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平阁内。
程玉坐在堂前,一脸担忧地看向一旁坐着的萧元辰:“你素来政务繁忙,我本不想因为些小事来打扰你,可眼下有件事……如今闹得我已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才来叫你决断。”
说完,程玉立刻给站在一旁的陆飞雁使了个眼色。
“飞雁,这是怎么回事?”萧元辰看到她,不禁感到疑惑。
看完她,萧元辰又看向了更加让他感到困惑的存在。
堂下,乔子扬被五花大绑地押着,口中被塞了布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飞雁赶紧走上前,露出复杂的神情:“今日我去早市里买东西,不小心听到有些百姓在说我们王府的闲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些话在市井里早已传遍了……”
“什么?”萧元辰忍不住反问。
他几乎一整日都在朝中,百姓们的闲话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他自然也懒得管。
陆飞雁的头垂得更低了,却是没有再开口。
程玉在一旁好声劝慰:“飞雁啊,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吧,元辰就在这里,你不必担忧什么,或是害怕什么。”
陆飞雁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他们说王府的王妃不知检点,和仆人私通……”
“混账!”
萧元辰的脸色倏然拉了下来,整张脸都阴沉得可怕。
程玉见状赶紧又开口:“元辰,你先不要生气,不如听飞雁把话说完再说。”
萧元辰这才不说话了,只是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陆飞雁。
“我听了这些也很恼火,”陆飞雁像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皱起了眉头,“可他们却说,巷子那晚姐姐深夜与这人偷偷私会,让萧大哥亲自跑了一趟,最近又是抛下元瑶,和这仆人孤男寡女度过了一夜,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们还说,一个王妃和仆人走得这么亲近,要说是清清白白,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唔唔唔……”
话音刚落下,乔子扬立刻拼命挣扎起来,奈何他口中塞了布条,如何也说不出清楚。
萧元辰没有言语,只是看向了地上的乔子扬,眼底里闪过一丝冰冷。
忽的,门在这时被推开,打破了这房间里的寂静。
姜宁连忙推门走进,却见一屋子人全都看向了自己,各个面露不善。
而乔子扬就被捆绑着,押在地上。
他本该听见了她进来,可却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姜宁已从乔婶那里听到了个大概,因而只能强行收回目光,假装不去在意乔子扬,而直接朝着萧元辰和程玉走去。
陆飞雁站在程玉身侧,眼底是隐隐闪烁着的得意。
姜宁刻意忽略了她,向二人行礼:“娘,王爷,不知道找我来有何事。”
程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露出悲伤的神情:“姜宁,我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姜宁的眉头微微一紧。
“你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程玉突然看向了乔子扬,一改之前温吞的神情,变得咄咄逼人。
“这人原是我家护卫之子,曾经对王爷和我的大哥有恩,王爷感恩他和他父亲的付出,这才把他接入了府中。”姜宁看向程玉,目光平静。
程玉皱了皱眉,脸色越发难看:“那那些京中的传闻,你又该如何解释?!”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只要她的秘密在姜宁手中一天,她就总是不得安宁。
趁着姜宁离开的这几天,程玉已经将那些账目仔细地收拾过,就算是姜宁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挑出她的出错。
她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决姜宁!
姜宁脸色骤然一变,她很明白,这一次的程玉是来者不善。
“妾身不知道娘在说什么。”姜宁尽可能地保持平静。
“姐姐,那日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想回来搬救兵去救元瑶,可为什么,你走得比元瑶早,却还比元瑶回来得晚?”陆飞雁随后接过来程玉的话茬。
姜宁抬起头来看向她:“为了躲开山匪,我们绕了远路,这才回来得晚了。”
“那也就是说,姐姐你和这人在山里一起度过了整整一夜。”陆飞雁却是似笑非笑,故意将话语引导至暧昧处。
姜宁忍不住皱眉:“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不在山中过夜,又能怎么办?”
陆飞雁却笑了:“就算姐姐说得勉强有些道理,那这些该怎么解释?”
说着,陆飞雁从身边丫鬟的手里接过了一本账目,甩到了姜宁的面前。
姜宁从地上捡起账本,一页页地翻起,最后眉头忍不住拧紧,倏然看向了程玉,满眼的质问。
程玉略一挑眉,眼底闪烁着得意。
怪只怪姜宁太蠢,真以为握了她的把柄就能威胁她为自己做事。
如今她把这些账目全部移花接木到姜宁头上,看她该如何应对?
“这些都是你过往记录过的账目,里面支出的银两可数目不少,悉数全都转到了乔家,可这乔家却故意装作清苦,叫其他人都以为王爷苛待了他们,姐姐,这一切你又该如何解释?”
陆飞雁的攻势再一次发起,十分犀利,毫不留余地。
姜宁不再看账目,却只是看向程玉。
不想她竟然做得如此绝。
见她不语,陆飞雁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萧元辰,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萧大哥,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之前,难怪姐姐不想让我管账,原来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玉立刻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萧元辰又看向了程玉:“母亲,怎么了?”
程玉立刻露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之前姜宁问我要去了财库的钥匙,我只当她是有心为王府做事,这才把钥匙交给了她……倘若我知道她是用来做这种事,我绝对不会给她,又怎么会让她做出伤害王府的事啊!”
陆飞雁和程玉你一言我一语,便将她给定了罪,根本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萧元辰皱紧眉头大怒:“姜宁,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