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轻小脸微红的看着他,“日后莫要说这种大不敬的话了。”
炙奴看着柳轻轻,很认真地点点头。
她又坐了会确定炙奴无恙后,轻声开口,“我该走了,今日是沈姐姐来府接我才能出来,不能回去晚,否则会给沈姐姐添麻烦。”
她刚站起身,门外传来的声音就让她身子一僵。
“轻轻本宫知道你在里面,听你父亲说你新学了一首曲,快来弹给本宫听。”
四皇子声音浪荡又轻浮,言语间把柳轻轻当成了青楼女子。
柳轻轻眼眶瞬间红了,她咬着唇本能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炙奴。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炙奴眼神冷如寒刃,手握刀柄把柳轻轻挡在身后。
张口无声道:“别怕。”
桃子看着浑身酒气的四皇子,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白眼,“四皇子,我家夫人正在屋里休息,轻轻小姐不在这里。”
四皇子眼睛眯了起来,阴柔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戾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宫?”
旁边门吱呀一声开了沈鸢从里走了出来。
又把门带上看着李嵇,态度十分和善。
“四殿下来了,桃子快请殿下去前厅,让人看茶。
李嵇看着从屋内走出的沈鸢,又看着紧闭的房门。
联想之前的谣言和女子从未有过的好态度。
他觉得他突然悟了!
沈鸢在偷人!
她在给顾淮凌戴绿帽子!!
这个认知让李嵇无比开心,把要找柳轻轻的事也放到了一边。
“茶就不必了,本宫还有事。”
李嵇心中打算找人守在铺子外,盯着沈鸢,把那个奸夫揪出来。
再把奸夫交给顾淮凌,卖他一个人情!
不,他还是亲自盯着!
沈鸢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沉思。
他刚才为何一直盯着自己身后的门?
那神色难道是怀疑自己在偷人?
沈鸢想了想叫来桃子低声吩咐,“你从后门送轻轻回去,再让炙奴换身衣衫带着斗笠和我出去。”
四皇子那一脸猥琐的模样,绝对是憋着坏!
她和炙奴一前一后走出玉行,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上了马车。
“她果然在偷情!怪不得堂堂首辅夫人会出来开铺子,原来是为了自己方便!”
李嵇满脸兴奋,他指着身后一个护卫,“你跟着我,其他人先回去。”
跟踪就要人少,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
“四皇子可否跟着我们?”沈鸢掀开马车帘一角,压低声音问道。
“回夫人,一直跟着。”
“很好,把人引到窄巷套上麻袋打一顿。”
三九立刻架着马车朝小巷驶去。
马车转过两条街,沈鸢和炙奴跳下马车朝小巷内走去,只一个转身两人就消失不见。
“人呢?”李嵇也走进巷子,脸上带着疑问。
他狠狠踹了身侧护卫一脚怒道:“你看见人没有?”
护卫还没来得及摇头,从天而降的两个麻袋,已经套在两人头上。
炙奴拎着一根棍子,狠狠朝四皇子打去!
闷棍声响起。麻袋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大胆!何人敢下黑手,我可是当朝四皇子!”
回应他的是更响的闷棍声。
麻袋里的咒骂,声音逐渐减小。
沈鸢怕真把人打死了,等两人打够了就让他们停了下来。
回府后,沈鸢把这件事讲给了顾淮凌。
男子神色平静,只是黑眸中散发的零星笑意被沈鸢捕捉到了。
“你也很讨厌四皇子对不对?”
顾淮凌看着沈鸢满面鲜活的模样。
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说:“的确很讨厌。”
“我就说我没有看走眼。”沈鸢高兴道。
顾淮凌捏了捏她的脸颊,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四皇子脸被打成了猪头,浑身一动就疼!
他越想越不对,想了许久才察觉,他是被沈鸢摆了一道!
“来人给我更衣,我要进宫!”
永福宫内。
容妃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
“母妃,你一定要给我做主,都是沈鸢那个贱人把我打成这样,她还想坏了儿子姻缘!”
四皇子每说一个字,脸就抽痛一下。
是真的疼!
“一个商贾出身的贱妇,别以为攀上顾淮凌就能高枕无忧,你表哥就是折在她手里!”
容妃愤愤道。
说完她又看向李嵇,“后日太后寿宴待那贱妇进了宫,母妃有一百种法子折磨她。倒是你嵇儿你父皇已经对你不满已久,万不可再惹他生气!”
“你的婚事谁都坏不了,过几日母妃会敲打柳轻轻,让她莫同那贱妇来往。”
“能当你的侧妃,是她前几世修来的福气喜!”
听容妃这样说,四皇子的气才顺。
等李嵇走后,容妃叫来身边大宫女吩咐,“明日找人毁了那贱妇给太后的寿礼。”
大宫女立刻低声称是。
没有人注意,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顾淮凌得到消息时,正在陪沈鸢用晚膳。
他看了一眼纸条,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沈鸢好奇看了一眼纸条疑惑道:“这容妃也是蠢的,皇上重孝道她要在太后寿礼上动手脚,万一被查出来了,连累的岂不是自己和儿子前途。”
“果然娘不聪明,生出来的孩子就傻!”
顾淮凌把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
一双好看的凤眸若有所思盯着沈鸢小腹。
沈鸢被他盯得极其不自在,“你老盯着我肚子做什么?”
顾淮凌没有说话,只问:“夫人吃饱了吗?”
这语气,这话沈鸢太过熟悉!
她立刻坐直身子拿起放下许久的筷子,不断朝嘴巴里塞着饭菜,“还没有。”
顾淮凌轻笑一声,他笑容低醇清润。
“夫人在想什么?我只是想带夫人去看一个地方。”
沈鸢果断放下筷子埋怨,“大人你为何不早说?”
顾淮凌看着她,矜贵绝伦的脸色全是宠溺之色。
“夫人自己想歪了反倒怪我?这是什么理?”
“这是我们顾府的理!”沈鸢昂着下巴。
一张小脸明媚且娇俏。
顾淮凌看着她,“夫人说的是,现在可以随我去了吗?”
沈鸢揉了揉肚子,“有些撑。”
顾淮凌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悠悠在院中散步。
院中芙蓉开得正艳,此刻沈鸢头上的钗环已经卸去。
顾淮凌折了一朵花,替沈鸢簪在发间。
那张人比花娇的容颜,勾得他心里发痒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