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着琉璃玫瑰的甜香漫过雕花木门,十二盏悬浮的月光灯自动亮起,在众人脚下铺就一条流动的银河。
沈梦雪雀跃地踩过光斑,裙摆上的水晶亮片与月光灯交相辉映,像把漫天星辰揉碎了缀在裙裾。
江正初突然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团萤火,轻轻一吹便化作蝴蝶形状,引得沈梦雪追着萤火跑,珍珠发饰在发间叮当作响。
顾晏之抱着装满琉璃糖的木盒,被江正初拽着往前跑时,墨色西装下摆扫过路边的灵植。
那些泛着蓝光的藤蔓突然扭动起来,缠绕在他皮鞋上,吓得少年猛地后退,却被沈梦雪伸手扶住。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顾晏之耳尖瞬间红透,连带着被琉璃糖映得五彩斑斓的侧脸都发烫。
二哥抬手轻挥,空中悬浮的古籍自动排列成拱门形状,书页间飘落的金粉洒在众人肩头。
当沈梦雪好奇地伸手触碰时,一本记载灵植图谱的古籍突然翻开,里面夹着的干花标本无风自动,化作栩栩如生的花朵绕着她飞舞。
江正初见状,立刻掏出机械甲虫,对着花朵发射出一圈彩虹色的光带,光带在空中交织成爱心图案,逗得沈梦雪咯咯直笑。
穿过会发光的紫藤花架时,白羽突然俯冲而下,翅膀扫落一串星星形状的花穗。花穗飘到顾晏之发间,沈梦雪踮脚替他取下,发间的珍珠坠子轻轻晃过少年泛红的脸颊。
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花架后,酒红色裙摆上的凤凰金线在月光下流淌,她举起镶满钻石的相机,将这一幕永远定格。
灵植园的人工湖在月光下泛起珍珠光泽,用月光凝成的小船自动靠拢岸边。江正初第一个跳上船,结果重心不稳差点摔进水里,引得众人哄笑。
顾晏之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梦雪上船,掌心的薄汗把她的手腕都沾湿了。
小船缓缓驶离岸边,船身雕刻的符文亮起柔和的光芒,将水面染成流动的银河。
琉璃玫瑰在月光中彻底绽放,十丈高的花茎缠绕着星光藤蔓,每片花瓣都折射出七种色彩。
江正初趴在船边伸手去够花瓣,结果整个人差点栽进灵泉,幸好二哥眼疾手快揪住他后领。
顾晏之悄悄从木盒里取出一颗琉璃糖,趁着没人注意放进沈梦雪掌心,糖块雕成的琉璃玫瑰在她手心绽放出微芒。
远处传来灵雀的清啼,白羽带着一群通体发光的灵鸟盘旋在众人头顶。
鸟群翅膀掠过夜空,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光轨,与琉璃玫瑰的光晕、月光船的符文交相辉映。
沈梦雪靠在二哥肩头,看着漫天流光,突然觉得自己的掌心不再冰凉——左手握着顾晏之送的琉璃糖,右手被江正初拽着比划下一个冒险计划,而二哥的体温透过衣料,像冬日里最温暖的炉火。
星月光如纱轻柔地铺洒在琉璃玫瑰园,江正初歪着脑袋,宝蓝色眼眸映着花瓣流转的光晕,发间不知何时沾了片细碎的星光藤蔓。
他踢着脚下莹白的月光石,嘟囔声里带着几分懊恼:\"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也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玩儿的……\"
少年歪斜的领结随着动作晃荡,衬衫下摆从银灰西装裤里滑出,露出半截绣着火焰纹的腰带,倒像是只炸毛的雀儿。
二哥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抬手揉了揉江正初翘起的发旋,指腹擦过少年沾着糖霜的脸颊,指尖带起细小的晶亮。\"正初想去哪里玩儿?\"
他的声音裹着蜂蜜般的暖意,袖口暗绣的沈家纹章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江正初突然眼睛一亮,像被点燃的小太阳般跳起来,金属腰带扣撞出清脆声响。\"梦雪最爱逛庙会了,如果有庙会就好了!\"
他伸手比划出糖葫芦、糖画的形状,宝蓝色眼眸亮晶晶的,\"上次在四大家族,她盯着糖人摊子看了好久都舍不得走!\"
话音刚落,远处的星空突然泛起涟漪。无数金色光点从穹顶的星图中倾泻而下,在空中交织成蜿蜒的街道。
眨眼间,琉璃灯笼沿着灵植藤蔓次第亮起,橙红色的光晕里,飘来桂花糖藕的甜香与炒栗子的焦香。
会发光的摊位凭空浮现,有卖灵植盆栽的琉璃柜,柜中多肉植物的叶片正簌簌落下星光;还有悬挂着各色香囊的木架,绣着灵兽图案的绸缎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沈梦雪惊喜地捂住嘴,发间珍珠发饰随着动作轻颤。她拽着江正初往前跑,裙摆上的水晶亮片与灯笼光影相撞,溅起细碎的星芒。
