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秦红棉见状焦急万分,“我只是……”
木婉清冷眼看着她,静候答复。
秦红棉欲言又止,终究无语。
她怎能坦言自己将女儿视为报复段正淳的工具?
“娘的话我不想听了。”木婉清打断道,“即便说了,也是借口。
公子,您不是答应过告诉我 ** 吗?”
顾恒坦然直言:“大理段二段正淳,婉儿你可是位身份特殊的公主啊!”
公主?
在顾恒眼中,这并不重要。
身处射雕世界时,他曾面对诸多异族公主的青睐,却始终拒绝。
并非他改邪归正,而是诸天万界女子众多,他尚且记不清姓名,何必纳庸常之辈入宫?
这是他的癖好使然。
木婉清闻言怔住:“难怪公子您说过,不惧大理段家。”
随即又问,“如此说来,曼陀山庄的王姑娘也是段王爷的女儿了?”
目光转向秦红棉。
这些年来,多次试图刺杀王夫人,难道仅仅因为师父你在吃醋吗?”
回忆起来,这实在令人发笑。
木婉清内心满是苦楚。
切莫以为刺杀轻而易举,曼陀山庄藏龙卧虎,每一次行动都得冒着生命危险。
揭开 ** 后,她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母亲为了一个男人在争风吃醋。
心中的失落感无人能懂。
“婉儿,我……”
秦红棉想要解释,但木婉清不愿再听,移了椅子靠近顾恒身旁。
尽管此人讨厌,对她的想法毫不掩饰,按理该远离,但他却让她感受到真实。
被骗了这么多年,木婉清对虚伪深恶痛绝,以至于走向另一极端——真实。
对于顾恒,她竟生出几分好感。
“公子,我替您斟酒。”木婉清拿起酒壶向顾恒杯中倒酒,却洒了一桌子,显得格外笨拙。
木婉清从未伺候过他人,动作自然不如专业的侍女娴熟,加上心情紧张,难免出错。
见女儿赌气的样子,秦红棉也只能无奈摇头。
顾恒却不介意,挥手间蒸发了溢出的酒水,举杯道:“不错,婉儿继续努力。”
参合庄内。
“阿朱姐姐,刚才那位公子是谁啊?不仅人长得俊俏,武功还高强,是不是来与公子比武的?”安排完下人卸货,阿朱和阿碧闲暇之余来到凉亭喝茶点。
虽为丫鬟,阿朱和阿碧的地位并不低,能处理燕子坞的一些琐事,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况且,普通丫鬟不会有独自居住的听香水榭。
“唉,两人气质非凡,或许会成为朋友,到时公子也能多份助力,少些麻烦。”
阿朱用葱白的手指夹起一块糕点,轻轻摇头。
她怎会没察觉阿碧也有花痴的一面?
仅仅瞥了一眼,就把公子的事抛诸脑后。
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纤手轻拍桌面,带着笑意喊道:“我想起他是谁了!”
“是谁?”阿碧惊讶,“你认出了那位公子的身份?”
“公子公子,阿碧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吗?”阿朱无奈地摇头。
阿碧笑嘻嘻地道:“难得遇见这般有趣之人,为何不想他?阿朱姐姐你不想吗?刚才我还看见你脸红了呢!”
……
“阿碧。”阿朱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咱们谈正事。
我是说那两位姑娘的身份。”
阿碧随意应了一声,问:“是谁?”
内心却满不在乎。
从小在燕子坞长大,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见得多了,这并不稀奇,还是继续聊聊那位公子,满足一下自己的遐想吧!
“若我没猜错,这两位该是修罗刀秦红棉和香药叉木婉清。”阿朱神情严肃。
“那又如何?”阿碧不解地看着阿朱,“咱们在燕子坞,她们的威名吓不倒我。
等等……”
说到此处,眼睛发亮,猛地坐直:“我记得表哥说过,这二人之前闯入曼陀山庄闹了一通,伤亡惨重。
如今又来到江南,莫非她们的目标仍是曼陀山庄?”
阿朱点头:“正是如此。
而且这次她们还结识了高手,若被她们 ** ,曼陀山庄恐怕更加难以招架。”
“哎呀,咱们赶紧去告知表哥加强防范。”阿碧急忙起身,“不对,应该去找公子。”
“不对不对。”
话音未落,便听见一声“不对”的回应,转瞬之间,一位身形魁梧、胡须浓密、佩刀而来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阿朱、阿碧,何必麻烦公子,有什么事让三哥为你们解决。”包不同满面笑容,颇为自负。
在江南,他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自认为武功与地位都不低。
即便落败,旁人也会给慕容家族些许情面。
阿朱急切地摇头道:“包三哥,这并非是我们信不过你,而是对方实在太强了。”
阿碧连连附和:“没错。”
随后,她将所知之事详细讲述。
包不同听完,神情骤然凝重。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绝非其敌手。”他语气慎重,“不过,公子正在闭关修炼斗转星移,此刻正是关键时期,不宜被打扰。
我看还是请邓大哥定夺此事。”
阿朱与阿碧点头表示赞同。
“也只能这样了。”
三人乘船抵达青云庄。
这里是慕容氏四大家将之一邓百川的管辖地,虽他在江湖中并无显赫名声,却是其他三位家将公认的领袖。
青云庄距离燕子坞不远,片刻工夫,三人已到庄外。
“包三哥今日怎有闲暇来访?”仆人引他们进入客厅时,邓百川匆匆赶来,“可是公子有什么吩咐?”
