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见陈河在招待,他就继续忙去了,还有好多事呢。
交流会的目的就是增进各门派之间的了解,共同探讨如何保护传统文化,应对现代社会的挑战,还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更好的融合等等问题。
而官方也会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招揽到更多的人加入正阳监。
其他的门派高人也会想趁着这个机会招揽人才,那些认为自己没有机会直接拜入心仪门派师傅的散修们,也会趁着这个机会结交前辈。
他们得除了比试以外,还要展示他们正阳监的特殊和待遇,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正阳监。
棠溪尘这边醒来已经晚上八点半了,陆厌俯身亲了亲他,心疼道:“哥哥还累不累?”
他这次真的睡了好久,上一世哥哥打仗回来都没有那么累。
“嗯……不累了,又活过来了。”棠溪尘确实好了很多,别人力竭打坐修炼,他不是,他要睡觉,要吃饭,要吃很多。
上一世就是这样了,只是上一世没有过这样灵力枯竭的情况,这个世界灵力鬼气都没有那个世界多,所以修炼速度也差了很多。
陆厌黑雾蔓延成人形,扶着他起来给他换衣服,“还休息吗?饿不饿?”
“还好,不是很饿,早上白寻打电话说什么。”他乖乖抬手,让对方给自己穿上衣服,整个人懒洋洋的靠着他,脑子清醒了一些,隐隐约约想起来中午陆厌好像接了电话。
“他说晚上十点,正阳监作为主办方举行什么玄术交流大会,问哥哥要不要去。”陆厌大概的和他说明白。
正阳监大厅在二楼,二楼除了大厅,还有办公室和其他人存放不重要法器的地方,还有厨房,总之很大。
基本上什么设施都在二楼。
而他们住的地方是五楼,隔音很好,棠溪尘什么都没听见
棠溪尘闻言眼前一亮,他早就听白寻说这个世界有他没听过的异能人士,比如什么心灵感应师,还有什么宠物沟通师。
他转头看着小雾团,起身翻出前两天让白寻准备好的宣纸和竹篾等道具。
屏息凝神,素白指尖捏着朱砂笔,在泛黄的宣纸上勾勒着繁复的符咒。
鬼魂暂借纸人之身,回归人间。
他早就想干了,只是之前还休息不够,阿厌只有三魂,没有七魄,太虚弱了。
就算附在纸人身上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才没弄。
桌子上摊开的宣纸上,银发男子眉眼冷峻,却在他落笔时悄然染上温柔——那是照着记忆里无数个朝夕相处的瞬间勾勒出的模样。
为了符合现代装扮,棠溪尘画的陆厌穿着都是他这两天玩手机看到现代人穿搭。
陆厌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打扰,他看着爱人描绘着自己,用宣纸,竹篾扎出个自己。
“小狗,这次真的要把你困在纸里了。”他对着虚空中的黑色的影子轻笑。
话音未落,熟悉的一丝丝凉意漫上肩头,无形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带着阴寒的呼吸擦过耳畔,分明是某小狗在催促。
棠溪尘将最后一笔勾进纸人眼角,檀香突然剧烈的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在纸人眉心点下血符,同时结出法印,“乖,别抵抗,自己进去。”
陆厌没有一丝丝犹豫,化作黑色的流光冲进纸人的躯体。
扎纸人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普通人一样站了起来,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血色,银发如月光倾泻而下。
当那双琥珀色眼眸睁开时,棠溪尘就被拽进带着寒气的怀抱,“哥哥好厉害。”
陆厌独特的嗓音裹着浓浓的爱意:“我又抱到哥哥了。”
“嗯,粘人精,带你出去玩,累了一定和我说。”棠溪尘埋在对方怀里,听着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鼻尖泛起酸涩,“我的阿厌是傻子。”
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他的指尖抚过对方高挺的鼻梁,“以后不许再变成雪了,我疼。”
陆厌蹭了蹭他的脸颊,轻轻的吻住他:“对不起,哥哥。”
二人下楼时,楼下已经恢复了秩序,师弟师妹和各位正阳监的成员们想回来的都回来了。
竹念穿着他的僧袍,装得一副世外高人一样,在哄骗着不知道是哪个道教学院出来的学生,把人家男孩堵在角落,语气十分的痛心:“这位施主,贫僧看你这额间三寸隐现菩提纹,分明是我佛门遗珠啊!你这是拜错山门了啊!”
小道士攥着刚买的《道德经注释》,耳根通红:“可、可我是全真教俗家……”
“全真好哇!”竹念突然掏出手机扫码,“来来加个好友,贫僧见你如此,真的十分的痛心……”
白寻路过时把他一脚踹开,然后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他有病,你别理他,他上周还劝胡三爷的狐仙改信耶稣。”
不是骂他,是他真的有病。
他师父圆寂后,这家伙好像病得更重了。
“施主此言差矣。”竹念不知道从里摸出了一个馒头啃了两口:“佛曰众生平等,这位道友的仙缘分明是……”
白寻把他的手掰开,给他换了个干净的馒头,也不回应他的话,让他继续发神经。
竹念也没抵触,继续啃着他的馒头,随后他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跑到正在和萨满巫师聊天的年轻坤道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哎!你姻缘线有点打结啊!贫僧给你解开……”
穿月白道袍的姑娘正往青瓷杯里注水,她挽着全真派的混元髻,发间别着截竹节簪,簪头珍珠晃过领口绣的八卦纹,听到竹念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这位师父,我们道门不兴嫁娶。”
他们和白寻他们不一样,他们全真派不可嫁娶,但是俗家弟子可以。
而白寻属于正一,所以他父亲可以娶妻生子,还可以继续收徒弟。
竹念闻言面更加高兴了,他不知道什么脑回路,兴奋道:“此乃缘分!贫僧就知道你与我佛有缘!”
他面不改色摸出美工刀,“待贫僧帮你剃去这三千烦恼丝……”
女冠仍旧笑得温柔,抬起手中茶杯轻抿,抖腕间玉铃铛突然轻声响起来,旁边架子上卡住的经书“啪”地落在竹念的光头上。
不出意外的听到了歌声‘嗷’的一声。
“清微派的驭物术?”萨满乌兰轻笑挑眉。
“就是打老鼠的小把戏。”
萨满祭司笑出声,她调侃道:“你们全真派不是讲清修么?”
“清修不是修成木头。”女冠从袖中摸出柄缠着银线的拂尘,尘尾扫过桌面,抬眸看向那静不下来的和尚。
“啊!有鬼嫉妒贫僧的貌美!”竹念被吓了一跳,但是他的目光又回到刚才的小道士身上,笑意盈盈的非常像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师兄救命!”小道士觉得他有病,扭头朝陈河喊,“这和尚要改行当tony老师!”
呜呜呜他宝贝头发啊,这和尚好可怕,他不会是什么变态吧呜呜呜……
陈河叼着冰棍凑过来,桃木剑尖戳了戳竹念的紫砂钵:“你是不是很无聊?无聊就去厨房试菜。”
竹念撇了撇嘴,不搭理他,继续追着小道士,口中还念念有词:“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tony老师——哎小施主别走啊!剃头送《道德经》!”
小道士一边跑,一边反驳:“你不应该说送《金刚经》吗?!”
“佛道不分家嘛!小道友,别跑啊……”
“呜呜呜师兄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