顾晏之抱着琉璃糖木盒跟在后面,黑色眼眸里盛满惊讶,却又不自觉地被沈梦雪欢快的笑声牵动着唇角。
二哥抬手打了个响指,空中立刻飘来三串发光的糖葫芦。山楂裹着琥珀色的糖壳,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顶端还缀着会旋转的小风车。
\"小心烫。\"他将糖葫芦递给沈梦雪时,指尖的温度隔着糖纸传来,金色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
江正初已经冲到套圈摊位前,掏出机械甲虫当套圈。金属甲虫展开翅膀,带着幽蓝的光轨飞向摊位上的灵宠玩偶。
当它精准套住那只毛绒绒的雷豹时,整个摊位都亮起庆祝的烟花,吓得顾晏之后退半步,却被沈梦雪拉着往人群里钻。
庙会尽头,老夫人正倚着挂满灯串的灵树,酒红色裙摆上的凤凰金线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她悄悄对着怀中的水晶球施展法术,让漫天飘落的花瓣都变成沈梦雪喜欢的蝴蝶形状。
老爷子站在不远处,表面严肃地整理着深紫色燕尾服,实则偷偷往江正初手里塞了包灵果糖炒栗子,还不忘叮嘱:\"别告诉雪儿是我给的。\"
江正初双手接过油纸包,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灵果特有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他兴奋地掂了掂,宝蓝色眼眸弯成月牙:“放心吧,沈爷爷!”
少年歪斜的领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衬衫下摆依旧松松垮垮地垂在银灰西装裤外,活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沈老爷子抬手理了理深蓝色西装上暗绣的雷纹,故作严肃地瞪了他一眼,可金色眼眸里藏不住笑意:“别光顾着自己吃,给梦雪几个。”
他的声音低沉如洪钟,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袖口处沈家的族徽在琉璃灯笼的映照下微微发亮。
江正初一边点头一边倒退着往人群里挪,脚下却被不知谁遗落的灵械零件绊了个趔趄。
他慌忙抱住差点散开的油纸包,栗子壳碰撞的簌簌声惊飞了停在灯笼上的灵雀。白羽扑棱棱飞来,歪着脑袋啄了啄油纸包,倒像是在提醒他别偷吃。
好不容易在糖画摊前找到沈梦雪,她正踮着脚看摊主用发光的灵液绘制九尾狐,乌黑长发垂落如瀑,发间珍珠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江正初悄悄绕到她身后,突然举起油纸包:“猜猜我带了什么?”
沈梦雪转身时,裙摆上的水晶亮片撞碎了一地月光。她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去够栗子,指尖不小心擦过江正初的手背。
少年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却又急忙打开油纸包,挑了颗最饱满的递过去:“快尝尝,沈爷爷给的!不对……是我、我找到的!”
顾晏之不知何时站在一旁,黑色眼眸盯着沈梦雪嘴角沾到的糖霜,喉结动了动。
他默默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竹叶的帕子,却在递出时又红着脸收了回去,转而低头给沈梦雪剥开一颗栗子,掌心的温度似乎都传递到了栗肉里。
远处的二哥靠在缀满星光的灵树上,看着几个少年闹作一团,金色眼眸盛满笑意。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空中立刻飘来几只竹编小筐,筐里装满了桂花蜜、灵植果冻,还有会自动旋转的琉璃糖人。
老夫人踩着镶嵌红宝石的高跟鞋走来,裙摆上的凤凰羽毛在夜风里轻轻颤动,她挽住老爷子的手臂,笑着说:“瞧瞧,比我们当年还热闹。”
夜色渐深,庙会的热闹却丝毫不减。灵植编织的拱门下,一盏盏琉璃灯变换着色彩,将众人的身影染上梦幻的光晕。
沈梦雪咬了口温热的糖炒栗子,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笑容。
江正初见她吃得开心,也跟着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他一边往嘴里塞栗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梦雪,那边有个灵宠表演!听说能变出会飞的彩虹桥,我们快去看!”