话未出口,爽朗的笑声已传来。
声音方歇,一位身穿青衫、气质儒雅的魁梧男子缓步走入客厅。
“邓大哥!”
“见过邓大哥。”
包不同与阿朱、阿碧急忙上前行礼。
邓百川摆手示意坐下:“坐吧,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
“哈哈……”包不同笑了笑,“规矩还是要守的。”
随即正色,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邓百川听罢,神情顿时严肃。
身为武林世家,慕容氏早已将江南武林治理得井然有序。
但凡有外人涉足此地,慕容氏必定详加查证。
慕容世家长盛不衰,靠的是敏锐的洞察力和未雨绸缪的态度。
若察觉到潜在威胁,便会提前防范,甚至主动出击;若是无关紧要之事,则可置之不理。
慕容世家不仅在武林中地位显赫,更有其独特目标。
因此,他们对情报格外重视,而青云庄便是家族的情报中心。
“近期有不明人士进入武林,需谨慎对待。
我家公子正在闭关,此事交由我们妥善处理即可。”
邓百川沉思片刻,轻拍手掌。
很快,下属递来一封密信。
他拆开一看,眉头微皱。
包不同凑近细看,只见信中写道:“两名女子身份确认为修罗刀与香药叉,男子身份不明,背景未知。”
包不同疑惑道:“这般武功修为,绝非无名之辈,难道是易容术?会否是乔峰?”
邓百川摇头:“乔峰性情磊落,绝不会隐瞒身份,更不会收留两名女子为仆从。”
包不同抓耳挠腮:“那该如何应对?”
邓百川沉吟片刻:“我们即刻前往无锡,只作拜访,切勿引发争端。”
“明白。”包不同点头应允。
与此同时,顾恒在松鹤楼放松身心,思索接下来的行程。
“无量山虽远,但去擂鼓山更为便捷,能直接与无崖子谈交易。
琅嬛福地虽有名声,却未必值得深入探究,倒是那位‘神仙姐姐’颇有趣味……”
木婉清忽然问道:“公子博学多才,可知当今武林谁称第一?”
顾恒微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这问题可难住了许多人。”
历经挣扎,她终于恢复如初,对秦红棉亦不再多言。
即便开口,依旧称其为“师父”,而非“娘”。
顾恒端正坐姿,说道:“论天下第一高手,舍我其谁?”
木婉清闻言一愣,随即轻蔑道:“阁下未免太过自夸。
这般年纪,怎配称第一?”
顾恒摇头摆手,“信与不信,随你。
但经你一提,咱们不妨去趟少林,或许能寻得《洗髓经》,届时便可一观。”
木婉清惊疑:“少林会轻易示人?我听闻《易筋经》与《洗髓经》乃镇派秘技,去了怕是徒增尴尬。”
顾恒笑答:“无妨,少林尚不足为惧。
不过,咱们行事当以和为贵。”
木婉清险些失笑,但碍于身份忍住,沉吟道:“阁下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话音未落,顾恒神情骤变。
“倒是有好事送上门,今日定不会枯燥。”
木婉清不解,循声望去,只见四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缓步而来。
“慕容家四大 ** !”木婉清震惊。
顾恒目光扫过,隐隐好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慕容家四大 ** ?”
想起这几人,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句:“非也非也!”
这句话似魔咒般久久萦绕,甚至影响了他的日常言语,令人哭笑不得。
“青云庄邓百川,见过这位公子,不知尊驾如何称呼?”邓百川语气恭敬。
虽觉此人身姿儒雅,却莫名带来压迫感,令他不敢大意。
“无名无姓,一介闲人耳。”顾恒淡然回应。
邓百川微微一怔,谨慎地询问道:“不知阁下来此江南所为何事?若需燕子坞相助,但说无妨。”
顾恒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随意游玩,不敢劳烦贵府。”
心中暗自惊叹:“邓百川果然不愧为首将,表面上问起我的来意,却又不失礼节,言语周全。
比起包不同那般直言无忌的人,强太多了。”
“既然如此,邓某先行告退,若阁下有所需求,尽管吩咐。”说完,他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开。
顾恒微微点头回应,目送四人离去,低声赞道:“邓百川倒是个厉害人物。”
木婉清则冷声嗤笑:“胆小怕事,算不上真正的豪杰。”
因顾恒并未显露敌意,木婉清觉得四人一到便立刻退缩,态度卑微,心中对慕容氏愈发轻视。
“所谓的南慕容,也不过如此罢了。”
而邓百川一行人,直到走出很远才长舒一口气。
“这位公子的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邓百川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眼中透着几分敬畏。
短短片刻,他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包不同、公冶乾及另一人同样如此,表情惊恐,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实际上,四人心中还有一个不愿直说的想法:这位公子的武功或许更胜一筹。
正在这时,一位雍容华贵、仪态高雅的女子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