒是你，一口一个贫道，玄阳道宗很了不起吗？\"
\"呵呵，贫道说了，只要殿下合作，好处少不了你的。\"那声音像是有点不耐烦了，\"太子那边已经请了龙虎山的人，秦王也在暗中联络阴鬼宗。殿下觉得，凭你这点守陵军，挡得住哪一路？\"
孙龙在旁边听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插嘴：\"你胡说！殿下有真龙护体，你们这些歪门邪道休想得逞！\"
陈凡没说话，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太子请龙虎山，秦王找阴鬼宗...这两个宗门都是修真界的大头子，这下热闹了。他瞥了眼孙龙，这家伙说得义正辞严，可陈凡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右手悄悄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那块令牌。
\"怎么样，殿下考虑清楚了吗？\"那声音催促道，\"贫道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陈凡突然笑了，拍了拍手：\"好啊，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先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你要是能把这石门修补好，本王就信你是玄阳道宗的人，咱们再谈别的。\"
这话一说，守陵军们都愣住了，孙龙急忙拉住陈凡的胳膊：\"殿下不可！这妖人来路不明，万一是想...\"
陈凡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怎么，你觉得本王怕了他？\"
孙龙被他看得一哆嗦，低下头不敢说话了。陈凡注意到，这家伙低下头的时候，左眼飞快地眨了两下，像是在打什么暗号。他心里冷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正好挡在孙龙和石门之间。
\"有趣，有趣。\"那声音似乎觉得挺好玩，\"殿下倒是比传闻中硬气得多。好，贫道就露一手给你瞧瞧。\"
话音刚落，那扇破石门突然\"咔嚓咔嚓\"地响起来。守陵军们吓得纷纷后退，只见那些碎裂的石块像是有了生命似的，自己飞起来往裂缝里钻，没用一炷香的功夫，居然真的把那个大窟窿补好了，连个缝都看不出来！
陈凡眯起眼睛，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手段，至少是筑基期往上了！他悄悄摸了摸胸口的龙形玉佩，那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滚烫，上面的龙纹好像活过来似的在动。
\"现在信了吧？\"那声音带着点得意，\"贫道说的话，从来算数。\"
陈凡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声音：\"孙龙！\"
\"末将在！\"孙龙赶紧应道，往前跨了一步。
\"你带领弟兄们去清点库房，看看有没有受损。\"陈凡的声音很平淡，\"记住，仔细检查每一处，特别是西边那排货架，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孙龙愣了一下，西货架？那里堆的都是些破旧兵器，有什么好查的？但他不敢多问，立刻敬礼：\"是！末将领命！\"转身招呼几个士兵就往墓道深处走。
陈凡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刚才故意说\"西货架\"，那是之前和几个信得过的老守陵兵约定的暗号，意思是\"发现奸细，速将消息送出去\"。孙龙要是真没问题，肯定会露出破绽。
果然，孙龙走到墓道拐角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飞快地瞥了陈凡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陈凡心里有数了，不动声色地转回头，对着空气说：\"看来你确实有点本事。不过想让本王相信你，光修个门可不够。\"
\"那殿下想怎样？\"那声音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陈凡走到修补好的石门前，伸手敲了敲，声音闷响闷响的，和原来一模一样。他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玄阳道宗一直在找'长春丹'的丹方。我可以告诉你它在哪儿，但是你得帮我个忙。\"
\"哦？丹方？\"那声音明显兴奋起来，\"殿下此话当真？那丹方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陈凡故意卖了个关子，\"三百年前，玄阳道宗第十三代掌门把丹方献给了先帝，就藏在皇陵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行字：【检测到精神力探测！正在尝试破解！】陈凡心里一紧，这家伙果然在玩花样！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就藏在...\"
突然，他猛地转身，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用尽全力点向旁边的石壁！那里正是刚才孙龙站过的地方，地上还留着半个脚印。他记得清清楚楚，孙龙刚才站在这里的时候，袖口下的令牌闪了一下微光。
\"噗嗤\"一声，指尖撞上石壁，居然戳进去半寸深！陈凡只觉得指尖一阵刺痛，抬起来一看，指尖上沾着点血，而石壁上多了个小小的血手印。
\"你干什么！\"那声音突然变得恼怒，好像被打扰了好事。
陈凡没理他，盯着那个血手印冷笑。果然，没过多久，血手印旁边的石头突然动了一下，一个极小的黑色虫子从石缝里爬出来，想去碰那血手印。陈凡眼疾手快，抬脚就把它踩死了，一股焦臭味飘了起来。
\"玄阳道宗的'听风虫'？\"陈凡故意装傻，\"难道你们宗门就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声音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殿下好见识。既然如此，贫道也不绕弯子了。三日后月圆之夜，贫道在陵外十里坡等你，带上丹方的消息，咱们做笔真真正正的交易。\"
陈凡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石壁突然\"嗡\"的一声轻响，昨天那个青色手印开始慢慢变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墓道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还有守陵军们紧张的呼吸声。
陈凡站在原地没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三日后月圆之夜...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但是玄阳道宗的实力，他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要是能拉过来当个盟友，对付太子和秦王会轻松不少。
这时候，墓道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孙龙带着几个士兵回来了。\"殿下，库房都检查完了，没发现异常。\"他低着头报告，不敢看陈凡的眼睛。
陈凡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多了道红印，像是刚被什么东西勒过。刚才去库房的路上，这家伙肯定和外面联系过了。陈凡心里冷笑，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点点头：\"那就好。传令下去，加强戒备，特别是晚上，任何人不许靠近主墓道。\"
\"是！\"孙龙赶紧应道，转身就要走。
\"等等。\"陈凡突然叫住他，指了指他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孙龙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脸色一白：\"没...没什么，刚才搬东西不小心撞到了。\"
陈凡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是吗？那就好。孙龙啊，你跟了本王多久了？\"
孙龙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回殿下，快三年了。\"
\"三年啊...\"陈凡点点头，声音有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本王刚被贬到皇陵，还是你第一个给本王送棉衣。那时候本王就在想，总算还有个靠谱的人。\"
孙龙的脸色更白了，低着头不敢说话。陈凡慢慢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做人呐，最重要是懂得知恩图报。有些人给的好处再多，也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说对吗？\"
孙龙的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头看着陈凡，眼神里又惊又怕，还有点愧疚。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殿下！末将错了！末将...\"
\"起来吧。\"陈凡打断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这件事，本王就当不知道。但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
孙龙愣在那里，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重重磕了个头，站起来擦了擦眼睛，带着士兵们出去了。
陈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墓道拐角，慢慢收起笑容，眼神冷得像冰。他走到盘龙柱旁边，伸手摸着上面的龙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的密探，玄阳道宗的修士，还有不知道藏在哪儿的秦王眼线...这皇陵，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龙形玉佩，玉佩已经不烫了，但上面的龙纹比以前更加清晰，好像活过来似的。陈凡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龙纹，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想坐收渔翁之利？没那么容易。既然大家都想玩，那本王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说着，他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转身望向墓道深处。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陈凡知道，黑暗中藏着的，不仅是先帝们的秘密，还有他未来的希望。
三日后月圆之夜吗？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倒要看看，这个玄阳道宗到底想耍什么花样。至于太子和秦王...他们既然这么着急想知道皇陵的秘密，那就让他们来吧。
他陈凡守了三百年的地方，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想要从他手里夺走东西，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墓道里静悄悄的，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陈凡靠着盘龙柱，慢慢闭上眼睛，开始运气调息。他需要尽快恢复实力，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注定不会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