说着,一把抓住沈梦雪的手腕就往前跑,少年银灰色的西装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衬衫口袋里还掉出几颗没吃完的栗子,引得灵雀们叽叽喳喳地追着啄食。
顾晏之慌忙小跑跟上,怀里的琉璃糖木盒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担心沈梦雪被人群挤到,默默加快脚步挡在她身侧,黑眸警惕地扫视四周,看到有人靠近便不着痕迹地侧身阻拦。
月光洒在他挺直的脊梁上,勾勒出少年清俊又可靠的轮廓。
二哥双手抱臂,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随手摘了朵发光的藤蔓花,指尖缠绕着流光,将花朵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金色眼眸满是笑意,轻轻一抛,蝴蝶便翩翩飞向沈梦雪,停在她发间的珍珠发饰上,翅膀扇动间洒下细碎的荧光。
老夫人倚在老爷子肩头,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背影,杏色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抬手轻抚裙摆上栩栩如生的凤凰金线,钻石手链随着动作发出悦耳的叮咚声:“还记得咱们小时候逛庙会,你为了给我赢个灵宠香囊,把身上的灵力都用光了。”
老爷子耳尖微微泛红,轻咳一声,装作严肃地整理领结:“胡说,我那是……”
话没说完,却被老夫人笑着戳了戳胸膛,只好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揽住她的腰,“现在看着孩子们,倒像看到当年的我们。”
此时,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江正初拽着沈梦雪挤到最前面,只见舞台上,几只浑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宠正在表演。
雪白的独角兽踏着星光旋转,角尖画出一道道绚丽的彩虹;会发光的兔子耳朵一动,便从嘴里吐出亮晶晶的糖果;
最神奇的是一只通体透明的小狐狸,轻轻一甩尾巴,竟在空中织出一座七彩斑斓的虹桥。
沈梦雪看得眼睛都直了,兴奋地拉着江正初的袖子直摇晃:“太好看了!”
江正初得意地挑眉:“那当然!我找的地方能差吗?”
说着,偷偷往沈梦雪兜里塞了几颗剥好的栗子,宝蓝色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她的夸赞。
顾晏之站在一旁,默默掏出琉璃糖木盒,挑出一颗雕成灵狐模样的糖递给沈梦雪,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看,和台上的小狐狸好像……”
沈梦雪接过糖,甜甜的香气萦绕鼻尖,抬头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顾晏之顿时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灵植摊位。
二哥笑眯眯的:“撞坏了我的宝贝,可要赔哦。”
顾晏之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沈梦雪见状,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跑:“快跑!”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庙会中,惊起一片栖息在灵树上的萤火虫,点点荧光追着他们飞舞,将夜晚的欢乐氛围推向了高潮。
琉璃灯笼将石板路染成暖橙色,沈梦雪一手攥着发光糖葫芦,一手被江正初拽着往前跑。
少年宝蓝色眼眸映着空中旋转的烟花灵灯,歪斜的领结随着步伐轻晃:“前面有能许愿的星灯树!梦雪快来看!”
