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有任务的工夫,李云东带着队员们在丛林里面进行负重越野训练。
负重越野的汗水还没干透,李云东便带着队员们钻进密林更深处。
正午的阳光透过枝叶筛下斑驳的光点,落在沾满泥浆的作战靴上。
王虎刚要抬手拍掉裤腿上的蚂蟥,却愣了愣——那只灰黑色的虫子刚爬到离裤脚还有七八公分的地方,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蜷起身子,掉头就往落叶里钻,连吸盘都没来得及收紧。
“邪门了!”王虎挠挠头,“这破地方的蚂蟥往年能把人吸得掉层皮,今儿咋见了咱就跑?”
张默也低头看了看袖口,往常一到丛林就嗡嗡绕的黑蚊,此刻都在三米外盘旋,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怕不是队长弄的那香囊起了奇效?”
他晃了晃腰间的艾草囊,清苦的香气混着汗味,竟真把蚊虫都逼退了。
“奇怪啊 ,我也看过其他人的香囊 ,没有多大效果啊?”
李云东没接话,只是按赵国强的指引往陡坡下走。
崖壁边长着几株奇特的植物:黑老虎的藤蔓缠着树干,深红色的果实像串攥紧的拳头;
金平人参的根茎在腐叶下露出紫黑色的尖,看着倒像块不起眼的石头;
三桠苦的叶片呈三叉状,碰一下就散出刺鼻的苦香;
十大功劳的叶片边缘带着尖刺,结着串青绿色的浆果;红牛膝的根须在石缝里盘错,红得像浸过血。
“挖这玩意儿干啥?”
王虎看着李云东挥工兵铲挖起黑老虎的块根,满脸疑惑,“看着不像能吃的啊。”
“有大用。”
李云东头也不抬,按赵国强说的比例分好药材,“回去熬汤,给你们补补。”
回到营地,他支起行军锅,往里面倒了山泉水,把切碎的药材一股脑扔进去。
柴火噼啪作响,锅里很快泛起褐色的泡沫,苦中带腥的药味漫开来,引得队员们都围了过来。
“队长,这汤闻着跟中药似的,真能补?”
李勇凑过来,被蒸腾的热气呛得直皱眉。
“祖传秘方,强筋壮骨大力汤。”
李云东搅了搅锅底,目光扫过队员们——赵国强的声音刚在脑海里响起,说差不多了。
他借着添柴的动作转过身,挡住众人视线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锅上空多了四滴晶莹的水珠,像晨露般坠入汤中,瞬间融进褐色的药汤里,连半点涟漪都没激起。
李云东重新转身,拿起汤勺在 锅里反复的搅拌了几圈。
“好了,大家来喝,这汤珍贵无比, 务必全部喝完 ,一滴不许剩下。”
李云东舀起药汤,均匀的倒入八个搪瓷缸里。
褐色的液体上还飘着药材碎屑,看着实在算不上诱人。
王虎第一个端起来,仰头就灌了大半缸。
刚咽下去,他突然“嘶”了一声,猛地扯开领口:“我去!这啥汤?跟吞了团火似的!”
话音刚落,他的话就应验了。
一股热流从小腹猛地炸开,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窜,像是有无数根暖针在扎,又麻又烫。
张默刚喝完,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看见十米外树干上停着只灰雀,连羽毛上的纹路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往常这距离只能瞧见个模糊的影子。
李勇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只觉手臂的肌肉突突直跳,仿佛有股劲没处使。
他试着抬了抬旁边的行军锅,往日得两人抬的铁锅,此刻竟被他单手就拎了起来,还稳当得很。
最惊人的是赵峰,他往远处的靶场瞥了一眼,突然开口:“三百米外的树干上,有只松鼠在啃松果,左前爪缺了块毛。”
众人跑过去用望远镜一看,果然分毫不差——那距离在狙击镜的有效射程,往常不借助望远镜,连看都看不清。
李云东也端着缸子慢慢喝着。
热流在体内游走,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全身四肢百骸,此刻竟有种舒展的痒意。
他试着侧耳听,营区外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处溪流的潺潺声、甚至百米外有人偷偷掰饼干的脆响,都清晰得像在耳边。
“感觉咋样?”
他看向队员们,只见每个人的脸都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眼里却亮得惊人。
“浑身是劲!”
王虎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砰”的一声,竟震落了几片叶子,换在往日,他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做到。
张默活动着手腕,突然发现刚才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连刺痛感都没了。
“这汤真神了!喝着跟烧刀子似的,喝完浑身舒坦!”
李云东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悄悄摸了摸胸口的木牌。他知道,这哪是药材的功效,分明是太上老君那四滴神水的力量——不多不少,刚好让每个人的体质往上提了五成,既没夸张到离谱,又实实在在让他们变强了。
夕阳落在行军锅上,残留的药渣在锅底结了层褐色的壳。
队员们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去靶场试枪,有的在空地上比试力量,连呼吸都比往日沉了些。
李云东望着远处的国境线,山风卷着艾草的香气吹来,他仿佛听见太上老君的声音在风里轻响:“这才刚开始。”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掌心传来的力量感告诉他,利刃小队的刀,又锋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