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强眼中寒光一闪,心念微动间,一道无形的空间屏障已在李云东身前三米处展开,像一层透明的铠甲,将他与死亡隔绝开来。
“谁?!”
李云东吓得一激灵,猛地转头四顾,战壕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弹坑的呜咽声。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
赵国强的声音直接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威严,“我就是太上老君。
现在听着,让你的战友赶紧撤,这里交给你断后。从现在起,只有你能打中敌人,他们再也伤不了你分毫。”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你那木牌放进衣服里面藏好 ,不要让它露出来。”
李云东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做梦!他慌忙抓起木牌,塞进衣服里面,对着天空连连作揖:“谢……谢谢老君!谢谢老君!”
顾不上多想,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受伤的战友身边。“杨排长!冯班长!你们快撤!”
他一边把压满子弹的弹匣塞进腰里,一边指着山下,“我留下断后,放心吧 ,有我在,敌人冲不上来!”
杨排长捂着流血的胳膊,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云东,别傻了,就你一个人……”
“我能行!”
李云东急得满脸通红,抓起几枚手榴弹塞进怀里,“人在阵地在!你们快走!”
战士们互相搀扶着,拖着伤腿往山下转移。
李云东又跑回战壕,扒开掩体探头望去——越军已经爬到半山腰,离阵地只剩二十多米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木牌小声问:“老君……您还在吗?”
“开枪吧,试试就知道了。”
李云东咬咬牙,举起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瞄准一个正举枪往上爬的越军士兵。
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以往这个距离开枪,敌人早该还击了。
“砰!”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
山下那个越军胸前突然飙出一道血箭,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直挺挺地倒下去,顺着山坡滚进了弹坑。
没等李云东反应过来,越军的子弹已像雨点般泼洒过来。
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却听见“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子弹全打在身前三米处的虚空中,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气墙,纷纷弹落在地。
“真……真的打不到我!”
李云东眼睛瞪得溜圆,狂喜瞬间冲垮了恐惧。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躲躲藏藏,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砰!”
十几米外,又一个越军应声倒地。
这下,轮到越军懵了。
明明看见那个解放军战士站在那里当活靶子,可子弹怎么也打不中他,反倒是自己人一个个倒下。
有个狙击手不信邪,架起SVd瞄准镜,对着李云东的脑袋扣动扳机——子弹在离目标三米处突然偏折,打在旁边的岩石上,迸出一串火花。
“邪门了!”
狙击手骂了一句,刚想调整角度,一颗子弹已精准地钻进他的瞄准镜,穿透镜片,打爆了他的脑袋。
李云东越打越勇,手里的步枪仿佛有了生命。
他打完一个弹匣,就从牺牲战友的枪上卸下弹匣换上,手榴弹拉弦后往山下一扔,总能在越军堆里炸开。
起初他还对着木牌念叨“老君给力”,后来索性只顾着开枪,枪声、爆炸声、越军的惨叫声在山头上交织成一片。
赵国强就躲在空间屏障后,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没直接出手杀人,只是用空间能力改变子弹轨迹,让李云东的每一发子弹都能命中目标,同时让所有射向他的子弹失效,让他扔出去的手榴弹都落在敌人的中间开花。
他要让这个年轻人自己打出威风,让那些轻视龙国军人的越军知道,就算只剩一个人,这片阵地也绝不是他们能踏足的。
太阳升到头顶时,山下的越军终于崩溃了。
五十多人的队伍死伤过半,剩下的人连滚带爬地往回撤,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拖走。
李云东站在战壕边,举着空枪对着山下吼:“来啊!有种再上来啊!”
吼完这句话,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脖子上的木牌因动作太大在胸前晃悠,他抓起来紧紧贴在胸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是害怕,是激动,是庆幸,是对那句“太上老君保佑”的无比虔诚。
“小家伙,别休息了,鼓足最后一口气,下山去抢夺战利品。
也罢,给你一点好处。”
说完,李云东身边凭空出现一个竹碗,碗中是大半碗清水,清水里面是稀释了十分之一的圣水,相当于以前完整的一滴圣水。
看着凭空出现的竹碗,李云东没有丝毫犹豫,端起竹碗:“谢谢老君!”然后两口将碗中的水灌入口里。
刚将碗放下, 竹碗就凭空消失不见。
清水顺喉而下,先是带着一丝微甜的暖意滑过喉咙,随即李云东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震,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炸开,像岩浆般迅速蔓延向全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原本酸软发沉的肌肉瞬间绷紧,每一寸肌理都仿佛被重新锻造,酸胀感被一股沛然的力量取代;
指尖的麻木感褪去,握枪的虎口处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枪身金属纹路的触感,连视觉和听觉都骤然锐化——远处越军慌乱的脚步声、枝叶摩擦的细碎声响,都清晰得仿佛在耳边。
他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血液在血管里奔涌,不发泄一番根本不舒服。
一层灰黑色的污垢正从他的毛孔里缓缓渗出,混着汗水在皮肤表面形成薄薄一层,带着淡淡的腥气,不过此刻的李云东满心都是追击敌人的念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猛地攥紧枪杆,脚掌蹬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山下冲了下去。
赵国强躲在空间维度里,心念微动,一道无形的空间屏障便如贴身铠甲般,始终在李云东身前一尺处环绕,将所有可能袭来的危险尽数隔绝,以确保他的安全。
李云东踩着碎石和枯黄的茅草,沿着山坡猛冲而下,脚下的泥土被踩得飞溅,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他的视线死死锁着前方慌不择路的越军,那些背影在他眼里成了移动的靶标,方才打偏的懊恼早已被胸腔里翻涌的热意冲散——圣水在体内流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力量,握枪的手稳得像焊在了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