顾晏之抱着木盒跟在身侧,黑眸紧盯沈梦雪裙摆飞扬的轨迹。
每当她被鹅卵石绊到时,少年总会下意识伸手虚扶,又在触到空气时慌忙收回,耳尖的红晕比糖葫芦的糖衣还鲜艳。
“慢些跑。”二哥屈指弹了弹江正初翘起的发梢,掌心翻出几盏巴掌大的琉璃灯。灯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缀满星光藤蔓的墙上,化作跳动的精灵。
他俯身将一盏莲花造型的星灯塞进沈梦雪掌心,金眸弯成月牙:“小心烫。”
老夫人倚在老爷子身侧,酒红色裙摆扫过灵植铺就的地毯。
她指尖轻点,空中飘落的花瓣突然幻化成会唱歌的蝴蝶,停在沈梦雪发间。“雪儿许个愿吧。”
她的声音裹着鸢尾花香,腕间钻石手链与老爷子西装上的雷纹徽章相碰,发出细碎清响。
沈老爷子表面板着脸,却悄悄往江正初兜里塞了包灵果糖炒栗子。“给你妹妹留几个。”
他声如洪钟,垂眸时却藏不住眼底笑意。
江正初吐着舌头应下,转身就剥开一颗喂进沈梦雪嘴里,糖霜沾在她唇角,被顾晏之慌乱递来的绣帕轻轻擦去。
众人将星灯挂上灵树的刹那,整棵树突然绽放出万千光芒。
沈梦雪望着漫天流转的光河,突然被二哥托着举向夜空。
她低头时,正撞见江正初蹦跳着比划爱心,顾晏之攥着空木盒手足无措,老夫人笑着举起镶嵌钻石的相机,而老爷子悄悄把自己的星灯也挂上枝头——那盏灯上,歪歪扭扭刻着全家平安的字样。
琉璃灯的光晕渐渐变得朦胧,沈梦雪的眼皮也跟着发沉,手中的糖葫芦在夜风里轻轻摇晃,糖壳上的星光碎屑簌簌落在二哥肩头。
江正初还在兴致勃勃地摆弄机械甲虫,试图让它变出会发光的风筝,宝蓝色眼眸映着空中流转的灵纹,却在瞥见沈梦雪打哈欠时突然噤声。
二哥垂眸看着怀中的妹妹,金眸泛起温柔的涟漪。
他拢了拢沈梦雪滑落的轻纱外袍,绣着银丝彼岸花的衣摆扫过他银灰色的袖口,蝴蝶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察觉到少女的脑袋慢慢往他颈窝蹭,他唇角不自觉上扬,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她发间的玫瑰香气。
顾晏之默默摘下西装外套,叠好垫在沈梦雪身后,黑眸始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沉睡的面庞。
他垂落的发丝在月光下镀着银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空木盒,低声道:“路上颠,垫着舒服些。”
老夫人抬手挥散最后一串发光的灵蝶,耳坠上的红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她望向沈老爷子,杏色眼眸带着笑意:“咱们的小宝贝可玩尽兴了。”
老爷子闻言轻咳一声,伸手整理了下歪斜的领结,深蓝色西装上暗绣的雷纹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却难掩眼底的宠溺:“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江正初不情愿地收起机械甲虫,突然想起兜里的糖炒栗子。
他踮脚将油纸包塞进沈梦雪手里,压低声音道:“梦雪醒了就能吃!”
少年歪斜的衬衫下摆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不知从哪摘来的发光小花,宝蓝色眼眸却满是不舍。
众人沿着铺满月光石的小径往回走,老夫人的高跟鞋与老爷子的皮鞋声错落有致。
二哥抱着沈梦雪走在最前方,她沉睡的面容被琉璃玫瑰的光晕勾勒得柔和,发间珍珠发饰随着步伐轻颤。
白羽突然从灵植丛中飞出,落在江正初肩头,歪着脑袋啄他翘起的发梢,逗得少年压低声音笑起来。
远处的城堡在夜空中若隐若现,黑曜石外墙流淌着幽蓝的符文光芒。
当第一缕星芒掠过沈梦雪睫毛时,二哥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道:“回家了。”
而身后,老夫人悄悄将今晚拍下的水晶照片塞进沈梦雪裙兜,照片里,漫天流光下,所有人的笑容比琉璃灯还要明亮。
晨光透过琉璃穹顶的十二芒星纹,将鎏金镜室浸染成蜂蜜色。
沈梦雪揉着惺忪睡眼坐起,锦被滑落时惊起一片细碎光斑——昨夜庙会沾在裙摆的星光碎屑,此刻正像被困住的银河,在丝绸面料上轻轻流转。
\"小姐该用早膳了。\"首席侍女伶儿笑着掀开鲛绡帐幔,腕间的铃兰银镯撞出清响。
她身后,四名侍女捧着金丝檀木匣鱼贯而入,匣中翡翠发簪与珍珠璎珞在晨光里泛着柔光,最上层的暗格躺着新制的月白色纱衣,袖口绣着会随体温变色的昙花。
沈梦雪赤着脚踩上铺满玫瑰花瓣的羊毛地毯,脚趾陷进蓬松的雪雁绒里。
伶儿将温水浸过的鲛绡帕覆在她脸上,带着晨露清香的水汽氤氲开来,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当鎏金梳篦划过发间时,少女突然发现发梢缠绕着几根发光藤蔓——是昨夜庙会时,顾晏之替她拨开藤蔓留下的痕迹。
