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气坏了身子，回头儿子给您送一套来。”刘昊一开口，刘源立刻转身盯着他问：“这琉璃酒杯你也有？”
刘昊点了点头：“我有好几套呢，都是二弟帮我做的……”
刘昊这“出卖”队友的举动，让刘煜直接夹起一个包子塞到他嘴里：“大哥，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
“嘿嘿，这包子真香。”
此时，刘源哪还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刘煜：“老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哎呦，不就是玻璃酒杯吗？”
“我让人给你送一套来，上面雕上龙纹如何？”
“再给你弄几个大杯子泡茶用。”
刘煜满不在乎地随口应承。
得知这套酒杯的来历后，刘源自然让小厮撤了下去，换上了宫廷特制的瓷质酒杯。
“哈哈，好老二，真是爹的好儿子。”刘源的脸色变得极快，拿起换好的酒壶就要给刘煜斟酒。
“来来来，爹亲自给你斟满。”
刘源得了好处，自然开心得像个孩子，如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
“给你可以，你到时候留着自己用就行了，坏了也不必心疼，这东西我还想坑那些权贵一把呢。”刘煜边吃边说道。
“知道，知道，真啰嗦。”刘源不耐烦地说着，还不停地给两兄弟夹菜，生怕他们饿着。最后，刘源突然想起了什么，刘昊放下筷子，对着门外喊道：“张管家。”
听到声音的张安立刻小跑着进来，站到一旁。
“去，让老张准备些水饺，给齐王和楚王送去，就说是我父亲赐给他们接风的。”赵宏吩咐道。
听到这话，张安弯了弯腰，迅速离去。赵武也放下筷子，对赵宏竖起了大拇指。
“那俩小子今天下午想进宫，但在宫门口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敢进来。”赵泉有些不满地向赵宏抱怨，脸上还带着一丝委屈。
“老爹，我们几个兄弟刚到家，您就急着让我们跟着大哥去祭祖先，老三老四哪敢轻易涉足啊。”李刚打趣着。
李渊撇了撇嘴：“我这个老子还能把他们怎么着？”
“怎么着倒是不会，但您一发火，教训起我们来，我们还是挺怵的。”李强笑着回应，顺手给李渊斟满了一杯酒。
酒宴结束后，爷三个围坐在火堆旁，每人手持一个小茶杯，闲聊起来。
“好了，现在就咱们爷三个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李渊端着茶杯，微眯着眼望着两个儿子。
李强率先打破了沉默：“爹，我打算明年彻底解决北方的游牧部落，让他们成为我们大夏的一个族群。”
“这事儿我有所了解，朝廷也一直在筹备相关物资。老大，对于明年平定北方游牧部落，你有几分把握？”李渊问道。
李强瞥了一眼李刚，李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李刚。
“咳咳，北方的游牧部落不过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李刚说道。
但这话李渊是一点都不相信，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把北方的威胁压制住，想要彻底消灭他们，想都不敢想。
“你就吹吧，明年一年？平定北方游牧部落？”李渊满脸怀疑。
见李渊不信，李刚拨弄着火堆中的木炭，缓缓说道：
“现在漠南的所有部落都已经迁移到了北方的边境草原，我们在东边的入口处修建了一座坚不可摧的补给城。”
“东线的出口定有重兵驻守，只要我们解决了补给问题，就能一举将他们歼灭。”
“那你如何断定游牧部落不会从中间或西线突围呢？”李渊问道。
李刚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西线路程最短，但穿过六百里的黑沙漠，那里是飞鸟难越之地，人力根本无法穿越。”
“而且游牧部落中流传着黑沙漠里住着神秘之灵的传说，即便他们强行穿越，士兵也会士气低落。”
“届时，我们只需封死西线的出口，他们就无路可走。”
李渊头也没抬，问道：“那中线呢？”他凝视着火堆，思考着李刚的话。
“中线全长一千多里，沿途全是石山，连块平坦的地方都没有。”
“即便他们能穿越到这里，只要在出口切断他们的水源，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我打算在中线和西线的入口各建一座军事堡垒，用速凝水泥建造，一个月内就能完工，坚不可摧。”
“只需用于防御即可。”
“来年春天，大军从东线出发，控制牧民迁徙的路线，沿途多建补给点。只要这条线稳定，我们就能持续向漠北输送兵力和粮草。”
“只要将领不愚蠢，采取持久战术，北方的势力可以一举荡平。”
“嗯，说得有理，老二，你还有点军事眼光嘛。”皇上先是赞许，随后又问。
“东疆之外便是北昊的城郭，你姐夫眼下正领兵二十万驻守该地。欲深入瀚海，必先突破其防线，你有何良策？”
未及老二应答，君王接着说：“攻城需赖器械，长途押运近乎无望，瀚海之地物资亦稀缺，何以速胜？”
