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潜龙渠初探遇守棺灵
石门合上的吱呀声还没完全消散，陈凡已经转身走向密室深处。孙龙刚经历过血誓重生，身上气息还有些不太稳，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敬畏。
\"主公，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孙龙忍不住开口问，声音压得很低。密室内列祖列宗的灵位还盖着黑布，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疹人。
陈凡没回头，脚步没停：\"潜龙渠。\"
孙龙心里一惊：\"潜龙渠？可那地方只是传说...\"
\"是不是传说，去了就知道。\"陈凡走到密室最里面那面墙前，伸手在一块刻着龙纹的石碑上按了三下。咔嚓声响中，整面石壁缓缓向旁边移开，露出后面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比外面浓郁十倍的土腥气，冷飕飕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孙龙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陈凡从案几上拿起那盏还剩点香油的青铜灯盏，用打火机点燃：\"跟上。\"
他率先走进通道，灯盏的光芒在前面晃动，照亮脚下青石板铺成的路。孙龙咬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刚进通道，身后的石壁就自动合拢，把退路彻底封死。
通道比想象中要宽敞，两人并行都没问题。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浮雕，借着灯光能看出是九条形态各异的龙，龙的眼睛都是用夜明珠镶嵌的，发出幽幽的蓝光。这些夜明珠虽然不大，但数量不少，把通道照得勉强能视物。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孙龙呵了口气，居然能看见白雾。他身上出的汗瞬间就干了，冷得骨头缝都疼。
\"主公，这里的温度不对劲啊。\"孙龙搓了搓胳膊，\"属下在皇陵待了十几年，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地方。\"
陈凡没说话，只是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周围的龙脉能量正在变得越来越浓郁。之前在密室里还只是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这里，就像是身处温泉中一样，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能量。那块一直贴身带着的龙形玉佩变得滚烫，像是有生命似的在胸口跳动。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青铜门，挡住了去路。这扇门高有三丈多，厚得估摸着得有一尺，上面刻着四个古篆大字——\"潜龙在渊\"。门环是两个张着嘴的龙头，门上的铜钉排列得整整齐齐，看着像是某种阵法的纹路。
陈凡停下脚步，举起灯盏照亮青铜门。灯光下，门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鳞片一片片都清晰可见。
孙龙看得目瞪口呆：\"乖乖，这门得有多重？\"
陈凡没理会他的惊叹，伸手摸向门环。手指刚碰到冰凉的铜环，胸口的龙形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烫得他差点松手。紧接着，玉佩自动从衣襟里飞出来，悬浮在他面前，滴溜溜地转着圈。
\"主公！\"孙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邪祟。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别紧张。他能感觉到，玉佩正在和青铜门上的龙眼产生某种共鸣。那些镶嵌在龙眼里的夜明珠，也开始跟着闪烁起来，一明一灭，像是在呼吸。
\"主公，要不咱们先回去？\"孙龙有点发怵，\"等过几天龙虎山的人来了，咱们...\"
\"等他们来？\"陈凡冷哼一声，\"等着他们把这里的东西搬空？\"
他咬破右手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龙形玉佩上。鲜血瞬间被玉佩吸收，光芒更盛。陈凡伸手抓住玉佩，把它按在青铜门正中央的一个凹槽里。
咔嚓一声，玉佩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紧接着，两侧石壁上的九条龙纹突然亮起红光，沿着石壁游走，发出低沉的龙吟声。整个通道都在震动，青铜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向内开启。
一股混杂着千年尘土和龙威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陈凡用胳膊挡了一下，等风小了些，才看清门后的景象。
门后是一条更宽敞的通道，两侧每隔十步就立着一盏青铜长明灯，灯火是诡异的青绿色，把周围照得阴森森的。通道地面向下倾斜，一眼望不到头。
\"走。\"陈凡拔出腰间的长剑，率先走了进去。孙龙咽了口唾沫，握紧佩刀跟在后面。
刚进门没几步，陈凡突然停住脚步，眉头紧皱。
\"怎么了主公？\"孙龙赶紧问道。
陈凡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前方地面。孙龙凑近一看，发现前面三十步左右的地面石板排列不太对劲，隐隐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这是...阵法？\"孙龙有点不确定地问。他虽然不懂阵法，但也听说过一些。
\"锁龙阵。\"陈凡沉声道，\"大陈开国时期的阵法，以九条龙脉为引，一旦触动，困杀之力无穷。\"
孙龙脸色一白：\"那我们...\"