梳妆台上,银质托盘里摆着老夫人特调的养颜灵茶,青瓷盏底沉着几片琉璃玫瑰花瓣。
沈梦雪端起茶杯轻抿,舌尖泛起蜜香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
白羽歪着脑袋停在雕花窗棂上,爪子上挂着用灵植编成的花环,花环中心还嵌着江正初标志性的机械零件小装饰。
更衣时,侍女们将珍珠缀成的蝴蝶胸针别在纱衣领口,冰凉的触感让沈梦雪想起二哥掌心的温度。
镜中,她瞥见床榻上散落的糖炒栗子油纸包,边角处还留着江正初歪歪扭扭的字迹:\"给世界上最可爱的梦雪!\"
\"小姐,二少爷在晨露亭备了您爱吃的桂花糕。\"伶儿替她系好金丝腰带,忽然压低声音,\"老夫人说,书房新到了会讲故事的古籍。\"
沈梦雪眼睛一亮,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雀跃的步伐叮咚作响,晨光里,她奔向充满期待的崭新一天。
晨光如蜜,顺着穹顶的星轨符文流淌,将整条走廊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晕。
沈梦雪在伶儿搀扶下迈出闺房,脚下的云纹地毯柔软似雾,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磷火从绒毛间升起,在空中勾勒出转瞬即逝的蝶影。
两侧墙壁上悬挂的先祖画像仿佛被唤醒,画中人物的眼眸闪烁着微光,随着她的脚步轻轻转动。
水晶吊灯垂落的光瀑里,鎏金浮雕的廊柱蜿蜒盘绕着发光藤蔓,淡紫色的花苞次第绽放,将馥郁的香气编织进流动的空气。
远处的彩绘玻璃折射出斑斓色彩,在地面投下孔雀开屏般的光影,沈梦雪裙摆扫过之处,琉璃珠串与水晶亮片碰撞出清脆声响,与廊外灵鸟的啼鸣交织成曲。
当雕花木门缓缓敞开,餐厅内的暖意裹挟着桂花糕的甜香扑面而来。
沈老爷子端坐在黑曜石主位上,笔挺的深紫色西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袖扣上的沈家纹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老夫人则身着香槟色真丝旗袍,盘扣处镶嵌的红宝石与发间凤钗遥相呼应,杏色眼眸盛满笑意。
二哥起身时银灰色晨袍扫过地毯,绣着银丝暗纹的袖口轻轻晃动,他伸手虚扶沈梦雪落座,指尖残留着灵茶香。
江正初斜倚在雕花椅上,松垮的丝绸睡袍随意敞着,露出里面印满火焰图案的真丝衬衫,腰间松松系着的鎏金腰带坠着古朴的机械齿轮,看似不羁,实则每一处配饰都流转着低调的奢华。
相较之下,顾晏之的藏青色针织衫更显随性,柔软的衣料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领口处别着一枚竹叶形状的银质胸针,与他垂落额前的碎发相得益彰。
他正专注地擦拭琉璃糖罐,黑眸在触及沈梦雪的瞬间泛起涟漪,耳尖悄然染上绯红,慌乱中将糖勺碰出清脆的叮当声。
老夫人轻轻敲响鎏金茶匙,瓷碗里的灵茶泛起琥珀色的涟漪:“快尝尝这新制的百花酿,特意加了昨夜庙会的星露。”
她的声音如同浸在蜜糖里,目光慈爱地扫过每个孩子,而沈老爷子则默默将一碟水晶虾饺推到沈梦雪面前,冷峻的面容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沈梦雪站在雕花餐桌旁,晨光透过水晶吊灯在她发间投下细碎光斑,珍珠发饰微微发颤。
绣着昙花的裙摆被晨风掀起一角,她绞着手指,望着铺着金丝刺绣桌布的长桌,突然觉得有些拘谨。
银质餐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翡翠镶边的瓷碗盛着袅袅升腾的灵茶,每样精致的餐点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家族的庄重。
沈老爷子端坐在黑曜石主位上,深蓝色西装上暗绣的雷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端起骨瓷杯轻抿灵茶,喉结滚动间,金色眼眸透过氤氲热气看向孙女。
见沈梦雪局促的模样,他放下茶杯,指节轻叩桌面,声音虽带着一贯的威严,却不自觉放柔:“过来吃饭。”话音落下时,廊外的灵雀突然发出清脆啼鸣,仿佛也在应和这份邀请。
老夫人见状,立刻起身绕过餐桌,丝绸旗袍上的凤凰金线流淌着温柔的光泽。她牵起沈梦雪微凉的手,腕间钻石手链叮咚作响:“快到祖母这儿来,你二哥特意让厨房做了你最爱的桂花糕。”
说着,轻轻将她按在铺着天鹅绒软垫的座椅上,还不忘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被晨风拂乱的鬓发。
江正初立刻将盛满糖炒栗子的水晶碗推到沈梦雪面前,宝蓝色眼眸亮晶晶的:“梦雪快看!我让厨房加热过了,还是热乎的!”
