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林芸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明媚。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榻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她伸了个懒腰,想起今日不用去向皇后请安,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用过早饭,林芸便命人将案几搬到窗边,铺开宣纸,研好墨汁,专心致志地画起图样子来。
她回忆着现代古风服饰的特点,结合清朝男子的着装习惯,在纸上勾勒出一套改良版的男装。上衣保留了旗装的立领和对襟设计,但收紧了腰身,袖口改为广袖,尽显魏晋风流;
下装则是略微宽松的长裤,外罩一件同色系浅色的开衩纱袍,既保留了男子的英气,又增添了几分飘逸感。
\"娘娘,这衣服...\"春兰看到图样子,惊讶地瞪大眼睛,\"奴婢从未见过这样的男装。\"
林芸神秘地笑笑:\"这是我想出来的新样式,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这可是她为日后出宫准备的\"战袍\"。
夏荷端着茶点进来时,恰好看到图样子,不由得惊呼出声:“娘娘,这衣裳真好看!”
林芸抬头,见她们眼中满是惊艳,便笑道:“你们喜欢?不如给你们也各画一套,略作修改,颜色换一换,如何?”
春兰夏荷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地点头:“真的可以吗?多谢娘娘!”
林芸莞尔一笑,重新提笔,在纸上细细勾勒起来。她为春兰设计了一套浅靛蓝色的衣裤,夏荷的那套则是淡青色的。画完后,她将图纸递给春兰:“拿去造办处,让他们尽快做出来。”
春兰接过图纸,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这才欢天喜地地领命而去。
李嬷嬷站在一旁,看着春兰雀跃的背影,忍不住劝道:“娘娘,您不要太惯着她们,回头把她们的心都惯野了。”
林芸放下笔,温声道:“嬷嬷说得是,我会注意的。只是她们也是青春年华的女子,平日里规矩多,难得有机会打扮,权当是打发时间,不碍事的。”
李嬷嬷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多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娘娘心善,老奴只是担心她们失了分寸。”
林芸点点头:“嬷嬷的提醒我都记下了。”
午后,春兰从造办处回来,兴奋地禀报道:“娘娘,造办处的师傅们看到图样子,都夸赞新颖别致,说一定会尽快做好!”
林芸微微一笑:“那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芸继续伏案作画,时而设计新的衣裳样式,时而勾勒些首饰图样。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李嬷嬷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主子不仅聪慧过人,还如此体恤下人,难怪皇上对她宠爱有加。
换作她是男人,她也会爱不释手。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李嬷嬷忽然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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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九爷收到林芸的信,也是蛮惊喜的。
这些日子他都麻了,是赚麻了。自从几个月前拿了胭脂铺子两成分红,他发现他自己以前做的,那都不叫生意,叫要饭。
人家芸香阁的才叫生意,一个月将近三万两的分红,比他名下所有铺子的收入加起来都高。
他如今对林芸五体投地,以后这位大姐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早知道能这样赚钱,他们干嘛还去贪污受贿?谁有好人不做,非要做坏人?
九爷坐在书房里,手里捏着那封信,嘴角忍不住上扬。
信上约他三日后在芸香阁相见,说是要谈扩大胭脂水粉推广的事。
他几乎能想象到林芸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的精明光芒,又不知藏着多少好主意。
“这女人……”九爷摇摇头,心里既佩服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堂堂皇子,竟被一个商女拿捏得死死的,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谁让她能赚银子呢?而且赚得如此光明正大,连皇兄都默许了。
想当初,林芸给他两成股份时,自己还嫌少,如今看来,简直是无知,
如今有他的加入,还有一个皇商谢家,芸香阁的生意越做越大,从京城到江南,几乎成了贵妇小姐们的心头好。
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也私下托人采买,生怕落于人后。这其中的利润,简直让人眼红。
八哥曾经旁敲侧击,想从他这里分一杯羹。往常他一定想都不想就答应,毕竟八哥待他不薄。可这次,他却犹豫了。林芸当初那句“九爷养私兵”的暗示,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虽然贪财,但还不至于糊涂到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皇兄如今对林芸宠得紧,若是因为这事惹恼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八哥啊八哥,不是弟弟不仗义,实在是这银子烫手啊……”九爷叹了口气,将信折好塞进袖中。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思绪飘远。
当初林芸在上阳县时,他还处处刁难,甚至派人刺杀她。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极。
若他真得手了,他上哪儿去找这么个财神爷?还好被四哥阻止了,否则他这辈子都要后悔莫及。
“爷,您在想什么呢?”贴身小厮阿福端了茶进来,见他出神,忍不住问道。
九爷回过神,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笑道:“在想一个妙人。”
阿福眼珠一转,试探道:“可是芸香阁的那位?”
九爷挑眉:“你怎么知道?”
阿福嘿嘿一笑:“爷这些日子提起林姑娘的次数,比提起八爷还多。奴才就是再笨,也猜得出来。”
九爷笑骂:“就你机灵!”顿了顿,又叹道,“可惜啊,如今得叫娘娘了。”
想到林芸如今已是皇兄的芸嫔,他心里老不得劲。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那样一个鲜活灵动的人,被关在深宫里,实在可惜。
他们本该是臭味相投的生意伙伴,如今却要守着君臣之礼,想想就憋闷。
“爷,您说林娘娘这次找您,是不是又有什么赚钱的好路子?”阿福凑过来,一脸期待。
九爷敲了下他的脑袋:“就你惦记银子!”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里也痒痒的。
林芸的脑子就像个聚宝盆,随便倒一倒,就能倒出真金白银来。
这次约他见面,肯定又有大动作。
他忍不住开始盘算,若是扩大胭脂水粉的生意,该往哪儿铺货。西北?西南?还是直接出海?以芸香阁的名声,说不定连番邦贵妇都会抢着买。到时候,银子还不是哗哗地往口袋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