\"别碰那些黑色的石板。\"陈凡说着，迈出脚步，小心翼翼地踩在白色石板上。他每走一步都很谨慎，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孙龙不敢怠慢，学着陈凡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眼看就要通过阵法区域，意外突然发生。
陈凡刚踩上最后一块白色石板，整个通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两侧石壁上的夜明珠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青铜长明灯的火焰猛地升高三尺，变成了血红色，把整个通道照得如同地狱。
轰隆隆——
通道深处传来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移动。地面震得越来越厉害，站都站不稳。
\"不好！\"陈凡脸色一变，\"惊动了守护者！孙龙，戒备！\"
他话音刚落，通道深处的阴影里就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东西足有两丈多高，全身覆盖着锈迹斑斑的青铜甲胄，手里拖着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它的头盔下没有脑袋，只有两个眼窝，里面燃烧着幽蓝的魂火，看着说不出的诡异。
守棺灵！
陈凡瞬间就认了出来。这玩意儿在系统资料库见过，是古代皇陵里用来守护重要物品的亡灵士兵，实力相当于筑基期修士。
【警告！检测到皇陵守棺灵，实力评估：相当于筑基后期修士，特殊能力：力量随战斗时间增强】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陈凡心里一沉，筑基后期，比他现在的修为还要高一个小境界。更麻烦的是，它的力量还会随时间增强。
守棺灵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眼窝中的幽蓝魂火剧烈跳动。下一秒，它突然动了。身影快如闪电，拖着长刀就朝陈凡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完全不像一个穿着沉重甲胄的家伙。
陈凡不敢怠慢，侧身躲过劈来的长刀。刀身擦着他的肩膀过去，重重砍在地上，整块青石板都被劈得粉碎。
\"孙龙，攻击它的关节！\"陈凡大喊一声，同时右手并指成剑，指尖凝聚起一缕龙气，朝着守棺灵的膝盖刺去。
孙龙闻言，立刻提剑冲了上去，瞄准守棺灵的另一个膝盖刺去。
叮！
陈凡的指剑刺在守棺灵的膝盖甲胄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守棺灵纹丝不动，反手一刀横扫过来。
陈凡赶紧后跳躲开，孙龙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妈的，这玩意儿的甲胄也太硬了！\"孙龙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凡眉头紧锁，这守棺灵的防御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观察着守棺灵的动作，发现它虽然行动迅猛，但关节处的活动似乎有些僵硬。尤其是颈部，转动的时候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它的脖子！攻击它的脖子！\"陈凡大喊。
守棺灵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窝中的魂火变得更加幽蓝。它突然一个加速，长刀带着破风之声劈向陈凡的头顶。
陈凡双脚在地上一点，身体如同柳絮般向后飘去，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刀。刀身劈在地上，碎石飞溅。
趁着守棺灵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孙龙从侧面发动攻击，长剑直刺守棺灵的颈部。
叮！
长剑刺中守棺灵颈部的甲胄连接处，发出一声脆响。守棺灵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弱点会被发现。
它猛地转过头，左手一把抓向孙龙。孙龙反应也快，赶紧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守棺灵的指甲划破了胳膊，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孙龙！\"陈凡大喊一声，心中一急。
就在这时，守棺灵的身体突然膨胀了一圈，眼窝中的幽蓝魂火变成了赤红。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整个通道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警告！守棺灵进入第二形态，实力提升至筑基巅峰！】
系统的提示音让陈凡心里咯噔一下。筑基巅峰，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应对的极限了。
守棺灵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这次不再是无声的，而是真正的有声咆哮，震得整个通道都在嗡嗡作响。它挥舞着长刀，朝着陈凡和孙龙横扫过来。刀身带着强大的气劲，刮得人脸生疼。
陈凡和孙龙赶紧向两侧闪避。长刀扫过两人刚才站的地方，将地面刨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主公，这玩意儿怎么还能升级？\"孙龙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疼得他龇牙咧嘴。
\"别废话，想办法破了它的防御！\"陈凡喊道，同时不断地移动身体，寻找攻击机会。
守棺灵的攻击越来越猛，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陈凡和孙龙只能勉强躲避，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就在这时，守棺灵突然高高跃起，双手握着长刀，朝着陈凡当头劈下。刀身上缠绕着红色的煞气，看起来威力无穷。