他歪斜的丝绸睡袍滑落肩头,露出半截火焰纹内搭,动作间带起的气流让餐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晃。
顾晏之则默默将温热的灵茶盏往她手边推了推,黑眸低垂,耳尖泛红:“小心烫。”
他藏青色针织衫的袖口蹭过雕花桌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与沈梦雪逐渐放松的呼吸声,一同融进这顿充满暖意的早餐时光。
沈梦雪握着雕花银匙的指尖微微发颤,匙柄上缠绕的琉璃藤蔓在烛火下流转着微光。
她望着面前堆叠成小山的水晶虾饺,蒸屉缝隙间飘出的热气裹着熟悉的鲜香,恍惚间竟以为自己仍在从前的家中。
翡翠镶边的瓷碟里,桂花糕颤巍巍地卧着,糖霜如细雪般洒在嫩黄的糕体上,连点缀的金箔都与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老夫人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发梢,鎏金护甲擦过珍珠发饰,发出细碎声响:“已经打电话问过你父亲你平时的喜好了。”
她眼角的笑容里盛满温柔,杏色眼眸映着摇曳的烛火,“咱们沈家无论在哪儿,自家人的口味可不能委屈了。”
说着,亲自舀起一勺缀着玫瑰花瓣的灵米粥,吹凉后递到沈梦雪唇边。
沈梦雪咬下一口虾饺,薄如蝉翼的外皮在齿间绽开,鲜嫩的虾肉混着秘制汤汁在舌尖散开。
这熟悉的滋味让她眼眶发烫,抬头时正撞见二哥含笑的金眸——他推来的青瓷碗里,几颗糖炒栗子被摆成可爱的笑脸模样,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泽。
“喜欢就多吃些。”沈老爷子将切好的灵果拼盘往她面前推了推,深蓝色西装袖口的雷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他看似严肃地抿着灵茶,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孙女的反应,当看到她绽放的笑颜时,紧绷的唇角也悄然扬起。
江正初扒着碗边凑过来,宝蓝色眼眸映着碗里晃动的甜羹:“我就说吧!沈家怎么会让你吃奇怪的东西?”
他随手扯松歪斜的丝绸睡袍领口,露出里面印着火焰图案的真丝衬衫,“下次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让厨房变出来!”
