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之所盼,清廉也是正义。
李明川将黑剑拿在手里,就算他是金丹境中期的大修士,依然感觉沉甸甸的。
这份沉甸甸,不仅仅是重越千斤的物理重量,还有那句民之所盼的分量,压得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穿越者都有些呼吸沉重。
说好的热血修仙世界,你突然给我整这个煽情剧情,我接受不了啊。
李明川感觉这剑很烫手,直接哐当当一声将剑丢到了地上。
他喃喃自语:“还有十天我就要走了啊,你现在给我整这一出,你还让我怎么走嘛?
现在原身家里存款有了,新房子也有了,我再给他们留点能传家的生存技能,享一辈荣华富贵,我就能放放心心的走了啊。
结果,你给我整这一出!
天下之大,锦绣河山,我还没去看看呢,你这样让我怎么走嘛?
我一个新时代的优秀青年,被裁员,还有二百万房贷,两个孩子等我回去养大,四个老人等我回去赡养的乖乖社畜好牛马,你让我背这么大的因果......
玛德,老子不玩了,不待这么欺负人的,上辈子我二百万贷款都背不动,好不容易穿越了,还不能让我过几天清闲好日吗?
我这要求过分吗?
系统啊,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好系统。
不管了,走,老子现在就走。
......”
滴滴...
就在李明川丢了铁剑就要跑路的时候,李明川脑海里又一次响起了系统滴滴的警报声。
这一次,声音响得很急切:“检测到系统即将做出抛妻弃子的畜生行为。
人性不存,正义不现,正义修仙系统即将消散,正义修仙系统即将消散...”
我日,这也是个冲动的系统啊,动不动就玩消散。
这种小事情,你扣点正义值惩罚一下就行了嘛,不至于,不至于。
都已经跑到门口了的李明川,赶忙又退了回去。
这个妖鬼横行,人比妖鬼还恐怖的修仙世界,要是没有系统,他出门也玩不转啊。
所以,系统不能消散。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他焦虑得直打转:“我这百多斤的身体,啷个背得动融江县的三十万百姓嘛...”
他坐回凳子上,更冲动的正义系统让李明川不敢冲动了。
他好用的解元脑袋瞬间开始高度运转起来。
既然不能跑路,如今的局势就很难了啊!
加上镇西王的不死身,融江县这一波死了四个金丹境,如果把强行晋升的刘庆也算上,那就是死了五个金丹境。
不是小事件了,州府和镇西王府不会没得反应,搞不好朝廷会亲自派人来调查。
而今整个融江县的朝廷命官全部死绝,衙门的兵吏被吓到了,暂时出现风清气正的假象,肯定也不会长久。
我若跑路,朝廷、州府、镇西王府肯定会迁怒融江县的百姓。
须知,连个从五品的钱桂都敢拿融江县的三十万百姓上棋盘,换成更上面的人,手段只会更血腥残忍。
打打杀杀终究是小道,系统也不止一次提醒过了。
那么,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保住融江县这个能源源不断产生正义值的基本盘。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融江县呢?
我自己来当这个融江县的县令?
不可能,原身可是朝廷亲自下旨剥夺功名的舞弊份子,朝廷不可能收回圣旨,为原身平反,自己打自己的脸。
须知,要为原身翻案,不亚于打进京城的难度,毕竟会试舞弊,是牵扯到了很多京官的。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获得这个县令的身份呢?
找赵月华?找镇西王府?
也不现实啊,我他玛德杀了人家镇西王的一个不死身,还空口白牙的跑去叫人家镇西王顶着压力去给我要官?
想屁吃呢!
......
大脑不停的高速运转,时间过得很快,不多一会儿,已经是夕阳正红的傍晚。
李佩玲累得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刚刚冲进院子,就听她说:“爹,大伯来了,说是要见你。
咱们在新房子哪里碰见的,娘把大伯带咱家新房子里了,你跟我过去看看。”
“大伯?李明跃?”
李明川脑海里瞬间涌现出这个名字,记忆中,是个精明能干的。
李王乡虽然穷,却一直做着山鸡变凤凰的梦,乡里的孩子蒙学是乡里出钱请的那种屡考不中的落魄书生来教。
孩子们学习也简单,没有笔墨纸砚那些奢侈品,先生用木炭教,孩子们沾水自己练习。
乡里谁家孩子愿意学就自己去,学和不学都很自由。
原主记忆中,他哥也是个读书天赋很高的,不过还是比不上原主,因此原主的爹就早早叫李明跃下地务农了。
后来原主又发生科举舞弊的事情,觉得没脸见江东父老,这么多年,一直没脸回李王乡。
这么多年来,都是原主的父母想儿子了,进城的时候,顺便来看看李明川。
今日,想来又是来交税的,顺便看看他这个当年科举舞弊的李王乡小神童。
两个记忆渐渐完美融合,李明川完全没有要逃避的想法。
李明川觉得是原身矫情了,十多年过去了,人家李王乡可从来没传出来过李明川什么不好的话。
反而是原主自己觉得没脸见人,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回去过。
记忆中,原身的父母都已经年过五十,腿脚不比原来,已经有三四年没进过融江县城了。
“走吧。”
李明川也正想下一步计划,想得脑仁疼,正好去见见也好。
却不料,李明川刚刚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的李佩玲见家里没人,竟然噗通一下,直挺挺的就跪在了他面前。
可把李明川给吓了一大跳。
“你这丫头,这是要闹那一出?”
李明川赶紧将她扶起来:“大丫头,咋的了?谁欺负了你,你给爹说,爹给你做主。”
可把李明川给吓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记忆中,李佩玲是个乖巧懂事的,可从没这么干过,李家也没动不动叫孩子下跪的家风。
李佩玲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声音哽咽,恳求道:“爹,你能传我仙法不?
我知道,我是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别人家的好东西都是传男不传女...
爹啊,求求你了,传我仙法吧。”
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肯定是那天吃地炎蚓肉让这丫头有所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