陈凡瞳孔骤缩，知道这一刀躲不开了。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混元龙脉之力疯狂运转，全部汇聚到右手上。
\"龙啸九天！\"
陈凡右手握拳，猛地向上打出。一条金色的龙形气劲从他拳头中飞出，发出一声震天龙吟，朝着守棺灵冲去。
轰！
金色龙形气劲与守棺灵的长刀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吹得陈凡和孙龙连连后退。
守棺灵被龙形气劲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它身上的青铜甲胄出现了不少裂纹，眼窝中的赤红魂火也暗淡了几分。
陈凡也不好受，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龙脉之力，现在感觉头晕眼花，手臂发麻。
\"主公，好机会！\"孙龙大喊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势，再次提剑冲向守棺灵。
守棺灵刚从石壁上挣扎着站起来，还没站稳，孙龙的长剑就刺到了。这一剑正刺在它颈部的甲胄连接处，上次被刺中的地方。
咔嚓一声，长剑刺穿了甲胄，刺进了守棺灵的身体里。
守棺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它猛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孙龙的长剑，用力一甩。孙龙被甩得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对面的石壁上，口吐鲜血。
守棺灵拔出脖子上的长剑，扔在地上。它脖颈处的伤口正在不断地冒出黑色的雾气，眼窝中的魂火也变得忽明忽暗。
\"该死！\"陈凡暗骂一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冲了上去。他知道，这是打败守棺灵的最好机会。
守棺灵看到陈凡冲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它突然放弃了防御，挥舞着长刀，朝着陈凡冲了过来。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陈凡心中一惊，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侧面扑了过来，挡在了陈凡身前。
是孙龙！
\"主公快走！\"孙龙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陈凡推开。
噗嗤！
守棺灵的长刀狠狠地刺穿了孙龙的胸膛。孙龙喷出一口鲜血，溅了陈凡一脸。
\"孙龙！\"陈凡目眦欲裂，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孙龙看着陈凡，艰难地笑了笑：\"主公...属下...没让您失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守棺灵拔出长刀，甩了甩上面的鲜血，眼窝中的魂火再次看向陈凡。
\"你找死！\"陈凡怒吼一声，头发无风自动，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前的龙形玉佩上。
\"以吾精血，唤龙之魂！\"
龙形玉佩吸收了陈凡的精血，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条丈许长的金色小龙从玉佩中飞出，盘旋在陈凡头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声。
\"给我杀了它！\"陈凡指着守棺灵，大声怒吼。
金色小龙仿佛听到了他的命令，俯冲而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向守棺灵。
守棺灵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金色小龙正好撞在它的胸口，将它撞得粉碎。
轰！
守棺灵的身体爆炸开来，化作无数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把长刀和半块残破的玉简掉在地上。
陈凡顾不上查看战利品，一个箭步冲到孙龙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孙龙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气息已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孙龙！孙龙！\"陈凡焦急地喊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颗\"活血丹\"，塞进孙龙的嘴里。然后双手按在孙龙的胸口，渡入一股龙气，帮助他吸收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入孙龙的体内。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活血丹也只能勉强吊住他的一口气。
陈凡看着孙龙苍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孙龙竟然会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虽然知道孙龙是因为签了血誓才对他忠心耿耿，但看到他舍身相救的那一刻，陈凡还是被触动了。
就在这时，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通道中响起：\"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通过第一重考验...\"