顾晏之默默将温热的灵茶盏往她手边又挪了挪,黑眸垂落在青瓷碗沿:“粥凉了会伤胃。”
他藏青色针织衫的袖口沾着些细碎糖霜,像是刚才偷偷摆弄琉璃糖时留下的痕迹,耳尖泛红的模样却比糖霜更显可爱。
晨光漫过餐桌上精美的银器,将众人的影子叠在波斯地毯的花纹上。
沈梦雪望着满桌熟悉的食物,忽然觉得那些初来乍到时的不安与拘谨,都在这氤氲的烟火气里悄然融化。
晨光顺着穹顶星纹爬进客厅,将云石地面映得波光粼粼。
沈梦雪蜷缩在天鹅绒沙发角落,怀中的小熊玩偶蹭着绣满银丝的裙摆,发间珍珠发饰随着偶尔的轻颤,在鎏金墙纸上投下细碎光影。
二哥临走前替她披上的针织披肩滑落肩头,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远处佣人手中摇曳的水晶吊灯发呆。
沈老爷子坐在雕花檀木沙发上,报纸翻页时发出沙沙轻响。
深蓝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暗纹腕表,表盘上流转的符文与他眉间微皱的纹路一同起伏。
老夫人半倚在绣着凤凰的软垫上,象牙骨扇轻摇,扇面上绘着的灵植图在微风中仿佛活了过来,几片金箔花瓣悄然飘落。
整座客厅静得能听见远处灵泉的叮咚声,佣人们垂首而立,银质托盘在臂弯里纹丝不动。
沈梦雪突然被这寂静压得发慌,攥紧小熊的手指微微发白,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直到沈老爷子的声音如洪钟般打破凝滞——
“你离我们那么远做什么?”
她猛地抬头,正撞上祖父锐利的金色眼眸。
阳光穿过报纸镂空的家族纹章,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投下菱形光斑,却掩不住眼底藏着的一丝无措。
沈梦雪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灵植藤蔓缠住般发紧,只能发出模糊的“啊?”
沈老爷子将报纸折起放在膝头,指节轻叩扶手,鎏金雕花在叩击下泛起微光:“过来。”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刻意放缓了语速,像是怕惊飞檐下的灵雀。
沈梦雪踉跄着起身,裙摆扫过沙发边缘的流苏时,带起一串细碎声响。
她在二老中间坐下,膝盖几乎要碰到垂落的裙摆,小熊玩偶被攥得变形,绒毛里渗出她掌心的薄汗。
“你平日里在家里都是这样和你父亲相处的吗?”沈老爷子的声音低沉下来,腕表符文突然闪烁,映得他眉间纹路更深。
沈梦雪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她揪着小熊耳朵的手指微微发抖,绣着蝴蝶的绢帕从袖中滑落,飘到沈老夫人脚边。
“小孩子第一次来这儿不熟悉,谅解一下。”老夫人嗔怪地轻拍老伴手背,钻石手链与报纸边缘相撞,发出清响。
她伸手将绢帕叠好塞进沈梦雪掌心,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来,给祖母讲讲,你最喜欢的故事书是哪本?”
沈梦雪绞着小熊玩偶的爪子,绒线在指间缠出细密褶皱。
她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空气里漂浮的灵尘:“我不看故事书。
我在家里都是自己学习的……”尾音消散在老夫人腕间铃兰银镯的轻响里,鎏金雕花的壁炉中,灵木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老夫人的象牙骨扇忽地停在半空,扇面绘着的琉璃玫瑰仿佛也凝住了流光。
她眼角弯起温柔的弧,杏色眼眸映着穹顶洒下的七彩光晕,伸手轻轻抚平沈梦雪蜷着的手指:“这样啊。你祖父读故事的时候声音可好听了,不如让他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说着,朝身旁正翻报纸的沈老爷子眨了眨眼,发间红宝石凤钗随着动作轻颤。
沈老爷子报纸哗啦一合,深蓝色西装上暗绣的雷纹随着动作泛起微光。
他伸手从雕花矮柜抽出本烫金封面的《上古灵兽志》,书页间夹着的干花标本簌簌飘落,在地毯上洒下星点金粉:“来。”
声如洪钟却刻意放缓,像冬日里煨着灵茶的陶炉,隐隐透出暖意。
沈梦雪抬起头,发间珍珠发饰随着动作轻晃。她望着祖父冷峻面容上难得松动的棱角,喉咙发紧地轻唤:“祖父……”
这声称呼让沈老爷子握着书脊的手指骤然收紧,烫金花纹在指腹下微微凹陷。
他别过脸轻咳一声,腕表上流转的符文跟着急促闪烁,似是将满腔不自在都化作了烦躁:“叫爷爷!”
话落时带起的气流掀动报纸边角,却掩不住耳尖泛起的可疑红晕。
老夫人见状,唇角的笑意漫成星河,骨扇掩住的唇边溢出几缕轻笑,惊得一旁侍立的佣人悄悄低下头,憋住即将溢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