“若久攻不克，岂不又陷入持久之战？补给线路绵长两千余里，大晟难以维系。”
老二闻言，叹息转头。长兄笑道：“父皇，您忘却震天炮了吗？”
“震天炮有何作为？你还有脸提及，天都兵工厂的火炮皆被你调往长安，朕欲组建亲卫队都无炮可用。”
“父皇，您当真不知震天炮之威？火药统领未曾向您展示过吗？”老二疑惑。
君王怒目，老二又问：“难道不能籍炮火轰塌城墙？”
君王闻言而笑：“小子，那得耗费多少炮弹？你那炮虽响，但用于轰城墙，太过夸张。”
老二扶额，长兄在旁偷笑。君王不悦：“你俩在笑什么？”
“二弟，父皇尚不知震天炮之威，你就别戏弄他了。”长兄笑道。
老二转而讥讽：“一位马上君王，竟不知自家军备之进展，可悲啊。”
“二弟！”见君王面色阴沉，长兄连忙制止。
老二收敛讥讽，转而朝门外呼唤：“老张，今晚命人在城内连夜以石灰石筑起一段城墙，明日让父皇见识震天炮的威力。”
张顺闻声进屋，见君王点头，即刻去安排。
对于石灰石筑墙，李浚自是略知一二，筑城墙之事若人手足够，一夜之间筑起一小段以供测试并无大碍。
“哼。”
李晖双手叉腰站起，怒视林轩的背影，欲言又止。
“哈哈，二弟，你就坐下吧。”李煜在一旁笑着招呼李晖落座。
太庙中小宦官不敢收受李晖赏赐之事已有人告知李浚，加之林轩此举，让李浚心中暗喜：小子你得意吧，结果呢？身为大晟亲王，竟指挥不动一名宦官。
“好了二弟，毕竟都是宫中之人，询问我和父皇的意见也是情理之中，你就别生气了。”李煜劝慰李晖。
“罢了，老二，你将此事拟成奏章吧，听你口述都觉气不打一处来。”李浚对李煜吩咐道。
“大哥，你还得辛苦一趟去云阳。”李浚说完，长叹一声，“我老了，不知何时还能再回去。”
“父皇，您正值盛年，别说这话。祭祖之事我去即可，您就别操劳了。年底各国使节来访，您得在此坐镇。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便启程，速去速回。”李煜答道。
“嗯，老二推行的新商税确实为朝廷增加了不少收入，今年也能宽裕不少。等你回来，便与礼部商议对各国的馈赠。”
李浚说完，看向李晖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
“老爷子，你这是何意？看着我摇头。”李晖不满道。
“你能做什么？让你去接待使节吗？”李浚问道。
李轩听闻，急忙摆手：“不可，不可，老祖宗，您可别给我添乱。岁末我事务缠身，翠云不在，我得替弟妹们分发年终收益。”
“家族对各地宗亲的赏赐也得经我手审核。”
“家族商号今年发展迅猛，已遍布全国。各地掌柜年末进京述职，明年的发展规划还得由我来制定。”
“锦衣卫今年亦是壮大不少，明年的规划也得做好，眼下正缺人手。”
“再有新商税的推行，北方已全面铺开，忠武侯正负责收尾事宜。税务司与工商司也得总结工作，规划来年计划。”
第133章 储君岂能无功于军？
李轩望向李深问道：“老祖宗，您为何要让那位御史前往江浙？”
“江浙局势之复杂，我不说您也清楚吧？您调走我一半的人手，他能应对自如吗？”
一番责备李深后，李轩又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熊威。
“还有阿豹，你这禁军副统领是怎么当的，什么都不管，发展不问，整天跟在老祖宗身后做什么？全丢给我了？”
角落里的阿豹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立着。
“算了，你也是禁军统领，还是亲王呢，做点事怎么了，我们不也都在忙忙碌碌。”一个威严的声音说了阿熊几句，随后解释道，“江南局势错综复杂，那位御史是去替你探路的，日后你自会明白。”
“除了江南，还有我们的故乡淮南，那里的贵族们也不让人省心。”
“阿熊，明年你先搁置改革计划，先去征伐北狄，等他们把局势搅浑，你再 ** 重新布局。”说话间，一股肃杀氛围笼罩全场，两人皆被这股气势震慑。
可以预见，未来南方的商业税制改革会比北方棘手得多。
“哎，得罪人的活儿都让我干了。”阿熊不满地嘀咕。
“辛苦弟弟了，回头兄长陪你一同前往，给你助威。”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但随即被威严的声音打断，“你哪也不许去，老老实实留在京城帮我处理朝政。”
听到这话，温和声音的主人立刻不满，“父亲，不行，起码明年不行。”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威严的声音透着怒意。
“父亲，您是马上得天下的帝王，打下了这辽阔的疆域，但孩儿也不想只做个守成的君王。”温和声音的主人说着跪了下来。
一旁的阿熊见状也变得恭敬，威严声音的主人已明显不悦。
“父亲，大明万里河山，四周强敌窥伺，您只想为儿子扫清前路。”
“但您想过没有，父母给予的不如自己争取的。孩儿身为储君，岂能没有军功？”
“若孩儿只做守成之君，那未来的君王也定会争相效仿，这样怎对得起您半生打下的这片河山？”
温和声音的主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目光变得坚毅。
听完这番言论，那个充满威严之声的人沉默良久，终于问道：“你心意已决？”