陈凡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四周。守棺灵的碎片已经消散，通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谁？谁在说话？\"陈凡沉声问道。
\"吾乃太祖皇帝座下亲卫统领...奉命守护潜龙渠...\"声音再次响起，守棺灵消散的地方，一缕微弱的魂火慢慢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老者身影。
\"你是守棺灵的残识？\"陈凡问道。
老者残识点了点头：\"正是。此处设有三重试炼...唯有真龙天子方可通过...\"
\"三重试炼？\"陈凡皱起眉头，\"哪三重？\"
\"第一重为勇...第二重为智...第三重为心...\"老者残识缓缓说道，\"通过者可掌控大陈龙脉...\"
他指了指地上的长刀和玉简：\"此乃'破阵刀'...可助你破解后续阵法...玉简记载潜龙渠地图...\"
老者残识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第二重守护者...沉睡更久...力量更强...小心...\"
说完这句话，老者残识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叮！恭喜宿主通过皇陵第一重试炼！】\\
【奖励：龙脉亲和度提升20%！当前亲和度：35%】\\
【龙脉亲和度提升，可初步调动皇陵内龙脉之力】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陈凡感觉右手掌心一阵发热，低头一看，一个金色的龙纹符文正在慢慢浮现，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整个皇陵的龙脉正在缓缓流动，而他与这些龙脉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整个地面开始剧烈摇晃。一股比守棺灵强大数倍的恐怖气息正在迅速接近。
陈凡脸色一变，看来第二重试炼的守护者已经醒了。
他将孙龙轻轻放在地上，捡起破阵刀和玉简，眼神坚定：\"孙龙，你等着，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未完待续\\]陈凡右手按在冰冷的石壁上，掌心金色符文突然发烫。那些沉睡的龙纹像被唤醒的活物，鳞片在青幽灯火下明明灭灭。孙龙靠着墙根急促喘息，胸口涌出的血沫在石板上积成暗红色的水洼。
\"主公...\"他突然抓住陈凡的裤脚，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东西...没走远。\"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石屑剥落的簌簌声。陈凡猛地转身，破阵刀在掌心嗡嗡震颤——这把从守棺灵残骸中捡起的兵器正在发热，刀身锈迹像活过来般游走。他这才发现刀刃上刻满细密纹路，此刻正随着心跳频率闪烁红光。
\"把眼睛闭上。\"陈凡突然按住孙龙后脑。青铜长明灯的青焰骤然拔高，将两人影子长长投在通道尽头。阴影里，某个庞然大物正在蠕动，鳞甲刮擦石壁的声响如同万把钝刀同时切割。
孙龙闻到浓烈的腥甜气，像暴雨前的沼泽。他死死咬住牙关，耳鼓被某种低频震颤敲得生疼。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死亡，那不是守棺灵带来的冰冷杀意，而是带着体温的、活生生的吞噬欲。
\"贴紧墙壁。\"陈凡把破阵刀横在胸前。掌心符文突然炸裂，金色光点顺着血管逆流而上，在太阳穴凝成旋转的小龙虚影。他听见自己血液奔腾的轰鸣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古老音节，像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诵读失传的龙语。
石壁突然渗出绿水。那些原本干燥的龙纹浮雕正在融化，粘稠液体顺着鳞片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溪流。孙龙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晃动，才惊觉整个通道正在倾斜，脚下青石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在顶部！\"孙龙突然嘶吼。他看见陈凡瞳孔收缩，破阵刀划出半圆弧线。锈迹在刀光中簌簌剥落，露出里面暗金色的本体，刀身突然暴涨三尺，精准劈中从天而降的阴影。
金属撞击声震得孙龙口鼻溢血。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半截断裂的蝎螯撞碎石壁，森白断口处涌出荧光绿的粘液。通道顶部破开大洞，某种覆盖暗金龙鳞的巨物正缓缓缩回深处，仅露出的半只眼睛就有车轮大小，竖瞳里跳动着与人无异的戏谑。
陈凡喘息声粗重如牛，破阵刀刀尖拄地，刀身上游龙般的纹路渐渐暗淡。他盯着头顶破洞滴落的粘液，突然发现那些液体落在石板上竟化作细小的金色符文，与掌心印记如出一辙。
\"是龙裔。\"孙龙咳出碎牙，\"太祖本纪记载，镇陵兽是以龙脉精血饲养的龙蝎...\"
陈凡突然按住他的嘴。通道深处传来衣袂摩擦声，极轻极缓，像是有人拖着长袍在行走。那声音越来越近，混在龙蝎爬行的沙沙声里，形成某种诡异的二重奏。
\"再往前三十步。\"陈凡突然扯下腰带裹住孙龙胸口，\"那里有块刻着玄武纹的石板，按住就能打开暗格。\"孙龙摸到他掌心的冷汗，这是自相识以来头次见这位年轻主公显露紧张。
\"主公你...\"
\"别废话。\"陈凡把破阵刀塞给他，\"带着玉简先走，出皇陵往西三百里有座悬空寺，找智玄老和尚。\"他转身时，孙龙看见他后颈浮出与掌心相同的金色符文，那些纹路正顺着脊椎朝下蔓延。
通道尽头的灯火突然齐齐熄灭。黑暗中响起齿轮转动声，那声音规律得令人毛骨悚然，像是某种巨型机械正在启动。孙龙死死攥着破阵刀，听见陈凡拔出青铜剑时龙吟般的嗡鸣。
\"记住，\"最后传来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般的颤音，\"告诉智玄...龙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